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县
天蒙蒙亮着，街道上已经人来人往。
各种小贩早早的就进城来想要抢个好位置。
王虎领着李子悠走在大街上。
时不时还有人向王虎打个招呼，看起来在城里熟人不少。
而其他猎人则先回了小王村，李子悠给每个人都分了二两银子，让众人离开时脸上都带着笑意。
原本李子悠在天蒙蒙亮这个点儿是不太起得来的，但此时的李子悠精神却格外的好。
他是在七号基地睡足了快十个小时才带着东西回的西洲界，回到这边时天甚至还没亮。
“李兄，你想习武的话，年纪还是大了些。”
“无妨，学点武功防身就行。”
“那我给李兄介绍一下这县里的武馆。”
面对李子悠突然提出要学武，王虎有些诧异，哪有快三十了才想到习武的人。
见李子悠不是开玩笑后，王虎还是耐心的给李子悠讲解起来。
“先说咱们神拳门吧，门主神拳无双赵老爷子是锻骨后期的高手，之前突破沸血失败亏了气血，这些年就把全部心思放在教徒弟上了。”
“除了赵老爷子，神拳门还有两位锻骨的高手，一个在衙门里当差，一个在神拳门下面的镖局里当镖头。”
“还有十几个练皮的内门弟子和上百个外门弟子，反正进了神拳门，在这黑山县你只要不去主动欺负别人，就没人敢来惹你。”
即便只是个外门弟子，王虎说起神拳门来也是一脸骄傲的样子。
“只是咱们神拳门的功夫，走的是外练的路子，招式大开大合，要慢慢打熬身体。”
“若是李兄想入神拳门，我可以代为引荐，每个月还能少交些例银。”
“一个月只需交五两银子就能入门习武。”
这神拳门听起来势力不小，但武功风格好像不太适合自己，自己这种交银子上学的外门弟子，一进去别得整天练拍砂拍砖头。
想了想，李子悠问到：
“我每月出二百两，能把赵师傅请去小王村教我吗？”
“呃，应该是不行的吧。”
“赵师傅现在基本不接支挂的活儿了，神拳门家大业大，离不得他。”
“说说下一个吧。”
“讯刀门，门主雷刀顾猛，正是当打之年，一门快刀使得快如闪电，就是脾气不太好，好像不太会教徒弟……”
……
“灵鹤拳的功夫，注重内外兼修，平心而论，他们都功法要比县里其他几家武馆要高明一些。”
“但他们的练法极耗资粮，没几个人练的起，若是资粮不够强练容易引起气血亏空，反而伤了身子。”
“为了获取足够的资粮，他们郑门主都还在做支挂的活儿。”
“意思是他们很缺钱？”
连着听了几个武馆的介绍之后，李子悠对这个灵鹤拳来了兴趣。
“当然，灵鹤拳是出了名费钱，练皮以后每日都需要食补药补，县里也就只有几个大户的子弟练的起。”
“外门的徒弟，别家武馆只收5两、10两，灵鹤拳的郑师傅要收30两。”
“要进内门，别家还要看看资质，郑师傅得先看钱再说资质，资质好些，一个月一百两银子才能当内门徒弟。”
“还有……”
“就灵鹤拳了。”
没等王虎继续介绍，李子悠就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现在的情况就是不怕对方要求，就怕对方不要钱，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
“抖！”
“颤！”
“撞！”
“白鹤亮翅！”
“鹤步冲天！”
灵鹤武馆
五名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弟子正一板一眼的打着招式。
一位体态修长，头戴网巾的中年男子拎着根细木棍来回走动，发现谁动作不标准就一棍子下去。
被打的弟子也不敢做声，立马就调整姿势，动作慢些的还得连挨上几棍。
别看这人形态优雅，却有个很莽的名字，郑大猛。
郑大猛是灵鹤拳的门主，一身鹤形功已到锻骨大成水平，是黑山县里有数的高手。
教起徒弟来也算有一手，底下一群富家子弟被管的服服帖帖。
没有神拳门那么威风，但也教出了一个锻骨的弟子和十多名练皮大成的好手。
只是这郑大猛，会练武会教徒弟，在经营上实在没什么天赋。
做过镖行药行的生意，最后的惨淡收场，只能靠着在武馆教徒弟，说些学费维持。
有时候还要亲自出去接点儿支挂的活儿才能维持自己练功的资粮。
“好了，开始练功吧。”
“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咱们的鹤形功，最是精妙，别的不敢说，在这黑山县绝对是最好的功法。”
幸好这武馆里，除了五名内门弟子只有十多名外门记名徒弟，全是自己人。
没有别的武馆人骂郑大猛拉踩。
大部分人在下面都是一脸与有荣焉的的样子，只是这副荣幸的表情中隐隐又有一些肉疼。
鹤形功太耗资粮了，日常辅助的气血汤都得用上了年份的昂贵药材熬制。
这群弟子里除了少数几个豪富外，大部分买起来都有些吃力。
“师父，有人找！”
“说了药材钱下个月结，我灵鹤门能少了他们的药材钱吗？”
“师父，不是孙家药行的人，有人来拜师。”
“你早说啊！”
您也没问啊。
当然，传话的弟子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不可能说出来。
只能埋着头不说话。
“怀玉啊，你带师弟们先练功，我去去就来。”
听着是来拜师的，郑大猛也不耽搁，多个弟子能多收一份学费。
反正灵鹤拳费钱的名声也传出去了，敢来拜师都都是有些家底的人。
来到会客的茶室，见到一壮一瘦两个人。
作为武馆的师父，郑大猛暗自摇了摇头。
这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大的那个看着起码四十多，而且桩子很稳，一看就是有些武艺在身的，不像是来拜师学武的。
另一个年轻一些，但也是二十多岁，早就错过了最好的学武年纪。
身子骨瘦弱不堪，脚步虚浮，一看也不是什么好苗子啊。
虽然他郑大猛是收钱办事儿，但多少有点底线，也不能收个纯残废来自砸招牌吧。
不过，郑大猛还算有些涵养，并没有明显表露出心里的想法。
而是向两人微微一拱手道：
“在下灵鹤拳郑大猛。”
“听我徒弟说有人要来拜师，不知道是哪位啊？”
“郑师傅好。”
“是我兄弟李子悠想要拜郑师傅为师。”
王虎和李子悠站起来，先后向郑大猛还了礼。
王虎将李子悠一介绍，郑大猛就看向李子悠。
被郑大猛一盯，李子悠有种汗毛微张的感觉，这个眼光真切的有点压力。
“得罪了！”
郑大猛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李子悠的手腕，摸索一番后说到：
“根骨中等，但气血亏空很大，应该是大病过一场。”
“细皮嫩肉的应该没吃过什么苦，年纪还稍大了一些。”
“说实话，你便是入了门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成就。”
“若是不怕钱打了水漂，就去把钱交了，跟着师兄行桩功开始练吧。”
郑大猛摆摆手，准备就当收个三分钟热度的公子哥当个外门弟子了。
但他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被李子悠喊住。
“郑师傅，我想直接进内门。”
“好，阿堂，去准备香炉。”
“是，师父！”
“你天生就该是我灵鹤拳的弟子。”
郑大猛答应的这么果断，倒不是突然脑子抽筋，李子悠刚说要进内门的时候，他是准备当个笑话的。
但他转过身，看见李子悠手里的东西时，他突然就想通了，资质差点就差点，他郑大猛这些年什么徒弟没教过。
那一打丰盛号的银票，对于灵鹤拳来讲就是最好的资质。
……
“跪！”
“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李子悠没有挑战这个世界师徒礼法的意思。
按照规矩先向祖师敬香，又恭恭敬敬的向郑大猛拜了一拜，最后起身敬茶。
花了一个多时辰，在整个灵鹤拳武馆的见证下完成了拜师仪式。
郑大猛将李子悠扶起，脸上止不住的笑容，显然对这个新收的徒弟非常满意。
“来，以后子悠就是你们的六师弟了，你们这些做师兄师姐的可要照拂着他。”
“六师弟”
“六师弟”
“嘿嘿，以后我就不是最小那个了，来叫声五师兄听听。”
……
武馆弟子虽多，但能参与排序的却只有内门弟子，郑大猛之前就五个内门弟子，李子悠一入门就只能当老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