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私奔三策试佳人

侍女离去没多久，便带着易容乔装的沈霄来到花月阁。

见到沈霄，李师师脸上并无多少变化，可她双眸中闪过的一丝失落却被有心留意的沈霄看了个正着。

待侍女下去后，沈霄随李师师转入内室，于茶案相对而坐，沈霄将木盒放在一旁，轻声笑道：“李行首眼眸中看似有些失望啊，似乎并不想见到小可！”

“先生说笑了，请用茶。”

身形、容貌、声音皆不像，李师师眼面容上瞧不出什么，眼神却瞒不了人，此时她年纪尚轻，没有那么好的情绪管理能力，难掩那几分失望之意。

“多谢。”

奉茶后，李师师意有所指的问道：“方才侍女传话说先生找师师有事，师师与先生素不相识，不知先生来自何方，找师师所谓何事？”

李师师看似淡然无波，言语之间却已有试探之意，沈霄不由在心中暗笑道：“看着还挺沉得住气，心里到底是急了，还是年轻啊！不过，年轻真好！”

暗中感叹一句，沈霄伸手将脸上人皮面具缓缓揭开，恢复本来声音看着李师师揶揄笑道：“姑娘，且再看看在下是谁！”

沈霄声音一变，揭掉人皮面具，李师师隐隐失落的双眸骤然一亮，喜上眉梢：“沈公子！你这......”

“姑娘，在下这瞒天过海之术，姑娘觉得如何？”

沈霄这一下着实给李师师惊的不轻，霎时间，绝美的容颜由惊讶到惊喜，双眸中溢满欣喜与惊叹之色：“公子妙手，此面具神乎其技，师师叹服！”

李师师初看之下确有些惊讶与惊喜，可慢慢冷静回神之后，眼中的神色忽然又变的颇有些奇怪，沈霄察觉后，脸上顿时有些尴尬，不由解释道：“姑娘莫要多想，沈霄虽不敢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却也不屑借此物做那些下三滥之事，此物是在下为了行走江湖方便，自保之术罢了！”

“公子无须解释，师师懂的！”

“咳......嗯......”

李师师虽然这般说，可沈霄明显看出李师师眼中的揶揄神色，刚刚才揶揄人家心急，不想，反击来的如此之快，一念及此，不禁轻咳一声掩饰道：“姑娘派人传信，想必是已有决断！”

“不知公子何时离开东京，师师又该如何配合？”

谈及正事，沈霄顿时肃然道：“带姑娘离开樊楼不难，沈霄有三策供姑娘选择，一：瞒天过海，在下帮姑娘易容乔装，姑娘不能带包裹行李，随在下悄然离开，二：夜半三更之时，姑娘整点好包裹、行囊，沈霄来樊楼带姑娘离开，三：由姑娘定时间出樊楼，行囊包裹容易露出马脚，可藏些金银细软在身，能去城外最佳，在下借机带姑娘离开。”

李师师闻听沈霄三策，不由陷入沉思之中，这三策，各有利弊，她必须慎重思量......

......

沈霄看似给出李师师三策选择，可实际上，他只给了一个，他是想让李师师自己选择，无论李师师选什么，他都会帮，只不过这帮与帮就各有不同了，这也是沈霄给她的考验，三个选项，每一个选择后面所代表的含义各自不同。

“第三策不行，师师每次外出都有多人跟随，第二策，过于行险，并非师师不相信公子的手段，可樊楼夜间会有护卫巡逻，防卫甚是森严，师师倒没什么，万一害公子陷在此处，师师岂非害了公子，师师选第一策。”

李师师选完之后，沈霄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笑意，将案上木盒打开道：“既如此，那就请姑娘将侍女叫进来，在下将其打昏，此面具是在下依照姑娘侍女所制，姑娘换上侍女的衣服即可。

只是，姑娘娉婷身姿，与侍女区别明显，沈霄认为易容成侍女具备一定的风险，若姑娘不嫌弃，在下还带来了男子衣物与面具，姑娘易容成男子，多穿几件衣服，鞋底加厚垫高身姿，随在下离开当可万无一失。”

李师师目光灼灼的看了沈霄一会，蓦的回神道：“公子之意是现在就走？”

也不怪李师师愣神，沈霄仅见过一次，便能将侍女容貌牢记于心，怎能不令她惊诧，自重生此世，沈霄生就过目不忘之能，此事只有沈霄自己知道，便是他爹、娘、沈思瑶以及老道士也不知他有此能耐。

沈霄点点头道：“自然，刚刚上来时，在下察觉三楼之上虽偶有男宾，廊上却并无多少人行走，良机难得，姑娘这花月阁离楼梯并不远，你我二人只要下到二楼混迹人流之中，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全离开；离开樊楼后，姑娘先随在下去府上藏身，初二在下便会带人离开东京，姑娘届时易容装扮随在下离开东京。”

见沈霄已全盘考虑妥当，李师师倒也有魄力，当即施礼道：“如此，师师便仰仗公子了！”

“在下去外间等候。”

李师师俏脸一红，柔声道：“多谢公子！”

沈霄放轻脚步自内室出来，便至客室仙鹤屏风旁，手结印诀，闭目凝神，运足耳力探听三楼廊中动静，听查片刻有余，除了守在门口的侍女，廊中并无多少人行走来往，寒冬腊月，又是年节，能在此刻上到三楼的访客并不多，这给了沈霄极大的便利。

大约过了一刻左右，李师师轻声轻脚的出来，除了头饰妆容未变，衣物已穿戴整齐。

沈霄见后，不由眼前一亮，虽然还未曾改换头面，可一身男装的李师师，别有一番风味。

“还挺合身。”

沈霄双目直视之下，李师师双眸如水，俏脸绯红如霞，羞意喜意一起涌上心头，微微侧脸低头轻声呢喃道：“公子......”

“抱歉。”

回过神来，沈霄方觉自己孟浪，苦笑的同时急忙致歉，忙带着李师师回转内室，着手准备换妆的东西。

收拾停当，沈霄看着李师师道：“姑娘，在下冒犯了！”

“有劳公子！”

......

给李师师易容时，沈霄首次感叹古代男子留长发的好处，女子易容男子，着实方便了许多，只是，在调整面部妆容贴面具时，不免触碰到李师师那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心中紧张害羞的她娇躯僵硬无比，双颊如天边红霞，端的是美的不可方物！

在沈霄不断注视摆弄下，二人之间多次四目相对，沈霄双目如星，俊朗非凡的面容近在咫尺，令李师师一颗芳心有如鹿撞，羞怯之下情不自禁闭上双眸，任由他施为......

“姑娘，好了，看看如何！”

李师师感觉自己处身云端飘飘欲仙，浑然不知过去多久，沈霄一声呼唤，却将她唤回人间，心中不可抑制的生出一丝不舍、失落之感。

整理好繁杂的心绪，李师师对着铜镜，双手在脸上轻轻抚弄，同时仔细观看变换后的相貌，只见自己在沈霄的装扮下已然变成了一个中年书生摸样，浓眉丹目，下颚飘着一缕清须，就她现在走出去，别说只见过一两面的，就是从小看她长大的李妈妈也绝对认不出来。

如此神乎其技，李师师由衷感叹道：“公子不愧为截天妙手！”

听到李师师称赞，沈霄一边整理东西清理现场，一边笑道：“姑娘谬赞，有劳姑娘把侍女叫进来吧，支开她对她并不好，打昏方能保全她，令她不会因此受害！”

“公子宅心仁厚，思虑周全，师师多谢了！”

若之前李师师是为沈霄的名声选择相信他，此时，她才算是真正的相信沈霄的为人，她只考虑自己离开，根本不曾想过自己隐匿行踪悄然离去，自己的贴身侍女会是什么下场。

“莲儿，你进来一下。”

“是，姐姐。”

“诶，你是......？”

待侍女进来，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李师师房中，不由出言询问，此时，静立一旁的沈霄突然闪身出手，在侍女尚不及惊叫之前，便已一记手刀击在侍女后颈，侍女立时双腿一软昏了过去，身躯被沈霄扶住，轻轻放倒在地。

“姑娘，走吧！”

“公子，今日与上次公子所写，师师可否带走？”

“今日的便是姑娘不说在下也会带走，上次写的不能带，会露出破绽。”

“师师明白了，多谢公子成全！”

“姑娘要谢，以后有的是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