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间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椿城，这是一个古老而又悠远的小镇。几百年来人们人们世世代代安居在这里。这里常年多雨因此又叫做雨城。几乎偏僻不被人知。
城东的酒楼，青石板被冲洗的焕然一新，雨点顺着屋沿流下打在至木子上，淅淅沥沥。酒楼老板躺在木质的椅子一边看着账薄一边上支棱着腿隔吱吱悠哉悠哉晃着。突然，他眼一眯似看到了什么，拿出桌子上的眼镜仔仔细细地看着并且嘴里嘀咕着
“怎么这么多了?不行，老章要是再来我可一定要好好和他讲明白，不能再赖了，我可得一定叫他把钱补回来……”“掌柜的，拿两壶酒来”
一声吆喝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几个年轻人结伴走来。“唉，来了”听到动静，老班连忙放下手中东西笑脸迎着这几位穿着长衫男人。吩咐着伙计接过他们手中油纸伞抖了抖水滴，小心地放在门沿。要知道在椿城穿长衫的可不是一般人，这可是文人知识的象征。因为椿城本就是一个靠山边缘化的村落，村民普遍文化水平不高，却又十分崇拜这种知识分子。可不敢有任何怠慢之处。
远处，“唉?常欢，可算是见着你了，你这几日旷工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干了呢。算了算了，不说这个既然来了那便快过来帮忙……”老班拉着一个清瘦的男子不由分说地将酒水递给他。待常欢几乎失了神一样整个人麻木空洞主地端着酒台子回来时，突然被人拍了肩，转身一看是徐仁。常欢自幼便这这里长大可以说是椿城人，但他确又不是真真正正属于这里的。听他养母说他是在椿城河边捡到的，原本常岚在河边洗衣，却见有东西漂来，感到好奇，想走近一番看看不料看到的竟是一个不足六个月大的孩子。她连忙将其打捞上来，她本就无儿无女索性带回来养着，这一养便就是二十年。这是村民都知道的事。而徐仁则是土生土长的椿城人，两人因为意外相识便一同在酒楼给人当伙计，一直安安稳稳。常欢本就十分清瘦，又因养母常岚因病去世这几日更是瘦弱。面色憔悴，头发凌乱，眼底一看就是几天没合眼一片青黑，而那薄薄的衣衫能甚至能露出骨头的形状仿佛风一吹便能轻轻吹倒。徐仁被他这副模样下了一跳“我说常欢，就算常姨走了你也不能这样啊，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村里老头接连丧妻都没你这样。要是常姨在地下知道你给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老人家在地下能安息吗？”徐仁给他到了一碗茶，见常欢没动目光呆滞的样子气得不打一处来。将碗强硬得塞到常欢手里才叹了口气。
总归是相识多年，他的脾性徐仁也了解。生老病死是常有的事，这是无法改变的。他也目送过很多亲人的离世是能体会到常欢的感觉的。二人就这么坐着。良久，似感受到了指尖的热度常欢回了神，那双失神的眼睛总算有了焦距。他看了徐仁一眼却又自顾自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几日滴水未进喉咙沙哑的不像话像是正被打磨的烙铁，声音几近苦涩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为什么死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