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给你一键盘

左一句老子,右一句老子,有完没完。

陈海怒从心头起,抄起键盘,生生扯断键盘线,一键盘拍到张主管脸上。

霎时间,键帽四处迸飞,几颗血淋淋的大牙划出道抛物线,好巧不巧掉到他一个同事的水杯中。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同事都坐在工位上怔怔瞅着陈海大发神威。

张主管整个人都傻了。

“你打我……你敢打我!”

陈海扯扯领带,神色愈发不耐烦。打都打了,工作是丢定了,既然如此,索性就再来几下狠的。想到这儿,陈海对他再无耐心,抬腿一脚将他踹翻。

张主管抱着肚子疼的是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陈海面无表情的走到他跟前,卯足了劲儿朝着他的下颚踢上一脚。

“老子早就想这么干了,狗东西。”

不理会张主管在哪儿哭爹喊娘,陈海照着他肚子猛踹。

张主管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抓了个空当儿,两手扑上去死死抱住陈海小腿,面带哀求的直摇头。

“撒手!”陈海瞪着他,目光凶恶无比。

“别踹了,别踹了,你是我老子,你是我老子!我错了,我错了。”张主管实在是被打怕了,哪里还敢拿陈海立威,他只求陈海能消消气,少踹他两脚。

别说认老子了,就是让他叫爷爷他也叫得出口。

“老子没你这样的儿子,给我撒手!!”

张主管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甚至把全身重量都压在陈海那条腿上。

陈海发了狠,一手薅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狂扇他耳光。

真是一掴一掌血,直打的张主管眼冒金星,找不着北。

饶是如此,他仍仅仅抱着陈海的腿不撒手。

“撒手听见没?”

张主管还是摇头。

还以为他腰杆有多硬,原来没了主管这层身份,他就是个软骨头。

平日里他吃拿卡要,欺压良善的事儿没少干,他今天有这下场真可谓大快人心。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大家纷纷站起来鼓掌。

更有甚者还大声叫好。

张主管悔的啊,肠子都叫他给悔青了。

谁能想到平日里老实的像个老黄牛的陈海也有暴戾的一面。

几名保安匆匆忙忙跑过来,一左一右架住陈海试图将他拉开。

张主管看见了救星以为自己又能了,羞愤之下他利落的爬起来,抡起拳头就想给陈海一拳。

陈海想都没想又给了他一脚,张主管挨了个正着,当即摔了个屁股墩。

那两个保安拼了命的把陈海往后拖。

张主管捧着肚子艰难爬起来,上他是不敢上了,可一口怒气堵胸口,不宣不快,于是他隔着老远冲陈海咒骂,什么难听说什么,怎么骂爽怎么来。

陈海恨得直咬后槽牙。

格老子的,今天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陈海怒吼一声,左臂奋力一甩,竟是将抱住他左臂的那个保安甩飞出去。

眼看着那个保安摔了个狗啃食,张主管人都吓傻了。

陈海旋即给抱住他右臂的那个保安一拳,这一拳,又重又狠,打得那个保安头晕目眩,鼻血如注。

陈海得了自由,随手从他旁边那个办公桌上抓起一个保温杯。

张主管心脏猛然一缩,惶恐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骂啊!继续骂啊!”

陈海向前走一步,张主管就退一步。

毫无征兆可言,陈海猛然提速,一个箭步冲他眼前,抡起保温杯重重朝着他太阳穴砸下去。张主管当时身子就直了,只见他直挺挺的往地上一倒,当场晕厥。

“去他么的!”

陈海红着眼,往地上吐了唾沫,扯下领带,连同工作牌一起扔进垃圾桶。

那些欺负过陈海的员工一个个心虚的低下头,陈海锥子一样尖锐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懒得找他们麻烦,他点了个根烟,嘴里叼着烟卷大步离去。

陈海走后不久柳南智捧着经书从虚空中走出来。

他出现的那一瞬间,空气中扩散的烟雾突然静止,所有人都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不应该啊,他为什么还有之前的记忆?”

柳南智望着昏厥的张主管,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过了很久,他抬起头,一抹锐光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

“靠!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陈海甩甩手,脑海中回忆刚才的情形。

莫名其妙他身体就动不了了。

不光他自己这样,路上的行人,行驶当中的车辆以及原本晃动的树叶在刚刚全都一动不动。

整个世界像是被神按下了暂停键。

神?

真的有神这种东西存在吗?

陈海不屑一笑,猛抽一口烟,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家中,陈海脱下外套随手一扔,整个人呈大字形倒在床上。回想今天的经历,陈海越想越觉得离奇,越想越觉得荒诞。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听说人做梦都是一段一段的,而且每段之间都毫无逻辑,毫无关联。

他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从出门到公司,这期间他记忆的割裂感太明显,太强烈了。

他想不察觉都难。

还有那个长着龙角的怪物。

陈海睁开眼,望着天花板他陷入沉思。

如果这是梦的话……

想着想着,他脑海中莫名蹦出来个极为危险的念头。

既然是梦,杀个人会怎么样?

说真的,他突然很想尝试尝试。

陈海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迷迷糊糊醒来,他惊愕的发现竟然被人绑在了一张电椅上。他双手被拷在了扶手上,赤着脚,身上还穿了件黑蓝纹的病号服。

这是什么地方?

陈海慌乱起来,下意识四处张望。

就在这时,一股电流穿透他的太阳穴,陈海蓦然瞪大双眼,全身震颤痉挛。密室中回荡着他的嘶吼声,陈海两眼上翻,几近昏迷。

咔!

一只惨白到毫无血色的手拉上电闸。

陈海耷拉下脑袋,整个人好似虚脱一般。

“告诉我,你是谁?”

“你特么是谁?”

声音有气无力,精神萎靡不振,这就是陈海此时的状态。

“你还记得我吗?”

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梳着大背头的青年男子走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