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陈海懒得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摆摆手，领着韩湘渝离开菜市场。坐进车里，韩湘渝一改常态，眼神犀利异常。陈海猜测她正在心里评估冰清碧玉膏的市场潜力，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还是蛮忐忑的。酒香不怕巷子深那都是过去时了，即便产品再扛打，营销宣传跟不上那也白搭。
陈海无疑是幸运的，韩湘渝在枫城商圈那可是出了名的营销鬼才。
自打她接管韩氏集团以来，一连操刀数款产品，款款大卖，很多脍炙人口的广告语就是出自她的巧思之下。
在这方面，韩湘渝是专业的。
她的意见非常重要。
“嗯……”韩湘渝要开口发言了，陈海下意识坐直身子，屏气噤声，静候高论。
“陈海，你就是个大流氓！”
韩湘渝开口说话了。
陈海一脸懵。
等等，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韩湘渝非常认真的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一遍。
陈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考虑了这么久就考虑了个这个。”
“咋？不行吗？”韩湘渝理直气壮。
陈海腾出只手，重重敲了她一个脑瓜崩。
“你能不能把你的心思用在正事上？我们出来干嘛来了？”
“试验你的冰清碧玉膏啊？”
“然后呢？”陈海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期待。
韩湘渝思索一阵，俏口一张，表情平淡：“挺好的。”
陈海顾不得看路了，转头恶狠狠的盯着韩湘渝。
“这就没了？”
“是啊。”韩湘渝根本提不起兴趣，敷衍之意都懒得藏了。
陈海被她打击到了，同时心里纳闷至极。
不应该啊？
按理说，他调配的冰清碧玉膏能秒杀市面上一众同类产品，怎么在韩湘渝这里竟一点价值都没有。
陈海百思不得其解。
“不行，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了。”
陈海放慢车速，靠边行驶。
韩湘渝见他这般认真，只好调整坐姿，耐着性子给他讲解起来。
“首先，树秀于林风比催之。”韩湘渝稍作停顿，继续讲下去：“可以预见的是，我们的冰清玉颜膏一旦获得点知名度，国外那些化妆品大牌企业肯定会搞些小动作。他们的手段肮脏至极且无孔不入，远的例子暂且不提，咱就说说莲花味精吧。莲花味精，几十年的老企了，巅峰时期国内百分之二十的市场份额都是它的，结果呢？一篇吃味精多容易致癌的报道就把莲花味精厂搞垮了。”
说到这儿，韩湘渝瞥了陈海一眼：“陈海，你觉得就咱俩搞出来的这个小作坊能跟人家几十年的老企比吗？”
陈海陷入沉默。
他并不擅长商战，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只不过听完这些他心里窝了一团火。国产品牌被国外那些大牌倾轧至此，如何不教人扼腕叹息，怒发冲冠！
韩湘渝接着说道：“其次，你的这款产品太好用了，用一次基本上就能顶很长时间，使用频率低成这样，我们以后还怎么大量铺货？”
陈海心又沉下去一分。
“既然不能大量铺货，平价路线我们是不是就走不通了？走高端路线？国产化妆品品牌天然就低了那些外国品牌一头，一个眉笔卖75块钱就引起群嘲，可见国产化妆品走高端路线目前国内市场接受度还是不够的。”
韩湘渝一拍手，笑容很美好：“所以，一款产品定位不清晰，前景多劫多难，那它还有营销的价值吗？”
不得不承认，韩湘渝说的这些都是实打实的现实。
铁一样冷硬。
认清现实很重要，心怀热忱同样重要。
陈海不乏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勇气，沉默良久，他看向韩湘渝，目光沉着有力：“我还是想做这款产品。”
“理由呢？”韩湘渝问。以前她是单打独斗，认定一款产品就把全部资源全部巧思堆上去。
现在不一样了，陈海是她的合伙人。
一架马车要想走得快就不能有两个意见。
因此，比起冰清碧玉膏，她更关心陈海的态度。
如果陈海只是听了她这些分析就动摇了，那么这款产品韩湘渝觉得就没必要再做下去了。
“走高端路线是绝路也是生路。”
陈海开头就抛出这个论调令韩湘渝大感兴趣，于是她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用鼓励的眼神看着陈海。
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发表意见陈海还是有些紧张的，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既然走平价路线走不通，那干脆就抛弃这部分市场，我们就主攻高端市场。明星、网红、乃至富豪在我看来他们都能成为我们的客户。”
“等一下。”韩湘渝打断了他的话。
“网红这块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知道明星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他们的团队是卡的很严的，一般都是内推，没有点门路，我们连门都敲不开。你就这么有把握？”
陈海神秘一笑，只道一句：“国家秘密安全局局长是我师兄。”
韩湘渝哑然失色。
好家伙，一直被陈海压着，好不容易进入到她擅长的领域，她还想在陈海身上找点优越感，现在一看，没戏了。
他这背景太硬了。
人家的敲门砖就只是敲门砖，他这敲门砖分明是东风导弹，根本就不在一个了量级。
韩湘渝翻了个白眼，娇嗔道：“你牛，你厉害，你继续说。”
“其次，我行医这么多年接触过不少有钱人，不是我自夸，我这张脸还是蛮好使的。”
陈海嘿嘿一笑，有点腼腆，有点小帅，韩湘渝无奈以手扶额，表情郁闷极了。
她想不明白，明明是地狱开场，怎么到他这儿就成了简单模式了？
“你还有什么牌？别藏着掖着了，全打出来吧，让我瞅瞅你有多厉害。”
“让我想想。”陈海把自己的人脉网络捋了一遍，过了会儿他两眼一亮，语气轻快的说道：“我今天还认识个小网红，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以那个小女生为跳板，今后我们打入网红圈子指日可待。”
“哈？这也算？”
“怎么不算呢？”陈海满面春风：“现在网红的带货能力一点都不输于明星，我这个外行都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