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颗子弹打进同一个杀手的胸腔里,下一刻,一根根蜿蜒扭曲的木藤炸开他的胸腔,肆意生长。他旁边那个杀手反应不迭,紧接着就被那一根根扑来的木藤洞穿了胸口。
直到这时,陈海才注意到房间东北角杵着一个圆筒状的仪器。外壳是用钛合金制成,表面刻画了诸多复杂繁复的符号,颇具原始气息。
陈海走上前去,绕着它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观察。
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好东西。
短暂的犹豫,他把睚呲叫了过来。
睚呲只瞧上一眼,顿觉心惊肉跳。
“小主子,你命可真大。”
“此话怎讲?”陈海好奇了。
睚呲指了指那个仪器:“这玩意叫启示录,十年前我就不小心着了它的道。老子我几百年没生过病了,被它制造的声波一扫,立马七窍流血,浑身无力,两条腿软的直打摆子。”
“这玩意这么厉害?”陈海一时兴起,凑上前去,敲敲启示录的外壳。睚呲一看慌乱的不得了,赶紧按住陈海的手。
“小心啊,万一触发什么机关咱俩可就倒大霉了。”
睚呲的担忧是正确的,陈海自知理亏,明智的退后两步,跟这玩意拉开距离。
众所周知,陈海是头只进不出的活貔貅。
见着好东西不卷走不是他的性格。
他心动了,行动就要行动。
“睚呲啊,你懂这玩意怎么操作吗?”他问。
“懂一点。”
“那你过去瞅瞅这玩意启动了没有。”
“小主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
“嗯?”陈海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睚呲吓得一缩脖子,得,这差事他算是推不掉了。
他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走上去瞅了眼操作面板,这一瞅不打紧,看着操作面板上那个不停闪烁的黄色指示灯,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完犊子了!这玩意已经启动了,现在这台仪器正处在准备阶段,一旦准备就绪……
“小主子,快走!”
就在此时,那个指示灯突然亮起红光。
嗡!
这台仪器上刻画的符号一同亮起金光。
一圈圈无形有质的声波以这台仪器为中心疯狂朝四面八方扩散。
睚呲首当其冲,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正如他所言,一旦被这声波扫中,必定七窍流血,浑身虚弱无力。
睚呲爬不起来了,整个人蜷成一团,鼻孔,耳道,眼角尽是鲜血。
陈海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一波波晕眩的情绪不断冲击他的神智,烧心,反胃,全身力气迅速流失,脸色虚白,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种感觉就好似被人套了一层虚弱buff。
他瘫坐在地,意识勉强还能保持清醒。
——不行,必须做点什么,绝不能坐以待毙。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道家的清心咒。
或许清心咒能抵消这层“虚弱BUFF”的影响。
陈海咬破舌尖,手指沾着舌尖血凌空画符,一枚枚泛着金芒的咒符在他指下生成,彼此炁机勾连,从上到下,慢慢构建出一个茧状的炁障。金光阵阵,道音袅袅,
炁障生成的那一瞬间,立刻就将那台仪器制造的声波尽数挡在外面。
陈海这才有了喘息之机。
这玩意,不能留了。
他猛地抬起头,用意念将那台仪器锁定。
正当他打算施展言命操控金属毁坏那台仪器时,一只白的不像话的手突然闯入他的视野。
和刚才他杀的那些杀手一样,来人也穿着一身白色甲胄,不同的是,他脸上戴着一面狰狞恐怖的木制的般若面具。
他一出场,气势就跟那些路人甲不一样。
放在游戏中,他最起码也得是个关底小BOSS。
陈海再度提高警惕。
现在,他虽然不再受那层“虚弱BUFF”的侵扰,但是那层“虚弱BUFF”的影响效果还在。
即便龙类的自愈能力堪称变态,想要恢复一战之力,陈海也得花点时间花点功夫。
一个字,拖。
时间拖得越久,他的胜算就越高。
想到这里,陈海悄悄装的比之前更虚弱,希望能借此麻痹对手。
“人类之所以能跟野兽拉开差距,最开始是因为人类比起野兽更擅长使用工具。”说着,他关掉那台仪器:“这句话放在这里正合适,因为我比你更擅长使用工具,所以现在输的人是你。你的傲慢害了你,好笑吗?”
“你是东瀛人?”陈海随便抛出个话题。
“是啊,东瀛人,我们可以算得上是宿敌了。”说罢,他拔出腰间别着的那把左轮手枪,横着枪身,在手臂上一擦。转筒飞快转动,他缓缓走到陈海面前,垂下枪口,抵在陈海眉心上。
“我知道你,你在我们东瀛很有名。”
“这我倒不知道,给我讲讲,我是怎么在你们东瀛哪儿出名的?”
“中纪芽衣子。”
他只说了个人名,陈海却听明白了。
因为他把中纪家族的天骄收作侍女,中纪家族又是东瀛最负盛名的龙武士家族,如此一来,他这种行为就相当于是打了全东瀛的武士的脸。
说实话,还蛮爽的。
“那你叫什么?”陈海随口问。
“井下早田,我更喜欢你叫我白幽灵。”
“要不要这么中二?”
“看在你快要被我杀死的份上,你怎么嘲讽我,我都不会生气。”白幽灵自认为已然胜券在握,心中早已没了顾忌。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说出给陈海三分钟让他说遗言的狂语。
陈海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然后抬头瞥了他一眼。
“你刚才说,我的傲慢害了我,是吧?”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把这句话再奉还给你。”说罢,陈海突然出手,握住他左轮手枪的同时运炁一掌斩掉了他持枪那只手。
鲜血狂飙,陈海猛地跨出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他的脖子。
“你……”
陈海猛然收紧虎口,白幽灵喉咙一紧,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害了你的不光是傲慢还有你的无知,上路吧!”说完,陈海掌力微吐,干脆利落的震碎了他的颈骨。没了颈骨支撑,白幽灵的脑袋软绵绵的耷拉下来。
陈海面无表情的松开手,他像个破麻袋似的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