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陈海还不知什么是X金属,之后他对这种金属稍有了解却对它没有一个切实的概念。现在嘛,他知道了,因为就在刚才,他用一把由X金属合金打造成的短刀非常轻松的捅穿了丹阳山掌教的心脏。
丹阳山掌教下意识握住刀锋,怔怔看着陈海,毫没察觉到自己的掌心已是鲜血淋漓。
“快,挖出他的金丹……”
杜山话音未落,陈海便砍下了丹阳山掌教的脑袋。
血溅三尺,丹阳山掌教至死都双目圆睁。
“你刚才说什么?”陈海提着颗人头转头问。
杜山讷讷道:“没,没什么。”
此刻天高云阔。
一辆辆黑色越野车飞速朝他们这边驶来。音浪连绵,杜山转过身去跟陈海并肩站在一起。如有必要,他能将那支车队阻拦在三十米开外。他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他在等陈海发号施令。
“别紧张,自己人。”
陈海边说边把手中那颗人头交给杜山保管,接着他便蹲在丹阳山掌教的尸体旁,仔细又小心的挖出他的金丹。接着他举起那枚金丹细细端详,良久过后,他突然说道:“听说这玩意拿来泡酒大补啊。”
“你们华国人的嘴是真不挑,怎么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泡酒?”
“你难道就不想试试?”陈海用蛊惑的语气接着说道:“用这玩意泡出来的药酒不仅能补肾壮阳,还能延年益寿,机会只有这一次,你可得把握住了。”
“那你得给我留着。”杜山说完忙不迭把那枚金丹揣进兜里。
补肾壮阳什么的他才不需要,他就是想活的久一点。陈海翻了个白眼,懒洋洋的把手伸出来。
杜山明知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却仍厚着脸皮装傻充楞,害的陈海火冒三丈,没好气的吼道:“你知道配方吗,就把这玩意往兜里揣?快给我,等我把药酒泡好了就通知你。”
杜山一听是这个道理。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点肉疼的把那枚金丹还给陈海。
“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看到好东西就想往兜里揣……”
杜山还没说完陈海就打断了他的话:“少给乡下人抹黑,有时间你去乡下看看,乡下也有住别墅开豪车的。”
杜山这辈子最听不得别人说教,半句都听不下去。
所以陈海刚起了个头,杜山就把丹阳山掌教的脑袋塞回他手里:“我错了还不行吗?自己拿着,恶心。”
陈海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说他恶心还是在说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恶心,不过呢,他也懒得计较。引擎声越来越近。他转过头去,不久之后,那些越野车依次在他们前面停稳。
江锦城第一个跳下车。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远远看到丹阳山掌教已然伏法,江锦城笑的合不拢嘴,就连步伐都变轻盈了。
不容易啊。
秘密安全局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司马家没了丹阳山掌教支持,朝中便再无掣肘。别的我不知道,内阁首辅张大人这些年为了分化岭南军中司马家派系将领着实是下了一番苦功。一旦司马家没了对军队的影响力,它就成了待宰羔羊。江某在此就预祝陈先生旗开得胜,明日,但有用得上旭城分局的地方,陈先生尽管开口,江某必鼎力相助。”
听完江锦城这番话,陈海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其实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君主眼里岂能容沙子?
司马青岗权倾朝野,司马家盛极而衰就成了必然趋势。
从来就没有以史为鉴这回事。
人类能从历史当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没有学到任何教训。
“借你吉言。”陈海说完便将丹阳山掌教的首级奉上。
江锦城亲手将丹阳山掌教的首级放进冷冻箱,与此同时,法医团队即刻动手肢解丹阳山掌教的尸体。
金丹期大修士的尸体可不多见。
这可是十分重要的研究素材,弃于荒野岂不可惜?
凯旋楼顶层大厅
当陈海在大荧幕上砍下丹阳山掌教的首级,台下一众大员无不感觉背后袭来一阵寒意。
丹阳山掌教陨落了,他怎么能陨落呢?司马系大员全都低下了头,眼底翻腾着潮涌般的怨怼之意。
都说树倒猴狲散,可有些树倒了,树上的却猴狲逃不了,只能被那棵大树一同拖到地狱。明天过后,在座诸公活命者还剩几人?恐怕剩不下多少了吧?
户部尚书哆哆嗦嗦的端起酒盅送到唇边,停顿许久,他合上眼仰起头将手中那盅酒一饮而尽。
大清洗要开始了。
他莫名想到近几年户部新晋的那些年轻官员。这些年轻官员特立独行,从来不对他这个户部一把手假以辞色。以前他只当他们是群愣头青,难成大器。现在他回过头一想,脸上不觉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这些年轻官员虽然一个个都不懂人情世故,但他们的业务能力确实过硬。
现在户部真正干活的就是这群年轻人,只要有他们在,户部就垮不了。
户部尚书苦笑出声。
六部之中,像这样的年轻人还不少哩。
现在的年轻人各个桀骜不驯,他们这些尚书也没当回事,总觉得大浪淘沙之下总会有几个年轻人幡然醒悟。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户部尚书仰起头陷入沉思。
十年前?
五年前?
准确的说,应该是从三年前。
三年前那场大选,这样的年轻人井喷一般跻身于朝堂。
原来从那时起国主就已完成布局,他们这些老臣已经没用了,如有需要,国主随时都能罢黜他们这些打上司马家烙印的大员。
侍者们如云般涌进大厅,不一会儿他们就将珍馐佳肴摆满一桌。
国主终于出现了,内阁首辅张俊辰紧随其后,亦步亦趋。
国主举着红酒杯,走到大厅中央。
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户部尚书恍惚中仿佛回到了他刚登基的那一天。
那一天,大柱国司马青岗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将他送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上。
那一天,国主年仅八岁。
往事历历在目,户部尚书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