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骆大虎翻出骆青峰剩的半瓶白酒,又去厨房抓了把花生米,衣服也不脱,盘坐在床上就着花生米下酒。
“去你妈的,什么玩意,挣那么多钱自己亲戚也不借,就是发了也还是那个抠样。”
看看自己破烂的房间,骆大虎再次怒上心头,一巴掌拍在床板,凭什么骆时当演员他爸妈就支持,自己找老头要点钱都不给,明明自己已经发现了赌场的漏洞,只要有钱肯定能翻本。
“草!”
一口气喝干剩下的白酒,然后猛地将瓶子砸在墙上,玻璃碎渣四处迸溅,骆大虎披上棉袄晃晃悠悠的走出屋子。
冷风一吹,白酒的后劲上来了,骆大虎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直接就被绊倒在地,脑门重重磕在水泥地上。
“啊!连你也特么欺负老子!”
骆大虎捂着头勉强爬起来,借着月色隐隐约约能看见地上有一抹黑色印记,头上也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
“去你妈的骆时,都是你害的,你要是借老子钱,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用胳膊蹭了蹭脑门,骆大虎疼的龇牙咧嘴,心里那股火气也愈来愈烈,捡起绊倒他的那块石头就往外走。
来到骆时新盖的房子这,骆大虎猛地掷出石头,砰的一声打碎窗户玻璃,他还觉得不解气,又翻了几块石头,把一楼剩下的几块玻璃全部砸碎。
“谁在那干啥呢!”
骆大虎被吓的一个激灵,望见路那头站着两个黑影,还以为见鬼了,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
......
“谁家的瘪犊子,让我逮着了,嫩死你!”
“我刚才好像听见什么声了,咱看看去。”
大姑拉着喝的半醉的姑父朝着小洋楼过去,打开手电筒才发现窗户上的玻璃全被砸了,大姑赶紧看向慌忙逃跑的骆大虎,可惜农村没有路灯,借着月色根本看不清是谁。
“谁这么缺德,是人你就别跑,是狗你就叫一声!”
骂了两句,大姑摸出手机给骆青山打电话。
“大哥!你家玻璃叫人砸了!”
“啥?大妹看清楚是谁了吗?”
“看不清人,听见我们的声音就吓跑了。”
......
骆时心里一突,怀疑是吃饭没找着人的骆大虎,这狗东西小时候经常干这事,看谁家不爽就是一砖头,因为这事二叔没少赔钱。
“爸,三叔你们先吃着,秒秒跟我回去看看。”
老爸也想去,骆时招呼老妈摁住他,向三娘借了个电动车,骆秒带着他就往家赶。
“缺德玩意!”
骆秒也很生气,新家刚装修好,一天还没住就被砸了,换谁也受不了这个气。
回到家里,骆秒车都没停好,骆时就跳了下来,翻开门口花坛旁边的石头,取出大门钥匙开门。
推上电闸,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几块肇事的石头给瓷砖都磕个印子,骆时又上了二楼,还好二楼的玻璃没事。
仔细检查确定没其他问题,骆时关掉二三楼的灯回到一楼,看见骆秒拿着扫帚准备收拾,赶紧出言拦住她。
“秒秒,先不要打扫,石头也别碰。”
“哦。”
骆秒也反应过来了,实在找不到人还可以报警处理,石头上肯定有肇事者的指纹,一比对就知道是谁干的。
二叔家住在村子最底下,而且没有水泥路,所以骆时就没让骆秒跟着,自己一个人跑着过去,路过一个草垛顺手抄过一根手腕粗的棍子。
看见二叔家院门没关,骆时就知道大虎这瘪犊子肯定在家,而且八成就是因为自己没借他钱,恼羞成怒下干的。
“大虎,你特么出来!”
骆时很生气,但没被愤怒冲昏头脑,毕竟这里是二叔的家,真把什么东西搞坏了,骆时也不好说。
骆大虎听见外面骆时叫自己,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壮着胆子走出房门,试图蒙混过去。
“小时弟干什么?给哥哥送钱来了?”
属实是被他无耻的样子给气笑了,一巴掌扇在他那令人生恶的脸上,手上还沾染了他额头上的鲜血,骆时厌恶的甩了甩手。
“我特么还给你送钱,老子不叫你赔钱就不错了,怎么?砸我家玻璃之前还磕了一个?”
“你咋还打人呢,谁砸你家玻璃了!我跟你说,可不能瞎冤枉人啊!”
“石头上可是有指纹的,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只要报警你起码判一年。”
大虎心里咯噔一声,傻眼了,别看他油腔滑调的,脸皮却很薄,回老家就是因为外面的狐朋狗友知道他嫖娼,感觉丢了面子。
这下要是被抓去坐牢,整个村子他都待不下去,甚至连爸妈都会被人戳脊梁骨,骆大虎双腿一软,直接就给骆时跪下了,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小时弟,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我不能去坐牢,我刚刚是喝酒喝上头了,我给你道歉,道歉...”
其实骆时不懂这方面的法律,只是诈他一下,并不确定是不是他干的,没想到他自己招了,骆时抬起棍子就想砸,可棍子还没落下去,他又犹豫了。
怎么说大虎也是二叔的儿子,万一打出什么毛病来他都没法面对二叔,于是扔掉木棍,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脚,骆大虎被踹的直哼哼,骆时觉得不解气又补了一脚。
“现在知道后悔了?砸我家玻璃的时候咋没后悔呢?狗东西,我呸!”
“我错了!错了!”
“我告诉你骆大虎,要不是看在二叔对我们家有恩,老子今天非干死你!”
当年骆青山出事时,二叔拿了家里仅有的三万五千八百块钱交给骆时,一点都没带犹豫的,还钱的时候一分利息也没收,这些骆时都牢牢记在心里,今天能忍下这口气完全是看在二叔的面子上。
“今天我不报警,你要是还敢有下次,老子说什么也得给你送进去,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现在身份不一样,动武不可行,最好的办法就是拿起法律的武器,可毕竟是二叔的儿子,踹两脚出口气算了,剩下的,就交给骆青山处理。
......
回到三叔家,酒桌已经撤掉了,老爸老妈和三叔三娘围在火盆边烤火,三娘见他们回来了,起身询问。
“小时吃饱没?给你们再弄点饭吧?”
“不用麻烦了三娘,我不咋饿,二叔呢?”
骆时也坐在火盆边,气都气饱了,哪还能吃的下去饭。
“回家去了,你在路上没碰上吗?”
“还真没。”
“大虎也真是啊,没事砸你们家玻璃干啥啊,刚才不还聊的好好的吗?”
摇了摇头,骆时并没有把大虎找自己借钱这事说出来,二叔已经够没面子了,没必要再上捅一刀,至于赔偿,就看老爸怎么想了,骆时也懒得管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