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有些疑惑:“什么为什么?”
“战争啊!”奇娜泣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挑起战争,你不知道……”
“与我何干?”
陈海打断了她的话。
一句与我何干使得奇娜恍了神,乱了意。
“看不出来你还挺爱好和平的,行啊,你可以打着我的名义创造一片和平的乐土。”陈海拍拍她的肩膀:“凡追随我的,我必给予庇护,你可以把这句话写在教义里。这是我对所有信徒的承诺。”
“你……”
陈海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恐惧再度侵占奇娜的思维,奇娜大脑一片空白,两眼僵直,仿佛灵魂离体。
“闭上你的嘴,你废话太多了。”
说罢,陈海松开手。
奇娜瘫软如泥的坐在地上,下意识的抱起双手,低着头怕冷似的瑟瑟发抖。
“回家。”陈海没好气的说。
奇娜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海瞪了她一眼,呵斥道:“回家!”
奇娜打了个寒噤,意识到陈海刚刚说了回家这二字,她赶忙爬起来施法召出传送门。
暗夜下。
一座雄城盘踞在荒野上。
陈海率领三千重骑兵通过传送门,浩浩荡荡的朝着城门走去。
几个鼠头人小孩悄悄从地里钻出来,发现陈海率领一支重骑兵凯旋而归,灰扑扑的脸上顿时洋溢出狂喜之色。
神明带着军队回来了,而且还是所向睥睨的重骑兵!
这支军队的存在无异于给他们内心注入一支强心剂。
它们赶紧回去向大家传达这个好消息。
莫里斯刚醒来不久,听闻这个消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扶我去看看,扶我去看看!”
虚弱无比的莫里斯在族人的搀扶下走出土楼,城门洞开,三千重骑兵整齐有序的走在大道上。一股森然杀气扑面而来。
莫里斯激动的推开搀扶他的族人,跪在地上。
大军在他不远处止步。
陈海走到他面前,俯身伸手将他扶起来。
莫里斯眼眶中盈满热泪。
有了这支重骑兵,鼠人族就有在帝国立足的希望。
他怎能不激动?
这一切都是神带来的,神明真的有在兑现他的诺言。
“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吗?”
“神……”
“我去给你报仇了,巴尔泽布已死,你安心养伤,不用操心杂事,今后还会有你更多的族人迁到这里,他们就交给你来管理了。”
这一刻,莫里斯受宠若惊,千言万语堵在心口,最后化为两股辛酸泪无声落下。受苦受难的鼠人族啊!终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这时一个鼠人族小孩踮起脚高声问:“神明大人,神明大人。这座城池是我们的鼠人族的吗?”
莫里斯擦擦眼泪,哽咽着将那个小孩的话翻译一遍。
陈海笑了,蹲下身子捏了捏那个鼠人族小孩的耳朵,柔声说道:“对,这座城池是你们鼠人族的,没有人能将你们从这里赶走,我向你们做出承诺。”
奇娜站在一旁看着陈海神情颇为复杂。
如果陈海对这片土地上所有种族的态度都是残酷无情她还没有这么大的心理落差,可他偏偏对最卑劣的鼠人族和颜悦色,甚至还充当起鼠人族的救世主。
鼠人族到底特殊在哪里呢?
她想不通,想不通。
奇娜早就看穿陈海的本质,他是天灾人祸的化身。
战火是他挑起来的,悲哀的是,自己必须依靠他才能开辟一方乐土。
奇娜压下悲凉的情绪,艰难露出一丝笑容。
她认了。
无论前途多么艰难险阻,她都要给万千难民留出避难之地。
这份意志不为任何条件而转移!
……
两个月后。
当乌尔达看到奇娜骑着黑独角兽率领巴布鲁的三千重骑兵抵达城门时,他便知道巴布鲁陨落了。对他来说这是个好消息。他的治下有一部州与南境接壤,巴布鲁一死,南境势必群雄并起。他正好可以趁机发兵向南扩张疆域。
乌尔达以国礼接见奇娜。
以前同殿为臣,一夜之间他们便身处两个阵营。
人生境遇至此,不得不令人为之唏嘘。
“你有没有好生收殓巴尔泽布大人的尸首?”为了表示对陈海的尊重,他特意用中文表述自己的意思。他可能还没意识到,因为他起了个好头,从今以后,中文渐渐变成地狱国与国之间唯一外交语言。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将巴尔泽布大人的尸首安葬在魔神山,那里是巴尔泽布大人的龙起之地,我将他葬在那里,他会喜欢的。”
“你家主人还好吗?”乌尔达接着问。
“我家主人甚好。”奇娜越发没有跟他虚与委蛇,索性开门见山:“鼠人族呢?我现在就要带鼠人族走。”
乌尔达拍拍手,大殿中央凭空升起一扇传送门。
“我境内只有一百二十万个鼠头人,你都带走吧,它们就在那扇传送门后面。”
“这么少?”奇娜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都做成军粮了,你也知道最近时局混乱,我得早做准备。”乌尔达轻描淡写的说道。
奇娜明白了,鼠人族不是只有一百二十万,而是被他杀到只剩下一百二十万人。
她不知道只带着一百二十万鼠人族回去能不能交差,所以她犹豫了。
乌尔达早就猜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因此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拍拍手,外交大臣捧着一份国书恭恭敬敬上前,跪在奇娜面前那条长案一侧,缓缓将那份国书展开。
“作为补偿,我乌尔达愿意第一个与你家主人建交,这是文书,你带回去给你家主人看一看吧。”
奇娜也是报着这个目的来的。
她拿出一卷地图,施展悬浮术,将那卷地图送到乌尔达面前。
乌尔达变了脸色,犹豫片刻,他展开地图,目光落在那座被奇娜用红线圈出来的部州上。
那座部州处在地狱与人界的分界线上,是地狱军团通往人界的必经之地。大凡有点远见的领袖都会把这片领地牢牢攥在手里。
他脸色变得不善起来,沉默良久,乌尔达卷起地图,冷冷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主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