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是怎么教徒弟的你就别管了，我倒是想先问问你，你是怎么教徒弟的？”说到这里，陈海敛起唇角的笑意，眼中唯有冰寒彻骨。
被个小辈用这种眼光打量，丹阳山掌教能不来气吗？
若不是这小子背后有昆吾山撑腰，他早就将这小子一巴掌毙了。
哪里还容得下他在这里叽叽歪歪。
“老夫爱怎么教徒弟就怎么教徒弟，你师傅尚且管不着，你算什东西？”
丹阳山掌教感觉自己已经够客气了，大凡你陈海知道点礼数就该低头认错，他也好就坡下驴，
紫清真人是个讲规矩的，只是训斥他徒弟几句，他还不至于打上山来。
正是因为有这个念头打底，丹阳山掌教才觉得没必要在他一个小辈面前卑躬屈膝。
他算盘打得挺好，奈何陈海不配合啊。
非但不配合，他还冷笑着问一句：“在我下属面前就夹起尾巴做人，到了我面前就充起了大爷。怎么这么奇怪啊你，怎么，你是觉得我治不了你？”
丹阳山掌教这下彻底压不住火了，他眯缝起双眼，杀意在他眸底慢慢凝聚。若不是仅有的那点理智拉着他，他真想动手了。
“老夫来此地只是为了给我徒弟报仇，兀那小辈，休要嚣张！老夫……”
丹阳山掌教话还没说完，陈海突然厉声打断他的话：“老东西，你给我把招子放亮一点，我这次代表的不是昆吾山，而是秘密安全局，被你的宝贝徒弟戕害的数百妇孺！回答我，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治不了你！？”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何况丹阳山掌教这个修真界名宿？
丹阳山掌教冷冷一笑，把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目中尽是傲然：“余自幼家贫，饱受欺凌，幸拜大宦官九千岁为义父，这才有机会拜入山门。拜入山门后，余自知无依无靠，想要出头，唯终年苦熬。悠悠百载，余卧雪尝冰，无有一日敢懈怠，无有一日敢贪图享乐，终有而今这修为，这地位。而你，小辈，你敢在我面前狷狂无礼不过是因为你有个好师傅。你问老夫为何敢在你面前充大爷，却在你下属面前夹起尾巴做人？好，那老夫就免费给你上一课。”
说罢，丹阳山掌教一挥手，陈海背后那排厂房尽数倾倒。
背后轰隆隆作响。
丹阳山掌教的目光愈发冷冽：“大势当前，逆天而行者唯有败亡一途。既然这次大势站俗世王朝这边，那老夫就向俗世王朝低头，这不丢人。至于你，小子，你也是山门中人，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我不杀你已经算是客气了，你还想如何？”
“你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啊。”陈海耐着性子把刚才那话的意思重复了一遍：“我现在的身份是国家秘密安全局驻旭城分局特使，有先斩后奏之权。丹阳山掌教，我明白告诉你，你摊上事了，今天你若不死，天理难容！”
“且慢！”丹阳山掌教突然清醒过来，顾不上思考自己怎么就轻易被陈海勾起怒火，他高声喝道：“有证据吗？若是你拿不出证据，就休怪老夫不给你们皇帝颜面了。”
“你还想要证据？”陈海笑了，这笑里有戏谑，有气愤，有傲然。他昂起头，寒声道：“艾玛，把证据拿出来，我要让他心服口服。”
人工智能艾玛在空气中显影。
丹阳山掌教吓了一跳，禁不住后退半步。
就在这时，艾玛面无表情的抬手一抹，一张半透明面板横亘在他们之间。
丹阳山掌教凝神望去，不出意外，他在那张面板上看到了他爱徒悬天道人的身影。
视频画面中，悬天道人正在以邪法采集处子精血。偌大个大厅里到处都是干尸，几个穿着隔离服的司马家私兵加班加点往外运尸体。
之前陈海还想不通为何悬天道人愿意屈尊在司马璜身边充当护卫，现在他明白了，原来他们之间是这种关系。
丹阳山掌教沉着脸，一言不发。
搁在以前，他根本就不把他徒弟这点恶行当回事。
牲畜嘛，养着就是为了杀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丹阳山掌教既然有意归顺朝廷当个顺民，这事他就必须给秘密安全局一个交代。
“既然我徒弟被你抓了个现行，老夫无话可说。他死了就死了，老夫就当他死于国法。老夫也没心气给他报仇了。告诉老夫凶手是谁！只要老夫知道凶手是谁就立即返回丹阳山，从此再不踏入红尘一步。”
先转移陈海的注意力，再找机会给自己脱罪，这就是他给自己定下的策略。
就死了几百个妇孺而已，他就不信秘密安全局有胆子杀上丹阳山。
“不用找了，实话告诉你，杀你徒弟的人是我，我就是凶手。”陈海咧嘴一笑：“你想给你徒弟报仇，我也想杀了你这老匹夫。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出城去，我们手底下见个分晓。”
丹阳山掌教人都傻了。
老油条就怕碰上热血上头的愣头青，都是山门中人，谁在乎凡夫俗子的死活？
丹阳山掌教脸色愈发难看。
憋了许久，他强压着躁狂的情绪，咄咄逼问道：“你非得抓着这一点不放？你难道就不是山门中人？山门中人谁手底下没几条人命？你至于吗？”
“这话我还想问问你呢，怎么就不至于了？”陈海目光很冷：“你白手起家，你赤手空拳打天下，你是英雄好汉，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跟那些被你徒弟戕害的妇孺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们生下来就该死吗？凡夫俗子难道就不配活命吗？丹阳山掌教，道理不是这样讲的。你该死，就算你说破了天，你还是该死！”
“好啊，好啊。”丹阳山掌教气急反笑：“我也想问问你，我徒弟杀了几百个妇孺跟你有关系？谁不知道你二师兄就是秘密安全局的一把手，秘密安全局就是你昆吾山的天下，你配拿国法压我吗？说不定你这个特使的身份就是你二师兄随口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