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雪中送炭

次日清晨。

贾玥看着人比花娇的袭人，神色微微有些郁闷。

袭人向他噗嗤一笑：“大爷啊，不是说了么，我身上不好。”

“谁知道你来真的。”贾玥有些无奈。

昨晚两人之间的氛围到了，可正当他打算一鼓作气拿下她的时候，却被红灯紧急叫停。

“大爷别恼，等过几日……”袭人羞红了脸。

“死罪可恕，活罪难饶，先容我收些利息！”贾玥轻哼了一声，一把将她按住，“看我吸星大法。”

“大爷，你饶我一回吧！”袭人脸色大红的求饶，“快别闹了，一会还要给老太太问安呢。”

此时孝道为天，晚辈每日早晚要向长辈问安，即晨昏定省，此时贾玥既然已经大好了，就应该去请安问好。

贾玥起身放过了她：“也罢，今儿便饶你一回，若有再犯，回头必定‘大’刑伺候！”

袭人又是羞涩，又是好笑，连忙给伺候他更衣洗漱，当然，在此过程中，贾玥一直在“收利息”。

不多时，两人出了门，行了一阵，贾玥却是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平儿。

此时的她正在和一个婆子说话，不过气氛看起来并不友好，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

“大爷，那婆子是大太太的陪房，王善保家的。”袭人提醒了一句。

贾玥恍然：“原来是她。”

这王善保家的可不是个好东西，她为人愚蠢，欺善怕恶，喜欢搬弄是非，是个十足的恶奴，原著中晴雯的死，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在王夫人面前抹黑。

他加快了步子向两人走去，打算为她解围。他对平儿印象很好，而且她还帮了他不少忙。袭人伤了手，他吃的饭菜都是她送来的。

“你若不给，便与太太去说！”

他走到两人跟前时，王善保家的冷冷的甩下了这句话，转身就走。

两人打了个照面，但王善保家的却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仿佛没看到他一般。

这也是她一贯对待贾玥的态度，哪怕他不痴了，她依然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姐姐这是要去哪儿？”袭人立刻挡住了她的路，她受不得她无视贾玥。

她这一拦，王善保家的只能停下了脚步，她也不能假装看不到了贾玥了，连忙行礼问安：

“原来是玥大爷，我这老眼怕是要瞎了，连玥大爷也没瞧清，还请玥大爷恕罪。”

她虽然愚蠢，但也明白主仆之分，哪怕她心里根本瞧不上贾玥，面上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这是贾府乃最基本的生存规则，再落魄的主子也不是奴才可以无视的。

不过她不能无视贾玥，贾玥却能无视她。

他没有搭理她，径直来到了平儿面前，向她笑道：“平儿姐姐好。”

王善保家的见状心头大怒，她给他行礼，他理也不理，却对平儿笑脸相迎，这岂不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可她虽怒却拿贾玥毫无办法，只能闷哼了一声转头便走。

“玥大爷。”平儿连忙回礼。

“我瞧姐姐脸色不好，可是她说了什么？”贾玥问道。

平儿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和他说。

贾玥微笑：“姐姐，我们原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话打动了平儿，她知道最近王熙凤和他走的很近，也的确不算外人。

她幽幽叹了口气：“她是来替太太要银子的。太太说，二爷之病是由奶奶而起，要奶奶拿二百两银子出来给他请大夫。”

这里说的太太，指的是贾赦之妻，邢夫人。

这邢夫人禀性愚犟，只知奉承贾赦，不敢违逆半句。而且也是个贪婪的人，出入银钱，一经她手，便克扣异常，婪取财货。

她没什么能力，却一直想要将管家的权利从二房（贾政房）手里夺回来，因此一直在和王夫人明争暗斗，只是她哪里是王夫人的对手，平日里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如今贾琏卧病在床，她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又怎能放过？

更何况，她这么做一方面可以打击王熙凤乃至王夫人，一方面还能搞点银子，一举多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姐姐给她了？”贾玥问道。

“大爷有所不知，二爷那脾气，油锅里的钱还要找出来花呢，奶奶那些体己，早被他搜刮干净，连嫁妆都所剩无几，哪里还有银子？”平儿的眼眶有些发红。

贾琏不务正业，每天眠花宿柳还有外室要养着，开销极大，他自己那点钱根本顶不住，因此只能向王熙凤伸手，用她的钱养外室找女人。

“凤姐姐没银子了么？”贾玥心头一动，她之前才给了自己一百两，难道那是她所有的银子了么？

“是呢。”平儿点头。

贾玥看了看四周，将她拉到了一边，拿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了她：

“姐姐，这银子你先收着。大太太的话不必理会，绝不给她，这银子是给你们防身的。”

昨天他得到了不少银子，所以暂时并不缺钱。

平儿连连摇头，哪里肯收，二百两银子可不少，或许还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贾玥拉起了她的手，将银票塞进了她的手中：“姐姐收着吧，你我之间不必生分。若觉得过意不去，回头便多给我备些好酒好菜。”

“大爷，我不能收。”平儿还是摇头，“你也要使银子的，过几日不是还要做东道么？”

贾玥微微一笑：“放心，我还有银子，这银子你们只管使，莫要让人看轻了。”

贾府之人大多势利眼，有钱什么都好说，没钱自然不会拿正眼瞧你，哪怕是林黛玉贾宝玉都要给下人赏钱。

“大爷……”平儿还想说什么，但贾玥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我去给老太太问安。若有什么事儿，姐姐回头寻我便是。”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平儿的眼中满是感动，这年头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的又有几何？

贾玥和平儿分开之后，快步向贾母小院而去，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路边一个拐角处，那边竟也转出个人来。

“呀！”

他只听一声娇呼，一个温软酥香的娇躯便撞入了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