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呼啸而来。
陈海耳旁响起接连不断的噗嗤声。
那些帮派成员各找掩体,一起向陈海射击。
枪声在这间废弃厂房里回荡。
陈海躲在那具黑人壮汉的尸体之后,目光犀利如鹰勾,一旦发现有人露头,他立即追上一枪。
枪枪命中,弹无虚发。
那些外国人看着身边倒下的兄弟眉心的弹孔各个心生寒意。
福龙会,这人一定是福龙会培养出来的杀手。
在阿姆斯特丹,只要福龙会里走出来的杀手能有如此犀利的枪法。
弹夹里的子弹很快就被陈海打空了,陈海一脚将面前那具黑人尸体踹出去,闪身躲到一根柱子后面。
柱子后面子弹呼啸,不断将柱子表面打出一个个窟窿。
一时间,混凝土快四处迸飞。
陈海点了根烟,仰起头深吸一口。
比起刚才,对面的枪声是小了很多。
他数过了,现在对面还剩下十个人。
就十个人嘛,很好处理的。
陈海心念一动,散落在地上的弹头浮空而起。躲在车子后面那几个黑人刚一露头看到便是如此诡异的一幕。
“快卧倒,快卧倒!他是东方来的巫师!”
与此同时,那些弹头挂着尖啸贯穿车身,车玻璃震碎,血雾接连绽开,躲在这辆车后面的那几个黑人接连倒下。
血在他们身下蔓延开来。
躲在不远处那根柱子后面的那个黑人瞪大双眼,他崩溃了,他再不想面对这个东方来的巫师。于是他高高举起双手,哆哆嗦嗦的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我投降,我投降!”他边说边跪下来。
他知道,福龙会的人很吃下跪这一套。
陈海探出头来,一颗子弹呼啸而来。
子弹打在他眉心上像是撞到了一块钢板上,随着爆射的火花,那颗子弹瘪了下来,掉到地上。
那个黑人慌了,彻底慌了。
“不是我,不是我!”
一颗子弹斜刺里飞来,打穿了他的太阳穴,那个黑人侧身栽倒,死不瞑目。
是他的同伙。
他的同伙看不得他给东方人下跪,索性就一枪把他给崩了。
陈海皱起眉头。
他本来还打算留个舌头问问当地的情况。
——你竟然敢杀我舌头?不行,必须干你了。
陈海循着弹道找过去。
那个黑人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干脆把心一横,从兜里摸出一颗手雷,狠狠扒开插销,咆哮着从掩体后面冲出来。
陈海目光扫过去。
下一秒,几十个弹头浮空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打成筛子。
那个黑人麻袋一样栽倒,那颗手雷脱手而出。
沉寂片刻,那颗手雷轰然爆炸。
空气中硝烟弥漫,忒是呛人。
陈海皱起眉头,弯腰捡起那个装钱的手提箱。
粗略一扫,这箱子里大概有个几十万吧。
也不算全无收获。
最起码这段时间他们不缺钱花了。
陈海随手把烟头一扔,拿脚踩灭,提着手提箱从这间厂房里走了出来。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睚呲上了岸就恢复人形。
见陈海安然走了出来,他赶忙迎了上去。
“上尊,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旋即,他扫了王澜溪一眼,想到自己身上沾着血腥味,他下意识退后两步。王澜溪可不管这些,奔跑着扑进陈海怀里。
陈海心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他怔怔看着王澜溪。
王澜溪仰起头,笑容可甜可甜。
“饿了吧?”陈海问。
王澜溪先是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她又用力点点头。
陈海表情有些疑惑。
王澜溪转头指着对面那幢大楼顶上那块已经掉色的广告牌,那是肯老基投放的户外广告。
不得不说,肯老基的广告策划是懂怎么勾动消费者的食欲跟味蕾的。
区区炸鸡汉堡,拍的那叫一个诱人。
“你想吃这个?”陈海一愣。
王澜溪欢天喜地的点点头,神情雀跃不已。
陈海还想带她去吃顿大餐来着。
“真想吃啊?”
王澜溪抿起嘴唇,犹豫了会儿,她看着陈海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看来她是真的想吃了。
没办法。
陈海无奈叹口气。
“那走吧,我们去找炸鸡店。”
说罢,他随便在路边找了辆车,撬开车门,从方向盘扯出两根电线,轻轻一碰,打着火。
三人上了车。
陈海开车沿着街道寻找炸鸡店。
那个广告牌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不知道还有没有。
看着路旁建筑的破败程度,陈海在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就这样陈海开着车在街头逛了三十多分钟,最后还真让他们找到一家肯德基店。
陈海把车停在路边,三人陆续下车。
那家肯德基店的店面并不大,招牌一片黢黑,还没靠近,陈海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黏腻的气息。
陈海没得选,就这治安环境,附近能有家肯德基店已经很不错了。
只能凑活凑活。
抛去对食品卫生安全的担心,陈海带头钻进店里。
服务生是个身材臃肿的白人大妈,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透着两个字:彪悍。
她头发还是红色的,陈海严重怀疑她身上还有维京海盗血统。
王澜溪表现得像是走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
她是东方人人种,再加上较之西方女人幼态的面容使得她一出现就引起大片白人的注意。
在他们的电影文化中,东方女人素来就被他们打上淫荡魅惑神秘的标签。在这种电影文化的熏陶下,他们会用淫邪的目光看待王澜溪也就不足为奇了。
陈海心生不爽,故意在一桌白人男旁边停下脚步。
那个白人大妈跟着停下手头的活计,犹豫片刻,她不着边际的把手伸进围裙中间那个肚兜里。
“你的女伴挺不错,借我玩玩?”陈海抬手按住身边那个白人男的肩膀,目光绕过他,看向坐在他旁边的金发女郎。
那个金发女郎饶有趣味的上下打量陈海两眼,那副欲拒还迎的姿态惹得她男朋友醋意大发。
“哥们,你过分了。”
尽管如此,那个白人男还是选择了隐忍。
他是怂了。
在皇后区,东方人之中敢这么嚣张的不是福龙会的人就是东瀛般若会的人。
前者来自华国阜州,后者来自东瀛天上原。
都是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