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我是个自幼便游离世界之外的人,为何说,那是因为,我似乎,永远缺乏主见而又有自己的坚持,永远缺乏感兴趣的事而又重复道天弃人愿。

我见别人笑,也跟着笑,而我不知道他或她为何而笑,我见别人玩,比如小时候,玩玻璃弹珠,我也跟着玩,看着别人很感兴趣的样子,也学着很感兴趣的样子,装作很大兴趣的样子。

一首歌,很好听,比人,能百听不厌,耳熟能详,甚至唱的婉转,涓涓细流,而我不行,我很喜欢,却不做不到白听不厌,重复道一定次数后,会觉得耳朵疼,我记不词,也自无法唱出来。

小学、初中、有音乐课,有专业的老师教,倒是能唱的下来,哦,不对,或许到别人那里是唱,我这里,大致是扯着嗓子吼出来,声音虽大,却没什么美感;大致是那时,坏了嗓子,大了连高音也上不去。

音节一高,喘不上气,会咳,大概我是个音痴吧,其实,我是很羡慕,会唱歌,或者能唱歌的人。

我出生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感觉是,陌生,我感觉所有人都到过这个世界上很多次,而我是第一次,或者第一次以人的身份来到这个世间,我很多想法根其他人都不太一样,因此,许多事往往看不太明白,反应也不太对。

举个简单的例子,上小学,不到五岁的年纪,很多人上厕所,小男生去小男生的地方,小女孩去小女孩的地方;他们似乎都知道,唯有我迷糊,小小的年纪,为啥只有他们知道男女有别?

那时候农村还很穷,可娱乐的措施不过,小孩子可玩的东西有限的很,很多东西,我皆是从众,并非真的感兴趣,输了弹珠,客子,丢方,木耳,便是打dielou,读书,也不过想自己不要另类而已。

客子,为此,母亲的书本没少让我霍霍。

随着小学一二年级,三、四、五年级,到了上初中的年纪,我发现,感不感兴趣不重要,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已经给你安排好似得,什么时候上课,什么时候放学,什么时候放假;未来的路啊,一眼望不到尽头。

那样的日子过的浑浑噩噩,倒不是因为我对一切提不起兴趣,而是,我有一个非常脆弱的肠胃,水土不服,都听说过吧。我水土不服着实有些厉害,离家七八里的距离,肚子能拉上一星期,便是适应了,放个寒暑假回去了,也是先闹个两三天未敬。

除了水土不服,胃炎,鼻炎,颈椎,以致于我成了村医所的常客,母亲为此让算命先生给我批过命,我说命中钱太多,身太弱,挑不起来,而且还说我五行缺水还是土来者,在长到十八的时候会水灾,因此必须改名。

我在五岁时确实演死,是被同村的一个大姑娘给从水中抱出来的,至今我还记得,那水到了我那救命恩人胯骨轴的地方。

说起被差点被淹死,其实一点也不冤枉,那是我家前面邻居的前面有一个大水塘,没到夏天,有很多大人小孩在其中洗澡,本来我们小孩子都是在边上的,谁知还是我看只看表面从众的本能害了我。我模仿了他们露出水面的部分,却没学会那水下的双手是如何不让自己下沉的。

塘水是黄色的,微微有亮光,视不物,从我几乎以生命为代价,可见电视剧、电影里那些河里救人、又度气的桥段都是骗人的。

时光如梭,小时候想长大,长大了想变小,生命中这只无形的手对于八零、九零来说似乎永远存在,当然,这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天意安排,是这个社会的发展或者某些人的谋划,让我们身在江湖身不由己罢了。

是谁提的要高彩礼,是谁提的结婚要用大钻石,是谁提的教育医疗要根买房挂钩在一起,事有不平,愚者天意。

而我只是一个学舌者,学舌者是从流,是假装,是觉得该那样,但因不是出自内心,时间久了,终会厌烦,终会有自己的小心思。

由于所处环境的时候,没人点拨,这些小心思,可以说成青春期里的一些逆反,或者大众中的那么点与众不同,但终究在小的种子,也会有发芽的一天,这注定,我的痛苦,和人生不会一帆风顺。

与苏轼的‘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我不是一个聪明人,只是游离许多现象之外,活的太清醒,我总感觉上辈子,我可能是一个活了很久的树,亦或是古时那座庙里,泥塑的雕塑,站在外边看的清楚,自己不愿参与,或者一参与,就很麻烦。

比如爱情,我确认这个世界上有爱情,但好似已经与我无关,看着别的男男女女说说笑笑,到自己身上却木讷的狠。

我喜欢过一个人,喜欢了很久,那种喜欢,如面会紧张到说不出话的喜欢,可惜的是这种喜欢,我当时意识里并不明了,只到后觉后,已经是晚了的。

高二时,我望着位于学校西侧的教学楼,升了高三,文科班,基本上都会搬过去,此刻的我还糊涂着,理智上告诉自己要努力学习,要考大学。

北方的家庭农村家庭,多重视教育,我们出生时,又处在计划生育的节点,即便家庭条件不怎么好,也难免少不了大多孩子也拜托不了一些娇生惯养。

那时经常听道: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老师也常讲,大学里的象牙塔,什么考上大学就是天之骄子的话,当时大学生还没有如今这样普及,不辞劳苦的父母,前赴后继的学子,可惜的是那时不但生活条件有限,很多高中的教育水平也一般般的狠,不幸的是,这些学校中,便包含我们的学校;不算艺术生,文理三十多个班,每个班七八十位学生,08年那届能考上本科的,个位数中的一个手数的过来。

我要努力,要制定计划,排除一切干扰,这是当初我望着校园西侧教学楼的想法。

高三的生活是压抑的,一个许多科目不入门学生的攀高更是压抑的,因此课间,常见一排学生趴在走廊里透气。

我身羸弱,入高三,计划里,便是一遍锻炼好身体的本钱,一遍尽可能学习,不知何时,人还在,心跑了,理智还在,感性不受控了。

发现时,高三,什么高三,当时一直不太明白,为啥学家家长为啥会排斥学生恋爱这个问题;像我们那样的学校,即便恋爱会影响学习,估摸着也影响不了什么升学率。

第一次为人,想必都做过许多傻事。

而我做过的傻事还有,听说古圣贤,视日不眩,也曾睁大了眼睛看浮光;古人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来表专心,也可以练习过,既然是傻事,当然这些都是不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