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当然得这么说。”杜山笑的像个老狐狸一样：“但是关起门来就不能这么说了，你知道世界上最暴利的行业是什么？”
陈海眉头一挑：“贩毒？”
“我觉得是贩卖军火。”杜山来了感觉了，神情变得亢奋起来，言语中颇有几分问鼎中原的气势：“如果我们能垄断御锦城的军火交易市场，那我们每年的收益至少得是这个数。”
说罢，杜山伸出五根手指头。
陈海皱皱眉头：“五个亿？”
“是五兆亿。”
五兆亿虽然是笔天文数字，但比起他们所要承担的风险以及前期他们所需
投入的成本，这笔买卖就显得没那么暴利了。
陈海对此兴趣缺缺。
那些元婴期、化神期乃至飞升境大能哪个是好相与的？
万一他们卖出去的武器到了战场上出了问题，那些大能不可能看在他师傅的面子上就不来追责了。
到时候，他们闹起来。
且不说他们的徒子徒孙有多难缠，光是他师傅昆吾山掌教紫清真人那关他就过不了。
“结盟我没意见，但我对你说的这笔生意不感兴趣。”陈海想了想，觉得还是别把话说死了。
结盟伊始双方就闹得很不愉快，这也太不像话了。
“除非你能给我一个我拒绝不了的理由。”末了，陈海补充道。
“既然你不想做，那我就不强求了。”杜山倒也光棍，很快便重新厘定好了合作内容：“你提供实验基地，刘彻负责研发，其他事项我来处理。所得收益，你拿两成，我拿两成，刘彻拿六成，你没意见吧？”
“刘彻出力最多，贡献最大，他拿六成我没意见，你凭什么也拿两成？”陈海上下扫了他两眼，目光中存有几分质疑。
杜山乐了：“如果你愿意利用你的人脉关系帮我打开销路，我不介意从我这份里多分你一成，你觉得怎样？”
好一个以退为进。
陈海差点就心动了。
“就按你之前说的来。”
既是为了隔绝诱惑，也是为了推进谈判过程，陈海赶紧敲定大框架。
大框架有了，剩下的就是在这个大框架的基础上添添补补，丰富细节。
陈海并不急着迈出这一步，一来他并不擅长谈判，二来，他也没这个耐心。
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干，陈海准备把这件事甩给韩湘羽，管一个公司也是管，管两个公司也是管，能者多劳，且让她操心去吧，反正陈海这甩手掌柜当的是没有一点负疚感。
“还以为能说动你，白高兴了。”
杜山叹了口气，一脸遗憾。
“我总觉得你支起这么大的摊子不仅仅是为了赚钱，你给我交个底，你图谋御锦城的军火生意到底有什么目的？”
杜山还想掩饰一二，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
都是聪明人，陈海没那么好糊弄。
与其遮遮掩掩最后闹得他心生芥蒂，不如实话实说。
“好，既然你提出这个要求，那我就说实话。”
陈海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杜山幽幽开口：“”
“我看到过一个未来，在那个未来里，先是克苏鲁大规模入侵，势如破竹，各国相继沦陷。战争末期，各国领导人相聚联合国大厦，由五大国牵头发起公投，由全人类共同决定全人类的命运。公投结束后，核弹国最高领导人同时启动核弹起爆装置，总计二十万枚核弹头一同爆炸，一举荡平克苏鲁的军队。”
我以我血荐轩辕。
寥寥几句话，杜山就描绘出一幅底色悲凉的画卷。
这可能就是人类文明的绝唱了。
陈海陷入沉默，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良久过后他轻声问道：“结束了吗？”
“不，这才刚开始。”杜山用惋惜的语气继续说道：“大爆炸后的第三天，一批华国修真者从地底下钻出来，领头那人正是你的师傅紫清真人。他们歃血为盟，共襄盛举，悍然向着那些上位克苏鲁神发起自杀式冲锋。”
“结果怎么样？”
听到这里，陈海不由紧张起来。
他发现啊，自己还真就代入到这个故事里了。
这一段听得他是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撸起袖子跑去跟克苏鲁大干一场。
“他们成功了，那些上位克苏鲁神全被他们斩杀殆尽。”
“干得漂亮！”
听到这个结果，陈海只觉神清气爽，内心更是舒畅无比。
瞧见了没？
力挽天倾还得看华国修真者，那帮洋人根本就靠不住。
就在陈海自嗨之际，岂料杜山突然话音一转：“同时他们又失败了。”
陈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同时心情也变得无比沉重。
也对啊。
他之前不是用到了那个词吗？自杀式冲锋。
什么是自杀式冲锋，那批老前辈肯定伤亡极大。
经此一役，华夏修真者就此断绝传承也说不定。
“那批修真者最后还有多少人活着回来？”陈海沉声问道。
“同归于尽，都死了。那场大战过后，大气层没了，大陆架断裂，气温急剧升高，南北极冰原融化，海平面大幅度上升。你敢信吗？青藏高原从那以后竟成了平原。”
这是何等惨烈的胜利。
陈海沉默不语，心情沉重。
杜山搓了搓脸，抬起头看着陈海，眼神复杂，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你还想继续往下听吗？”
“听。”陈海咬着牙说道。
杜山低下头，沉默良久他才张开口将后面发生的那些事娓娓道来。
“不管怎么样，和平总算是来了。那时生产资料大都集中在各大跨国集团公司手中，为了种族繁衍，那些大财团联合起来，技术共享，资源共享，前后耗费了二十多年终于攻克了重重技术难关，建立起第一个能适应各种恶劣环境的避难所。”
“新的秩序是由那些财团建立起来的。也就是从这时起，国家这个概念彻底湮灭于历史长河之中。虽然保留下来的精子库卵子库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人口的不足，但是相较于灾后广袤的无人区，人类的数量还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