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他们的血统等级太高了,如果不使用武器的话我们无论多少个人都拦不住他们。”瞿锦咬了咬牙,甩过头冲身旁的夺树人成员吼道:“开火!尽量不要命中要害!”
“是!”瞿锦话音刚落,众人齐声喝到。数十只手枪齐刷刷地抬起,对准夏鹭的方向,下一秒,子弹从吞吐着火舌的枪口以八百米每秒的惊人初速射向夏鹭。夏鹭睁大了眼睛,在她的眼中子弹飞行的轨迹清晰可见,只见她顺势向后倒去,用双手撑着车顶,子弹从距离夏鹭不到半米的上空划过。夏鹭将重心放在右手上,右腿微微收缩,双腿向不同的方向突然发力,带动身体轻微浮空旋转了半圈。夏鹭右手向后一推,整个人几乎贴在货车上飞行,最后安稳地落在车厢上。
“她往后面去了!”“这个角度无法瞄准!”两个反应最快的夺树人成员握着枪分别从两翼包抄了过去。“看到你了!”夏鹭趴在车厢上,举着手枪眯着眼睛瞄准了从她左手边包抄过来的夺树人成员,果断扣动扳机。伴随着一声枪鸣,那名夺树人成员握枪的那只手血花四溅,格拉齐手枪顿时被打飞到了五米开外的地板上。
“啊啊啊!”那名夺树人成员面色狰狞地跪倒在地,用左手紧紧抓住被击中的右手,大声惨叫,让跟在他身后的其他夺树人成员心惊胆战。
从另一边赶到的夺树人成员听到从货车对面传来的惨叫倒吸了一口凉气。到达了足以形成有效射击的位置后,夺树人成员猛地抬起手枪,下意识地闭上双眼,扣下扳机。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夏鹭以惊人的反应向另一边翻滚了大约十厘米。子弹正好与夏鹭擦肩而过,射进了车厢之中。夏鹭顺势将枪口调转,瞄准了那名紧闭双眼的夺树人成员手中的格拉齐手枪,精准地击飞了他的武器。即便夏鹭并没有直接射击夺树人成员的身体,子弹携带的巨大的动能在触碰到手枪的那一刻依旧将他的手掌震得短时间失去了知觉。
“可恶。”瞿锦沉下脸,冲着驾驶室中的简奕琮吼道:“别看戏了,下车帮忙!”
“我拒绝!”简奕琮死命摆手叫到,“我既没有血统也没有武器,你让我下车不是让我去送死?”
“废物!”瞿锦来不及继续骂简奕琮,此时的黎馨已经将车库的柱子当作掩体,反复在各个柱子之间穿梭,飞速逼近了她的位置。瞿锦抽出手枪,向黎馨所在的方向连射三枪,将柱子上的瓷砖打得粉碎,“如果瞳优也那个日本人在的话就好了。”
黎馨靠在墙上,手中紧握着匕首,心中默默计算着自己距离瞿锦的位置。她并不像夏鹭一样拥有手枪,要想攻击到夺树人成员只能靠近身作战。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掘墓人,靠近敌人并不算什么难事。黎馨用耳朵捕捉着柱子后的动静,嘴里默数着瞿锦的开枪次数,看着不远的另一根柱子,突然加速。瞿锦下意识扣动扳机,黎馨的脚步应声而停,躲过子弹,然后继续前进。无论瞿锦向哪个角度射击,黎馨似乎总有方法预测到她的弹道,并轻松躲过。直到瞿锦弹夹清空,也没有一颗子弹对黎馨造成了有效伤害。
“把你的手枪给我!”瞿锦将打空的手枪抛到地上,躲过身旁最近的夺树人成员的手枪。就在瞿锦更换武器的这一小段空隙之中,黎馨精准地把握住了机会,用刚才顺路捡到手中的小石子掷向瞿锦。瞿锦一惊,下意识地横过手枪挡住了黎馨的攻击。下一刻,黎馨猛地加速,以惊人的速度冲到了瞿锦的面前,修长的右手顺势拍飞了瞿锦的手枪。
瞿锦来不及拔出匕首,只能赤手空拳地与黎馨进行近身搏斗。旁边的夺树人成员举着手枪围住二人,碍于瞿锦与黎馨的位置靠得太近,众人踌躇着,没有一个人敢开第一枪。
“这家伙!”瞿锦吃力地应对着黎馨的攻击。二人之间的搏斗几乎一边倒,这还是黎馨并没有使用匕首的情况下。瞿锦几次想要与黎馨拉开身位,但每次都被黎馨紧紧黏住,像一块狗皮膏药根本甩不掉。
黎馨一记肘击重重地命中瞿锦的胸腔,瞿锦吃痛,从紧闭的嘴中传出了沉闷的声音。瞿锦强忍住胸腔传来的疼痛,突然伸腿勾向黎馨的小腿,右手抓向黎馨的小臂,企图限制住黎馨的活动。
黎馨深呼一口气,反手扣住瞿锦的手,以被瞿锦勾住的腿为旋转点,带动瞿锦转动半圈,然后借势靠近了一名夺树人成员,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夺过格拉齐手枪,“砰”的一声,黎馨手中的格拉齐手枪射出的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肩膀。
“疼啊啊啊啊!”夺树人成员倒坐在地上,捂着受伤的肩膀惨叫道。瞿锦咬了咬牙,用另一只没有被黎馨钳制住的手拍开了黎馨的手臂,冲着周围的人大声吼道:“不要犹豫了!直接开枪!”
“喂!看我这里!”货车顶上传来了一声突兀的喊声,夺树人的成员下意识地半回头看去,只见夏鹭半蹲在驾驶室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货车的两边,被放倒的夺树人成员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叫声不绝于耳。
在众人的目光中,夏鹭迅速起身,双腿一用力,小小的身躯朝着人群飞去。目瞪口呆的夺树人成员几乎忘记了射击,夏鹭在空中优雅地旋转一圈,右腿重重地揣到一名夺树人成员的侧颈,然后利用他的肩膀做踏板,再一次跳了起来,举起手枪对准其他成员握着武器的手疯狂射击。
货车前的场面因为夏鹭的突然杀入变得混乱不堪。躲在方向盘下边简奕琮偷偷抬起脑袋,从侧窗看到了一名不停后退的夺树人成员,然后迅速摇下窗户,伸出身体拍了拍那名成员的肩膀,说:“兄弟,手枪借我用一下!”
“太残暴了。”躲在另一边停车库墙角的唐鹤飞和骆攸宁一上一下伸出头观察着前方的战况,像两只凑热闹的土拨鼠。蹲在骆攸宁身下的唐鹤飞抬起头,仰视着骆攸宁,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长安面包车,说:“那辆车应该没拔出钥匙!它的烟囱还在冒烟!我们快过去!”
骆攸宁点了点头,收回目光咽了口唾沫。此时此刻,骆攸宁的脸色有些发白,这种曾经只在电影里面看到的场景居然出现在了距离他仅仅三十米的地方,那些穿着黑色西装的家伙手中拿着的都是能一枪爆掉他脑袋的危险武器!这十七年的光阴里骆攸宁无时无刻不处在社会无微不至的保护之下,唯一见过的火药甚至只有过年时候燃放的烟花爆竹,偶尔见到的斗殴也只是发生在学校里的不良学生之中的小规模群架,与此刻在骆攸宁眼前的这群西装暴徒差之甚远。
骆攸宁弯着腰,紧紧跟着唐鹤飞的步伐,悄咪咪地溜到面包车旁边。唐鹤飞探出头,眯着眼睛透过副驾驶车窗观察着车内的情况。在套装棕色套子的方向盘下,小小的车钥匙正插在钥匙孔内,仪表盘上的指示灯在昏暗的车内环境中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我果然没猜错!”唐鹤飞回过头向骆攸宁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