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微微皱起眉头，内心十分不解。
杜山发狂时眼前这位可是毫不犹豫的激活了杀神模式，现在杜山平静下来，她竟转过头来言辞凿凿的说关心杜山。
想想陈海就一脸懵。
这叫什么？相爱相杀？
“你们之前就认识？”陈海试探的问。
“认识。”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刘彻在创造我时最初利用杜山爱人的大脑提供算力，因此，我的主观意识以及人格在架构成型的过程中也会受到他爱人的影响。”艾玛一板一眼的说道。
听说了刘彻的所作所为，陈海隐约觉得他合作好像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这个人对生命就连最起初的敬畏都没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点是非观念都没有。跟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保不齐哪天他就会在背后放冷枪。
陈海拉回跑马的思绪，转而将注意力放在艾玛身上。既然艾玛的人格架构深受杜山爱人的影响，那她怎么还在杜山发狂时启动杀神模式？就杀神模式下纳米机甲配备的武器装备，别说杜山扛不住，就算来个金丹期炼气士也吃不消。这又是因为什么？
陈海张口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艾玛是这样回答的：“这是杜山本人亲自设置的指令，我已得到杜山本人的授权。”
“具体是什么内容？”陈海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眉头皱的更深。
“你是第一保护对象，包括我的创造者在内，任何可能威胁到你生命安全的因素我必须在第一时间清除。”
“这条指令是什么时间设置的？”陈海接着问。
“自我诞生之初。”
闻听此言，陈海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三个大字：笼中雀。
紫清真人拿他做局。
杜山也在拿他做局。
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算计。
陈海莫名感觉胸口憋闷的厉害，隐约还有种被粗绳子捆缚的感觉。
不得自由。
陈海点了根烟，转头深深看了那间钛合金牢房一眼。
现在杀了杜山也于事无补，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肯定会提前布局。
想要从他布下的局中跳出来，不比如来佛的手心难跳多少。
走一步看一步？那就更没机会了。
杜山永远快他一步，永远想在他前面，这跟慢性自杀有什么区别？
思来想去，陈海决定先跟杜山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
至于最后是分道扬镳还是继续向前，就依据谈出来的结果而定。
打定主意，陈海用脚踩灭烟头，拆开一包新的注射器，再拿那把X金属打造的短刀划开手掌，抽了整整一管血。
他准备给杜山来个狠的。
说干就干。
陈海解开门锁，拉开牢门，径直走到杜山身旁，再然后，他将整整一管血注射进杜山的颈动脉。金灿灿的龙血随着血液循环最终流入杜山的心脏，沉寂片刻，杜山的心脏突然有力的搏动，几乎同一时间，杜山诈尸一样睁开双眼，狞亮金光迅速在他瞳仁中晕染开来。
陈海紧忙后退，直至后背碰到墙面才停下脚步。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杜山。
龙血开始起效果了。
杜山痛苦不已，下意识紧紧攥住审讯椅扶手。审讯椅的扶手也是由钛合金打造而成，此刻杜山攥出道道裂痕。
看到这一幕陈海果断激活纳米机甲，并且第一时间启动杀神模式。
严阵以待，陈海提高警惕的同时眼中隐晦的浮现出一抹杀机。
在外来龙血的刺激下，杜山体内的血脉之力猛然复苏。积蓄已久的力量在他识海内集中爆发，渐渐化成一道龙形虚影，狂暴的冲击由十二生肖封禁大阵构建出来的壁垒。
壁垒表面渐渐出现一道道裂痕，于是就有极少数的血脉之力泄溢出来。
凭借这点血脉之力，杜山终于苏醒。
他马上沉心静气，催动这点血脉之力修复损伤的内脏经脉。与此同时，五行之力依次具现化。
金庚之气，乙木之森，黑水冰魄，赤练之火，息壤之气，这些只存在于道家秘典的五行之力孕育的产物能得其一便能无敌于世，杜山却能拿出五个。
这世间还有谁能有此等气运？
唯有真龙。
原来杜山也是真龙。
陈海突然想笑。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
同样的道理，小小一座山又怎能容得下两头真龙？
陈海架起等离子激光炮，二十倍重力场全功率输出，一时间，一道道能量环犹如液压机般照着杜山的天灵盖砸下去，杜山屁股下那张审讯椅瞬间被二十倍重力压成了饼子。
“你都知道了？”杜山顶着二十倍重力艰难起身，层层能量环可劲儿的往下砸，密如暴雨连珠。杜山咬着牙，一点一点直起腰。就他这份子执拗，陈海都为之动容。
“我们之间早晚会有一场大道之争，你说我该不该现在就杀了你？”陈海声音很低沉。
“大道之争啊……”说完杜山仰起头自嘲的笑了，过了会儿他低下头，眼神像死了似的看着陈海：“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大道仅此一条，你我皆是争渡客。”陈海说完启动肩部的蜂巢导弹发射仓，这次，蜂巢导弹发射仓里填装的不再是温压弹，而是微型中子弹。起手就是大杀招，他这是准备一局定生死了。
“龙魂应该教过你什么是命运的收束力了吧？”
陈海眯缝起双眼。
“没教过你也没关系，我这就给你补上这一课。”
沉吟片刻，杜山幽幽开口：“不论你中途如何拨弄命运的轨迹，最后总会有一股力量将命运的轨迹送回它应该经过的节点上。这就是命运的收束力。你二师父陆地剑仙李玄策的死就是最早出现的节点，为了阻止李玄策死于祁莲山，我来来回回重启了数百次时间线。不容易啊，我终于赢了命运一回。”
陈海脸上露出质疑的神情。
杜山对此不以为意。
毕竟这番话太过匪夷所思，任谁都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可他还是要说下去。
他重启的只是自己的时间线，这条时间线并不会因为他重启时间线就立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