第109章 欲做推手乱天地

古语云：闻弦歌而知雅意！

沈霄瞧出罗真人不欲多言，似他这般高人，要么会说的云里雾里让你去猜，不沾因果，要么就真的不会说，刚刚罗真人没明说什么，可沈霄却明白了许多，当即起身行礼告辞道：“今日得拜前辈尊颜，已是晚辈万幸，若前辈没有其他吩咐，晚辈等便先告辞了！”

见沈霄起身告辞，乔道清、马灵等四人也随之起身行礼。

“小友千里而来，贫道也不能让小友白跑一趟！”罗真人虽是方外之人，却也不禁将沈霄与自己座下大徒弟公孙胜比较一番，道术上各胜擅场，心境上公孙胜稍有不如，如今天机混乱，天下乱象已现，徒弟身负天命，罗真人心中不由有了让徒弟下山游历的心思。

想罢，罗真人朝左手边道童吩咐道：“童儿，且请三位居士并你师叔去往客房暂歇，安排素宴款待！”

道童领命道：“是，祖师！”

乔道清、马灵等四人与沈霄目光一碰，沈霄轻轻点点头，四人随着道童离去。

待几人走好，罗真人又朝剩下那名道童道：“去将那匣子取来吧！”

“是，祖师！”

童子转身去不多时，便捧着一个匣子入来，一看这匣，沈霄脸上的表情不由有些怪，因为类似的场景似曾相识，若不出意外，这匣子里，怕不是又一件“古董”！

罗真人可不会管沈霄心中怎么想，右手轻挥，木匣飘至沈霄身前：“此匣便赠与小友，只是贫道有一言小友谨记，此匣需在小友及冠之日方可打开，匣中之物任凭小友处置！”

双手接下木匣，一入手感受了下分量，沈霄已大致猜到匣中是什么物件，只是不知罗真人为何要他及冠之日方能开启，当即躬身道：“晚辈多谢真人！”

罗真人轻轻颔首道：“今日天色将晚，小友与师弟并三位居士便宿在观中，明日用过早斋便下山去吧！小友也不必来辞行，贫道要闭关数载，小友径直离去便可！”

沈霄再次行礼道：“多谢真人指点，晚辈告退！”

“童儿，好生安排！”

“是，祖师。”

......

沈霄随着道童离开松鹤轩，然后便在他引领下到了斋堂，与乔道清、高宠等四人也没有多聊什么，五人用过斋饭便在道童安排下各自回房早早休息。

一夜无话，清晨日出之际，众人起身，出门时沈霄有些关切的看了一眼乔道清，昨夜他住在沈霄间壁，半夜时，乔道清被道童唤走，约莫一个多时辰才返回。

乔道清看到沈霄的目光，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沈霄心中便已有了数，众人用过早斋便收拾好马匹行囊告辞下山，堪堪天色将暗之时，众人再度进入蓟州城住下。

寻了家客店住下后，众人在房间用饭，进食时，马灵忽然问道：“主公，我等前往析津，可是有什么事要办？”

“道长对女真一族了解多少？”自打遇到女真的进贡队伍，看到那一对海东青，沈霄便有了一个计划，若实行成功，或许能让他当一回得利的渔翁。

马灵想了想，道：“属下听师父说起过这女真一族，女真族源于肃慎，汉晋时称为挹娄，南北朝时称勿吉，隋唐时称黑水靺鞨，辽国崛起后，称女真，后来为了避讳兴宗耶律宗真名讳，又改为女直。

女真族主要靠畜牧与狩猎为生，族中不论男女都能降烈马开硬弓，民间更有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之说！

辽国当年能征服女真族也是因为该族部族人员分散之故，之后，为了防止女真族做大，辽主对女真实行“分而治之”之策”！

听到这里，高宠有些好奇的问道：“道长，怎么个分而治之？”

马灵笑着解释道：“分而治之就是把部族人口众多的强宗大姓骗至辽东，编入辽国国籍，称之为“合苏馆”，又作曷苏馆、合苏衮，在女真语中是“藩篱”的意思，这些人又唤作“熟女真”另一部分女真族则被留居在粟末水（松花江北流段）之北、宁江州（今吉林扶余县）之东，这些人便唤作“生女真”。”

马灵这一番解释，结合曾经的了解，沈霄已想起日后建立金朝的，便是黑水靺鞨直系后裔，生女真中的王族一支，完颜部！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轻声复述一遍，沈霄心中更是为这一族再提三分小心，他可是知道这一族究竟有多么强！

“道长，在下听往来辽地的商贾说当今辽主嗜好打猎，对女真一族要求更胜往昔，不知是真是假？”

马灵点点头回道：“主公所言不差，往年女真族只是每年进贡一次，自耶律延禧继位后，每年要进贡两次，且贡品数量、质量也比往昔要求更多，甚至耶律延禧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想起，更会直接派人前去女真部索取，如今辽主昏庸，辽人上下奢靡成性，欺压汉家百姓与各部部族与赵宋朝廷一般无二，辽国亦步上赵宋后尘，亡国不远矣！”

沈霄不想马灵竟有这般见识，便道：“我们此番前往南京，便是做一个幕后推手，我听闻完颜部已经统一了周边各部，此番前来进贡，多半是刺探消息居多，既然他们有心反抗辽国，那我们便帮他们一把，此去南京，以女真的名义大闹一场，看看辽主丧失理智下会做些什么出来，不管他们两家最终哪方输赢，对我汉家百姓来说也是有利无害！”

马灵笑道：“主公此计大妙，只是我等人少，具体如何行动还需仔细商榷！”

沈霄肃然道：“道长放心，沈霄非鲁莽之人，我们先追上女真族进贡的队伍，先行摸清楚他们的情况，再设计好动手计划、撤退路线，然后才好下手！”

马灵抱拳道：“主公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我等行大事，最忌头脑发热、鲁莽行事，诸位兄弟以后要像道长这般多多注意并提醒于我，我若下错决定，误了自己性命是小，毁了身边众家兄弟沈霄万死难赎，拜托诸位了！”

乔道清回道：“主公恩义，属下定尽全力！”

“小弟也是一般。”

“沈大哥，小弟愿为你冲锋陷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