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是比出来的

华兰抬起藕臂,作势要打小明兰,乐得小明兰边笑边退,这时华兰的贴身女使翠蝉走了进来,见小明兰也在,立马停住,一副要说话但顾忌有人在场的模样。

华兰好奇看了一眼正挤眉弄眼的翠蝉,一下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和杨文远有关的事,回身唬了一句小明兰,“继续练字。”,转头脚步轻快地出门迎上翠蝉。

小明兰右手握着毛笔,左手提着袖子,嘴里突然蹦出一句。

“莫非是小侯爷来了?”

此话一出,华兰和翠蝉两人都一愣。

翠蝉更是露了底,一脸惊讶地看向小明兰,眼里满是不解。

华兰回过头瞪了小明兰一眼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

不过俏脸布满红晕,没有丝毫威慑力。

主仆俩匆匆走到直廊。

“真的如明兰所说,杨文远来了?”

“嗯,六姑娘说的没错,小侯爷来了,不过奴婢也是刚知道就来通报,怎么六姑娘就知道了,小桃来过了?”

“我和明兰一直在一起,我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

华兰点了点翠蝉的鼻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白白长这么大,被一个小孩一下就诈出话来。”

“啊?”

翠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想起自己来是有要事,立马说道:

“姑娘,小侯爷刚才让他的随从长青过来传话,说是在后门那等你,有东西给你。”

“长青传话?你在我房里收拾东西,他怎么找到你的?”

翠蝉一脸委屈。

“如今家里谁不知道姑娘你和小侯爷的事,每个月信件往来回复,总有被他们看着了的时候,长青作为小侯爷的亲随,随便拉个女使传话,就能把我喊过去了。”

华兰微微抿嘴。

“你这么听话,他叫你去,你就去了?”

见自家姑娘语气不善,有些羞恼,翠蝉连忙道:

“不是我,是彩簪!我刚才在房里打扫呢,彩簪说她有事,让我替她来传话。”

说到这,翠蝉意识到子自己成了替罪羊,叉起腰气鼓鼓道:

“这个贼丫头,我说怎么找我呢!”

华兰琼鼻一皱,“那就等晚上,我帮你一起拷问她!小侯爷又不是我什么人,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把她喊了去。”

“就是,就是!”

翠蝉跟着应和道:“不过姑娘,小侯爷还在后门等着,我们去见一见?”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想见他。”

翠蝉点头如捣蒜,“嗯嗯,我说的!”

盛家后门。

翠蝉先是将看门的人全都打发走。

确定周围没人后,才挥了挥手,示意正躲在远处探头探脑的华兰过来。

华兰两只手捏起裙摆,迈起小碎步跟在翠蝉后面亦步亦趋,还时不时回头张望一下,警惕性十足。

轻轻打开门,然后从门中探出头来。

左看看,没有。

右看……

“嗯!”翠蝉被吓了一个踉跄。

只见右手贴门处,正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身躯如同铁塔般壮硕,但细看之下,觉得熟悉。

“长青?”翠蝉有些不确定道。

“嗯。”脸似黑炭的男人淡定地点了点头,显然对这样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

翠蝉当即惊呆了下巴。

在她的印象里,长青是一个正常体型的人,怎么突然这么壮了?还这么黑?

长青额头朝不远处的马车点了点,示意杨文远就在那里。

翠蝉一看,果然见小侯爷的头从马车里探了出来,朝这边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不过,怎么脸也变黑了?

翠蝉转头再看了看长青的脸,顿时放下心来,也没那么黑。

见到正主,翠蝉把门完全打开,把身后的华兰让出来。

“这呢!”

看到华兰出来的那一刻,杨文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急忙挥手示意。

华兰虽然也高兴,但作为女子谨慎多了,毕竟这算是私会外男,被人撞见就不好了。

“嘘!”

华兰黛眉轻拧,急忙用修长的食指抵住嘴唇,让杨文远低调点。

杨文远赶紧点头,也学着把食指滴在嘴唇上。

“嘘!”

翠蝉和长青自觉守在旁边,让两人放心说话。

华兰提着裙子走到马车旁边,嘟起樱唇,一脸的不情愿,“有事不能写信吗?干嘛非要我出来见你。”

杨文远现在是懂色令智昏是什么意思了。

明明过些日子来盛家念书,就可以和华兰会面,但杨文远就是有些等不及。

忽悠完盛紘,就急不可耐地来找他女儿了。

杨文远讪讪一笑,没有解释,而是掀起帘子,让华兰上马车说话。

华兰美眸一瞪。

“出来见你就已经算出格了,孤男寡女的,你还让我和你同坐一辆马车?让人看见怎么办?”

杨文远也觉得自己的话欠考虑,立刻找补,“怎么会?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的意思是你上马车,我下去。”

说完,杨文远立马跳下车,手一直挡着帘子,让华兰上去。

华兰拗不过,只能不情愿地上了马车。

马车里的华兰掀开旁边小窗上的帘子,没好气道:

“现在好了吧?东西呢?”

杨文远透过小窗的缝隙,往里面指了指,“东西在食盒里呢,你看看。”

华兰拿过食盒。

一打开,就发现里面装满了菱角。

“我听说这是你们老家的美食,正好府上有,就给你送过来了。”

看着密密麻麻堆满食盒的菱角,华兰只觉得一股奇异的暖流流淌过心田,忍不住回头仔细打量了一阵杨文远,突然发现了什么盲点,轻启朱唇,问道:

“你脸怎么了?怎么变黑了这么多?”

华兰刚开始倒没发现杨文远黑了,因为有了如同黑炭一样的长青做对比。

现在再看,却是发现杨文远黑了不少。

“我回汴京后,就开始练武,风吹日晒之下,能不黑吗?”

说到这,杨文远双手搭在马车的小窗上,突然嘿嘿一笑。

“长青你看见了吧?”

“看见了,比你还黑,跟被煤球糊了脸似得,我刚才还好奇呢,这样想来,应该也是跟着你一起练武了。”

“当然,最开始我还是一个人练武,我累得很,转头就看见他在那悠闲着吃点心,心里气不过,也把他抓来练武,还让他到日头下面练。”

“难怪这么黑。”华兰小声嘀咕。

杨文远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样一看,我是不是白多了?”

华兰听完双眸愣了愣,旋即用手绢捂住嘴笑道:

“你是故意的?祖母说的没错,你真不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