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师兄弟汇合

站在矮山山脉顶端的罗素有些惊讶的看着下方。

矮山的外环一面，只是一个个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小山坡，毫无特点，大约只有四五百米高的样子。

可是内环这一面到谷底，却足足有千余米高的样子，呈现四十五度左右的坡度，山坡光滑一片，没有任何植被、突起的岩石，只是一片光滑的延展到谷底……

整个矮山山脉呈现圆环形态包围，直径大约十余千米的样子，与极远方的大崎堋山脉形成大环套小环结构，在无限宽广辽阔的巫师大陆留下了这个无数岁月也抹不去的伤痕。

这哪是什么矮山山脉，这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陨坑！

这便是上古时期那位圣痕巫师陨落的最中心区域吧，也只有这般伟大存在身陨才能永久性的改变地质地貌。

一名圣痕巫师的陨落，竟然造成了这个圣痕陨落大盆地地质变动，而最中心区域则是这个内环矮山山脉资源聚集点，圣迹大谷地。

站在矮山之上，罗素对圣痕巫师的伟力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这里的好像火元素和雷元素非常充裕，而且远比其他元素多得多，两者起码占据到自然界中百分之八十。”

“看来当初那位陨落的圣痕巫师就是一位专精火元素和雷元素的大巫师，这也导致整片盆地受到影响，更容易出产火、雷两类元素的资源。”

“而这处核心地区的影响更为严重，连自然界中不受约束、自然流动的元素都受到指向性的汇聚和排斥，简直难以想象。”

罗素一时间想象不出要怎样的伟力才能造成元素的永久变化，若是使用禁制、魔法阵之类的巫师手段罗素还能理解，但是仅仅是身陨就造成永久性变化，实在是超出罗素的理解能力。

虽然此刻罗素对于圣痕巫师有了一丝憧憬，但是也只是放在心底，现在还是和格林汇合准备决战更为重要。

“格林，十年未见你的变化有点大啊。”

罗素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格林，十年不见对方身上依旧身穿着老旧的巫师袍，但浑身散发的孤寂感越发浓郁。

不过似乎是遇见了熟悉的人，浓郁的孤寂也开始消散，但也只是一部分而已，或许是因为它的主人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罗素师兄，虽然十年不见，但看上去你依旧如往昔一般，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似乎是遇见亲人，平常已经习惯死板表情的格林嘴角带起一丝僵硬的微笑。

看着格林僵硬的表情，罗素忍不住说道：“格林，你现在跟我初见导师是一模一样，一样的冷静，一样的...孤独。”

格林一边招呼着罗素向圣迹谷内部走去，一边向罗素询问，“是吗，我还挺好奇导师以前的生活呢。”说着格林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哈哈，你来的晚，不知道那时导师的生活完全就是一滩死水，幽泉大师姐远走他乡、瓦罗二师兄也是尽力避着导师，若不是还有师母和伽黑陪着导师，恐怕他真的就变成一个实验宅男吧？”

虽然不懂宅男的意思，但是从字面意思格林也能理解，不由得开始幻想。

想起那时的时光，罗素也是欣然一笑。

这些消息他也是在伽黑的口中得知，自从那日之后，他便时常去找导师，或许是与一般的弟子不同，自小被收养的罗素更像是一个儿子被导师和师母格外青睐。

自此以后，佩尔阿诺斯的脸上才多了一些其他的表情，也不再像往日一般独坐实验室，反而是在书房呆的时间变得更多，似乎是想着罗素来时时刻都能见到他。

笑完之后，罗素神色一正，看了一眼身旁的格林，“格林，你现在还是巫师学徒吗？”

格林脚步一滞，随后依旧不动声色的跟上罗素，“师兄何出此言，我当然是巫师学徒，难不成我还能变成正式巫师。”

罗素没有理会格林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格林，你要知道巫师学徒和正式巫师的视角是不同的。”

“嗯。”格林轻声应和，十年之久，他经历太多早已明白。

“巫师学徒虽然掌握超凡之力，但说到底依旧只是普通人，依旧被寿命所困扰，拼尽全力也就二三百的寿数。”

“但正式巫师不同，轻松拥有万年寿命的他们早已非人，长生种的眼中的时间与我们早就不甚相同，他们的智慧不仅体现在一朝一夕，而是前瞻性的布局与等待。”

“十年时间在我们眼中可能历经久远、物是人非；但是在他们眼中犹如白马过隙，不过是生命中的眨眼瞬间。”

“格林，精神上的尘埃容易拂去，但是心灵上的尘埃却难以察觉。不要让时光侵蚀你的内心，时常感悟身边的美好，也未尝不是一种心灵上的修行。”

沉默片刻，格林沉声诉说，“罗素师兄，历经时间的洗礼，我早已察觉我开始愈发靠近巫师的时间观念乃至智慧，可是我身边的朋友却没有这种转变。”

“他们依旧是存在于短生种的观念之中，巫师道路可能是他们生命中的一环，但也只是重要的一环，而不是唯一的一环。纵情享乐，阿谀奉承屡见不鲜，就连拉菲也……”

罗素顿时明白格林的变化，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时常困惑自己不够愚笨而感到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放弃前瞻性时间观上的变化，那无疑是对自己巫师道路的背叛，是在否定自己的蜕变；但若是放弃友情，那无疑又是一场背叛，更何况其中还有自己深爱的人。

说到格林进入黑索塔巫师学院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他的生活经验都是在黑索塔学会的，但是与他交流的何尝也不过是一群孩子。

他们或许能学会生存，但却并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洗礼，缺少足够的人生经验。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是只有你存在，这反而是巫师中十分普遍的事情，时间流逝之后身边的友人一位一位的走到时间的尽头。”

“自己孤身一人走到高处，却发现没有一人陪伴。”

“有人选择在成为正式巫师之前减少交际，没有朋友自然就没有牵挂，不过那时候谁能说准能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

“有人认为时间会解决一切问题，此刻的自己难以做出选择，那就等待未来的自己做出选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