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漫步东京另筹谋

自王母寿诞之后，沈霄突然间就闲了下来，李师师一直没有找他，王进虽然时不时找他喝酒，但是，他看的出来王进心里有事，他不说，沈霄也不问，该安排的已经准备完毕，剩下的，只需应时而变。

沈霄趁着这段难得空闲的时间，除了去东京城中明里、暗里的产业检查之外，或找林冲、徐宁切磋武艺，或去寻凌振，结果凌振忙于公事，已多日不曾回家，沈霄数次上门拜访，都未能见到凌振，令沈霄颇感遗憾，除此之外，陈希义这边也出了点状况。

倒不是陈希义伤势有变，而是这几日陈丽卿有意无意之间总以言语试探他，或询问当年诛杀伍士兄弟的旧事，或询问江苏地难义诊之事，从聊天之中又有意无意的探听梦溪山庄的情况。

一开始没在意的时候沈霄倒是说了些，后来陈丽卿越问越深，他心中不免起了提防之心，陈丽卿此举是她本人感兴趣，还是受托于其父，之后数日，他便尽可能的避开与陈丽卿独处，或者索性给陈希义疗完伤便借故离去。

沈霄对他们父女提防倒不是怕暴露什么，而是他尚不清楚这父女俩的秉性为人究竟如何，目前来看，这一家子里陈希义明显是武人心思，稍加接触就能了解个大概。

陈希真父女，陈丽卿心思玲珑，武艺多高暂时不知，可从接触的这几日来看，她根本不是荡寇志中那二百五的样儿，而陈希真比之其女尤胜一筹，堪称滴水不漏，一时之间，沈霄也有些看不透他。

对这父女俩，沈霄不是没有起过心思，可再三思量后又暂时打消了，第一天见陈希真时，沈霄便已察觉他道术修为不低，不过，倒也没太放在心上，就算陈希真道武兼修、精通兵法手段非凡，沈霄亦有诸般保命绝艺傍身，又有老道士秘传兵法韬略、十八般武艺，未必便比他差了。

......

天机阁、玄机楼情报网经营数年也算颇有成效，四方探听收集到不少他原本熟悉和不熟悉的人物，或许是沈霄来的太早，有些人都还没成名或者还未进入本该属于他们的轨迹。

而荡寇志里的人物，除却原本的官方人物，江湖中人这些年却一个都没查到，因此沈霄也不曾往这方面想，是以前几日从王进、林冲口中得知陈家三人之名，沈霄有些失态，除却流传至今的那些神话传说，他目前已经可以确定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水浒和荡寇的重合位面。

这几日，沈霄已经开始重新布局全盘，多做另一手准备，因为原著中那些熟知的情节是否还会按照他记忆中那般发展他已经不抱太大希望。

自执掌沈家，沈霄便把自己之前固有的一些想法统统抛掉，虽然他是穿越者，可这个水浒世界明显比他曾经所了解的要复杂得多，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结识了不少他曾经熟知的人物，可这些人与书上所载虽有相同之处，却也有不同之点。

想想也是，书上不过字里行间，怎可能表露完全，而沈霄面对的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与任何一个人接触相处，都需要他自己去了解判断。

如宋江般单单只靠名声就令人纳头便拜，挥手之间便有无数豪杰相附，之前没起家之前，沈霄倒是不止一次这么想过，现在他只坚信一点，一步一步夯实基础，待到努力花开时，这天下，必将为之侧目，苍穹之下，自有他一席之地！

......

作为一国之都，东京的除夕美景比之江南第一城杭州尤胜一筹。

用过年夜饭，沈霄漫步在东京街道上，毫无目的，就这么自由自在的随处走随处看，在他身旁落后半个身位跟着一个人，周围路过的百姓错身后都忍不住回头看上一眼又急忙别过头去，加快速度匆匆离去。

也不怪这些行人畏惧如虎，沈霄身后之人乃是一巨汉，身长九尺余，面相凶恶，膀大腰圆，活脱脱一副在世金刚的模样，可是，众人只畏惧他的外貌凶恶，却没注意到这汉子那双虎目纯净如水，又何曾有丝毫的凶戾之色，更没有半点世人皆有的浑浊。

注意到周围的情况，沈霄忽然停住脚步，微微抬头看着身旁巨汉道：“昆仑，我一个人四处转转，你先回家休息吧！”

巨汉名叫昆仑，这名字还是沈霄八岁时给他起的，他并不是汉人，往上倒追，他出身突厥，祖上因躲避战乱，随族人边躲边走，最后定居在祁连山附近的草原上，逐草放牧为生。

昆仑出生时便异于常人，面相凶恶，体型也比普通小孩大上许多，其母生他时差点死去，族人认为他是恶魔、厉鬼托生，慢慢长大后，长相越发凶恶，族中小孩畏他如虎，根本不愿和他一起玩。

自小，昆仑身旁只有姐姐相伴，好在昆仑的父母从不曾放弃他，在不胜其扰之下，带着儿女还有自己的牛羊离开了族人。

能碰上昆仑，看似偶然，沈霄却觉得如他穿越一般，是宿命的安排，八岁那年，凌虚真人带沈霄出门游历，一边修习道术，一边增长见闻阅历。

老道士带着沈霄头先去的便是大宋与西夏频繁交锋的战场，见识了战争的残酷，边疆百姓的困苦，然后便转道往昆仑山而去，修道之人，不见昆仑，难窥天地宏伟......

昆仑一家独自放牧逐草而居，日子虽说艰难一些，却少了许多烦扰，难得的自在清净，平日所需亦可与过往商队换取，一家人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都是昆仑的父亲阿史那巴肯找草药医治。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当家中顶梁柱病倒之后，对这个本就艰难的家庭无异于雪上加霜，昆仑的母亲名叫阿史德娜雅，丈夫病倒没多久，她和女儿阿史那波雅（天云）也相继染病，一家之中，只有年少懵懂的阿史那博什（昆仑）没事。

父母和阿姐病倒，年少的昆仑心急如焚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在父亲的指导下，昆仑每天出去寻找些草药回来，多番尝试可一直不见好，忽一日，昆仑外出采药时，碰到了凌虚真人和沈霄，全家这才得救。

昆仑家人得的病是疟疾，反复高烧冷热交替，浑身红肿无力，体虚畏寒，还常有咳血的情况，沈霄师徒俩一个是当世高人谪仙般的人物，一个是从天而降的bug，愣是用了无数手段，尝试了各种方法，花了近半月时日，才将已经半只脚踏入阎罗殿一家人给拽了回来。

原先了解不深，沈霄曾一度认为当世的修道就是修仙修真，道家秘术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驱雷弄火日行千里，就这“小病小灾”的，那还不是搓俩丹药就能药到病除。

显然沈霄有些想多了，经凌虚真人讲解才明白，修习道术与他所理解的修仙、修真根本不是一回事。

当世玄门，不论是修道也好，修佛也罢，再算上萨满、祭祀、巫师等这些从远古时期传承至今的那些特殊非凡之人，便是以自身为引，然后通过特殊媒介沟通天地，借用天地之力，从而施展那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神通手段。

这些手段可以用一个通俗易懂的字定义，那就是术，所施展的术越强，受到的限制也就越大，所需要的条件也就越苛刻，而且，能够修习术的人万人之中都难觅一个，能修而有成者更是凤毛麟角。

再加上现今修行条件比之上古时期已差之千里，而天道约束却高出数倍不止，是以当世玄门之人平日里大都隐匿深山密林之中，非必要不愿再沾惹红尘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