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阳刚满两甲子。
四十岁前默默无闻,四十岁后一飞冲天。
捡到崔鸣便是张金阳修行人生的转折点,此后三年铸就道基,三十年晋升法相,一入法相境就是无敌同阶,带领整个张家占据赤阳一郡。
所以,张金阳尤其看重崔鸣,恨不得倾家荡产以奉之!
实际上。
张金阳的崛起与他自身的努力、机缘也有关系。
一册《大日灼心道经》,才是张金阳自身修行的根本,而后是每每斗法,张金阳潜在的天赋得以发掘。
很多人擅修行,也会练法,偏偏弱于实战。
张金阳不同,他有急智,遇着斗法,往往能以弱胜强。
这才有了如今的荣华。
……
暗柜外,崔鸣也在细想。
仗着前世玩多了氪金手游的经验,他给张金阳留下的线索,就像是氪金手游里的礼包。
一环扣一环,一个贵一个。
从第一张的普通灵物,到如今第七张的两位数法相灵物,突出一个愿打愿挨。
张金阳献祭灵物,崔鸣体内灵性也随之大涨。
书末页——
「姓名:崔鸣」
「身份:沧漓宗附庸赤阳张氏传承宝册」
「品阶:暂定为法宝」
「能力:1、照骨 2、衍法 3、如影随形」
「特质:1、水火不浸 2、刀枪难伤」
「灵性:12547」
……
张金阳这次上贡的灵物很多,自然灵性也很多。
崔鸣粗略感受一下,便在书末页写下了预测的数量,毕竟他没属性,只是装模作样,让自己像一个合格的穿越者。
能力、品阶两处,也被他修改了一下。
「如影随形」的功能,崔鸣觉得更像是能力,而不是特质。
略一思索。
崔鸣心中默念:“觉醒!”
下一刻,在张金阳跟前,崔鸣悬起身子,整个“人”金光大绽。
并非是张金阳斗法时那种灼热的金光,而是一股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耀目金光!
金光闪烁。
崔鸣翻动身子,第七页正式展开。
一万灵性耗去,他的书末页也多了一条能力——
「旦夕祸福」!
一万灵性换出来的能力,显然不是「如影随形」可以媲美。
这是条很玄学的新能力,可以预测祸福,但局限在旦夕之间。
说人话:每日情报!
每日情报不一定顶用,但肯定有效。
而且崔鸣发动「旦夕祸福」能力,还可以配合「如影随形」,形成范围内的机缘探索。
与他之前的能力类似,并不会消耗自身灵性。
金光黯淡,崔鸣重新回到张金阳手中。
后者很是激动,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七页新章,第七页上一个个字节形成新的指引——
「第八页开启,需要至少一件四阶灵物。」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灵物纳贡,祸福可知!」
「……」
老实本分的崔鸣,还是选择了收费。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为了张家能够蓬勃发展,他决定对张金阳开启收费预测祸福的功能。
张金阳似乎早就习惯了崔鸣的特性,心想:“宝册有灵,奉以灵祭,也是应有之理。”
他试着取出一千灵石,捏成细碎,洒在崔鸣身上。
下一瞬间,第七页上蓦然出现一行新的字迹——
「赤阳郡城东北角落,今日有上品灵根道苗出生,取名甄观。」
“甄观?”
张金阳的第一反应,是将那名上品灵根的婴儿掳来,作为自家家生子培养。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寒门可难生下麒麟子,姓甄,我想想!莫不是城东的寒狸甄氏?正好,那便留待考察。”
寒狸甄氏是个道基小族,落魄多时,如今全靠一名道基修士勉强撑住门面。
按照张金阳的心思,甄家但凡萌生一点想靠甄观振兴家族的心思,那就是绝对的不忠诚!
只有及时上报张金阳,才可以让他熄了灭门的想法。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张金阳脸上笑容灿烂,他对宝册的新能力很满意。
灵石不过身外物,哪比得了这等神奇的手段?
事实上,崔鸣的预测能力并非万能,他首先只能预测那些与灵性有关的东西,其次时间局限在一天,范围只在千里内。
还有就是崔鸣自己的问题。
他不敢随意试探那些疑似高修的人物,只会把探测范围圈在法相以下。
……
又过了几天。
张金阳的新鲜劲过去,他靠着崔鸣获得了不少情报,然后又添了条备注:宝册每日只能使用一次预测能力!
谷外,晴光正好。
一道金光一闪而过,落在金阳谷前。
虎皮道袍,昂首阔步。
来人朝着谷内稽首:“阿父,木行回来了。”
呼呼一声。
张金阳破出洞府:“哈哈!倒是稀客!木行你久在沧漓宗,怎么突然想到了我这个老头子?”
张木行讪笑,指了指谷内:“阿父,这里不大方便。”
言外之意,就是有事商量。
张金阳领着张木行,回了自己的洞府。
整个金阳谷都是张家所有,除了部分药田、兽圈,会有张家族人看顾,大部分地方都无人驻足。
密室里。
张金阳站在暗柜前:“木行,此地有隔音阵法,你不必担心旁人。”
张木行这才舒了口气,说道:“阿父,是大兄让我回来!前些时日,玄渊派姜真人晓谕诸宗,说是有个疑似魔道余孽的黑炎上人,在大齐境内肆无忌惮,望诸宗协力,一并除去贼獠。”
姜真人,即是姜家老祖,算是姜沉上人的祖辈。
父子同心,有些话不必多说。
张金阳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木横,我做事自有自己的缘故,不必他担心。”
“倒是你们两个,去了沧漓宗这般久,也不见闹出什么名堂?”
“木横只顾着炼器,你也不知长进,天天窝在洞府,也不知修行的什么东西?”
“阿父。”张木行试图解释,“法相境难得,纵是那些大族出身的同门,如今也有好些困在道基境界,不得寸进。”
张金阳不屑一顾:“难得?我三十岁生养你们兄弟,四十三岁铸就道基,七十三岁凝出法相,如今你们也晓得我的实力,可有半点靠过沧漓宗?”
“你们呢?”
“木横二十七岁筑基,你是二十八岁筑基,如今两个人都近百岁,凝相之事皆是遥遥无期!”
“可有想过我张金阳的脸面?”
张木行后撤几步,自家老夫的天赋,他与大兄从来不敢比较。
事实上,他们的修行环境确实要比张金阳好上不少。
张木行讪笑拱手:“阿父,火道已被镇海真人收作亲传。大兄说,待火道筑基时,他也差不离会尝试凝相。您费尽心思将我们送入沧漓宗,如今也该到了收获的时候。”
“赵、齐、陆三家大族,门中长老不满多时。”
“大兄觉得届时可以再得一郡,我却认为一郡太少,不如一家取一郡,如此我张家也可以和三族平起平坐,甚至凌驾其上!”
“哈哈——”张金阳听得大笑,“平起平坐?你知道这三家老鬼都在想什么心思?”
张木行一愣。
张金阳指了指南边:“不过举族之力,复还烈阳之下。”
张木行听得大骇:“此事可有准信?阿父不知,三族皆有人质立于沧漓大岛,而且三家老祖各自留了魂魄,置于祖师殿,若是作乱,必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此辈,怎敢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