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苏星河长长吐出一口因为过于紧张,差点把自己憋爆的气。
“你让我期待半天的底牌,就这?”
“那你想怎么样?问题不是解决了吗?”
“这解决......稳妥吗?”
“放心吧,两个小时以内,它绝对挣不脱。”
“就两个小时?”
“这是单程时间,按它目前展现出的速度推算,它想再回来,至少要两天时间。界灾针对长月山的小型活动,停留的时间最多也就一两天。等不到它回来,就该被它们的世界召唤回去了。”
“你能把其它界灾一起送走吗?”
“能啊。”
“嗯?真的?”
“当然是假的,我上哪儿去找那么多资源来送它们走?”
“呵呵,你都会和我开玩笑了。”
“呵呵,不是你先开玩笑的吗?”
确认桃核暂时无用后,苏星河快速返回飞舟码头。
原本是想通过无人机告知神夜一切搞定,免得他为了求生,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但是他先被无人机传来的画面吸引了注意力。
见与六命界灾的战斗久久结束不了,宋凌薇又以吐出一口血为代价,砍掉了界灾的一颗头颅。
界灾身上还有好几个颗脑袋,掉一个问题也不大。但当宋凌薇把回收毯盖到这颗脱离了主体的头颅上后,这名已经相当警惕的界灾终于直观感受到了世界币被抢夺的恐惧。
为了让不同等级的形态发挥出正常的力量,越强大的身体,构成时,世界币需求量就越高,换句话说,就是,组成身体的世界币质密度更高。
如果是八九命的肢体的被抢,最多是心疼。七命的肢体被抢,就可以说是伤筋动骨了。
而现在六命形态被抢,那是一件各种意义上说都相当要命的事。
它已经顾不得去思考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选项。
仍由刀剑法术加身,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抢走那张古怪的毯子。
但修仙者一方又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界灾几次的冲击全部被拦下,它只能眼看着被毯子盖着的脑袋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
宋凌薇拿起毯子,都还没有动,只是看了眼界灾在刚刚拼命时掉落的肢体,它就明白,现在自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下一秒,它开始疯狂自残。
这具身体是一种去要害化的生体兵器。不容易被杀是最大的优点。
但这种想死都困难的身体,放到现在这种需要快速自杀的情况下,却成了最大的麻烦。
宋凌薇看到界灾自残,就知道它是想通过自杀的方式逃离这场血亏的战斗。
穷寇莫追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既然对方都在撤退了,自然没必要逼得太狠。所以只是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可是等了两息,五息,乃至十息之后,看它一直自残,可就是不死,宋凌薇失去了耐心,觉得它是在拖延时间。
敌人要做的事情,自然不会能让其如愿。
宋凌薇拿着毯子走向界灾弄出来的一地残肢,打算用行动催促它死快点。
界灾在惊恐中,压榨出了身体中的全部潜力,自残动作再次加快,终于在一截手臂被毯子盖住的瞬间,得偿所愿,化为一道回收了所有残肢的黑色烟柱,飞空消失。
界灾是灾厄,是种能将修仙者都当做猎物与玩具的强大存在。
可就是这种存在,居然会被桃核的手段逼到自残求死的程度,这简直匪夷所思。
一群能把万能物质运用得出神入化的灾厄,自然不可能没有预想过万能物质被抢的状况。
会表现得这么慌乱,要么是它们预防手段在桃核的回收毯前无效,要么是它们压根就不认为万能物质会被抢。
以它们那种什么反制手段都没有做过的表现,大概率是后一种可能。
但这种可能,比起有预防但无效的可能,更加背离常识。
用苏星河能想到的,最接近的事件来举例,就是一个人通过电脑玩游戏。
不管游戏里出现什么状况,损失的都应该只是游戏规则内的虚拟物品。
可是在进入一个名为长月山的地图后,这里居然存在删除游戏中氪金道具,甚至是直接消减银行卡余额的恐怖力量。
这已经远远不只是游戏范围内的数据化规则交锋,而是一种跨次元的现实打击。
这让苏星河都有种桃核比界灾更强的错觉。
当然,也可能只是桃核擅于发现漏洞。
就像蚊子能吸人血,并不意味着蚊子比人类更强,只是蚊子在冒着生命危险,卡人类感知系统的漏洞。
可不管怎么说,桃核蕴含的可能性,已经远远超越了苏星河的想象。
入侵百里峰的界灾已经全部消失,剩下的就只有镇门峰一只,以及修仙者不还不知道已经被苏星河送走的那只。
镇门峰那只有变成金丹境的柳戈处理,理论上应该没问题。
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柳戈都还没有赶来,让修仙者们有了各种不安的猜测和。
南宫孟在和宋凌薇低语了几句之后,招呼所有人出发镇门峰。
宋凌薇状况不好还要到处奔波,主要还是在防备着符元直。但苏星河并没有打算把符元直已经不在这里的事情说出来。
一方面是不太好解释和证明,另一方面,他怎么也无法把修仙者当做自己人看待。还得防备着,一旦没有了界灾威胁,他们转头就把自己当宝藏挖的可能。
苏星河控制着麻雀,飞到了正通过藏空门离开的南宫孟肩头。
不用说话,只要这个控制无人机的动作,就能让神夜知道自己还活着。
宋凌薇伸手把麻雀捧到了手心,嫣然一笑,“我现在被仙念逼得快死掉了,苏师弟可有什么能帮助我的宝贝。”
苏星河心里微惊,果然被盯上了。
想要开口否定,但想到自己收集信息的工作,于是迂回开口,“我听十三师兄说,掌门师尊是个很好的人,他为什么非得逼死你呢?”
宋凌薇用很轻,但是正好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笑着回答道,“那个师尊就是我啊。”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想明白其中的关键的苏星河突然惊呼,“师兄们见到的那个浑身发光的人,并不是仙念的你,而是人念的你?平时你是大师姐,发光了就是掌门!仙念的真正掌门一直没有出来过?”
“当然出来过,只是她每次出来,都会做些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努力压制着她,并替她做好一个掌门真正应该做好的工作。”
一众竖着耳朵的修仙者不敢发表意见。不管站大师姐还是站师尊,都是错,更不要说她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仙念......不好吗?”苏星河犹豫着询问。
“仙念,不是我。”
自听到化仙诀起,苏星河对仙念和人念就一直存在巨大的怀疑。
如果把人念理解为人本身的意志,那么正常猜测,仙念就应该是人剔除各种凡人情感之后的一种更加纯粹的意志。
大概就是相当于古佛青灯数十载,大彻大悟的状态。
可就算是这种状态,也不可能会让宋凌薇说,仙念不是她。
如果她没有撒谎,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让苏星河感觉浑身发寒的答案。
“大师姐......”
宋凌薇望了望头顶阴沉的天空,“界灾弄出来的这个环境,能让秘灾的效果减弱很多,但涉及到更核心的东西,果然还是不好直接说出口。”
有南宫孟控制藏空门,几句话的功夫,众人就再次来到了镇门峰。
苏星河还有很多疑问,但是镇门峰的景象,让他再没有了多余的求知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