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书院开学

夜幕低垂,长安城的灯火如星河般逐渐亮起,照亮了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东方钰的星辰阁门前,一片静谧,只有微风拂过,带动门前的灯笼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星辰阁内,东方钰独自坐在昏暗的柜台后,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酒杯,眼神深邃而淡漠。他的规矩一如既往,一壶酒五百两,不议价,不退换。若有人胆敢挑战这规矩,他便会冷冷一笑,挥手将对方拒之门外。这份任性,早已成为星辰阁独特的招牌,让人又爱又恨。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热闹喧嚣的老笔斋。最近,老笔斋的生意异常火爆,只因宁缺的书法作品被东方钰高价收购。那些字迹,每一笔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韵味和力量,令人叹为观止。东方钰看着宁缺的字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他自诩为烹饪和酿酒的行家,但在书法这一道上,却远远不及宁缺。这穿越而来的家伙,究竟是如何练就这一手好字的?他心中暗自疑惑,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莫山山。这个被称为“奇女子”的女子,与宁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东方钰感到好奇,却又不敢轻易干涉。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命运。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书院考试的日子即将来临。宁缺和桑桑已经在长安城生活了一个月,而东方钰也开店一个月。这一个月来,东方钰感觉仿佛经历了一场人生的起伏,但那些记忆的痕迹已经逐渐淡去,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书院开学的日子终于到来,宁缺紧张地准备着考试,而东方钰则显得相对从容。他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但也明白这次考试的重要性。为了保持良好的状态,他决定去“红袖招”听曲放松心情。

在“红袖招”的雅间内,琴声悠扬,东方钰静静地聆听着。他闭上眼睛,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琴声如流水般洗涤着他的心灵,让他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压力。这一刻的他,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只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

待曲终人散,又是新的开始。

此时,天际尚未破晓,长安城笼罩在一片朦胧的薄雾中,细雨如丝,静静洒落。东方钰独自一人,行走在清晨的街道上,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舒适。

书院开学,在将夜世界无疑是一件举世瞩目的大事。长安城的民众早已沸腾,马车队伍如同长龙般蜿蜒在街道上,道路两旁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然而,东方钰却选择了步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一队侍卫匆匆赶来,为首的是皇帝的贴身侍卫长,他上前拱手道:“东方公子,唐皇陛下正前往书院,特邀您同行。”

东方钰微微一怔,随即淡然一笑:“多谢陛下厚爱,但我习惯独行。”

侍卫长面露难色:“公子,陛下盛情难却,还请您三思。”

这时,远处传来仪仗队的鼓乐声,唐皇的马车缓缓驶来。车窗微开,唐皇的声音传来:“东方钰,朕听闻你也是此次书院的考生,不妨与朕一同前往,共赏书院之美。”

东方钰抬头望去,只见唐皇面带微笑,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欣赏。他心中一动,随即翻身下马,恭敬地行了一礼:“陛下邀请,在下岂敢不从。”

于是,东方钰与唐皇的仪仗队一同前行。两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唐皇开口道:“东方钰,你来自道门知守观,却选择了参加书院的考试,这是为何?”

东方钰恭敬地回答道:“陛下,修行之路千条万条,我虽出身道门,但对书院的文化传承亦十分敬仰。我希望通过此次考试,能够更深入地了解书院的学问,也为自己的修行之路增添一份色彩。”

唐皇点了点头,赞赏道:“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胸怀和志向,实属难得。朕也期待你能在书院中脱颖而出,成为我唐国的栋梁之才。”

两人一路交谈,气氛融洽。而东方钰也意识到,这次与唐皇的同行并非偶然。他清楚昊天道南门修行者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而唐皇此举,或许也是对他的一种考验和期望。

马车缓缓驶过长安城的南门,前方便是巍峨的书院所在之地。东方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个全新的征程,迎接更大的挑战和机遇。

这注定是忙碌而紧张的一天,书院今日将举行六场严苛的考试,决定无数命运的走向。

东方钰,这位平日里仿佛晒在网上的咸鱼,此刻也不得不抖擞精神,迎接这即将到来的挑战。他心中暗自思忖,今日必须全力以赴,不知后山那些考官们是否会设下令人意想不到的考验?

天空之中,细雨如丝,不时穿插着阳光,仿佛也在为这场考试增添几分变幻莫测。东方钰苦笑一声,这样的日子,本应是躺在榻上,悠闲地翻阅古籍,享受片刻的宁静,然而命运却将他卷入了这场风云之中。

然而,当他踏入书院的大门时,所有的烦躁和不安仿佛都烟消云散了。书院内的景色如诗如画,郁郁葱葱的花树间,粉嫩的花朵上挂着晶莹的雨珠,娇艳欲滴。书院建筑古朴典雅,大气磅礴,每一处都透露着一种深沉的学术氛围。

超过五百名的待考生静静地坐在石坪两侧的掩雨廊上,肃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翻书声和呼吸声。东方钰是最后一位到场的考生,他的到来,标志着这场考试的正式开始。

考生们皆敛神静气,等待着考官的指令,整个考场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庄重的氛围。在这群考生中,东方钰的目光捕捉到了宁缺的身影。他身着一身新衣,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拘谨,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双手不自然地摸索着衣角。

东方钰心中不禁莞尔,这宁缺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无论何时都能带来一丝轻松的气氛。

随着一阵中正庄严的宫乐声响起,羽林卫、仪仗队、各部官员、看客们、宫廷侍卫、亲王、公主、皇后、皇帝等人纷纷到场。考生们齐齐拱手长揖,高呼万岁,声音洪亮而整齐,响彻整个书院。

东方钰的目光在高处栏畔的几位贵人身上掠过,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能洞察一切。唐皇的气质果然如传闻般温和儒雅,透出一种书生的风采,若非心怀警惕,恐怕很难对他产生恶感。皇后则静静地站在唐皇身侧,贤淑慧静的模样掩盖了她魔宗圣女的身份,令人难以将她与那个传说联系起来。

而在另一侧,一位容颜清丽、衣着华贵、气质宁和的女子吸引了东方钰的注意,她便是大唐的公主李渔。虽然已为人妇,但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依旧是那样的美丽动人。想到李渔的一生,东方钰心中不禁感叹,这位公主为了母亲的遗愿,一心扶持弟弟,最终却落得一无所有,真是命运多舛。

宁缺曾评价李渔很蠢,但东方钰却觉得,也许她看到了弟弟的不足,却依然抱有希望,这便是亲情的力量吧。至于那位亲王,东方钰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心中并无太多波澜。他总觉得这位亲王有些油腻,令人不喜,因此很快便将目光移开了。

倒是宁缺,他对这位亲王似乎格外关注,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东方钰知道,这是因为宁缺与亲王之间有着深仇大恨。而其他人却只能看到宁缺对亲王的敬畏,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

突然,山后响起了一阵悠扬的钟声,这是书院入学试的第一次召集。东方钰随着人流向书院内走去,心中不禁想到,夫子这两天似乎要离开,不知这次能否有幸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

在人群中,东方钰与宁缺不期而遇。宁缺虽然入了书院,但在五百多名考生中并不起眼。他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不自信。东方钰见状,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你有着独特的魅力,而这次的阅卷人恰巧喜欢你这样的人。”

宁缺疑惑地看着东方钰,突然想到了什么,凑近低声问道:“东方,你不会认识这次的考官吧?”东方钰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凭你这不羁的气质,书院要是不录取你,那简直是错过了一颗璀璨的星辰。”

他望着书院的深处,继续道:“我确实认识一个人,但他此时未必还认得我。”说完,他遗憾地摇了摇头,又拍了拍宁缺的肩膀,笑道:“缺啊,你放心。你要是没考上,我请你吃酸辣面片汤,如何?”

宁缺闻言,怒目而视,他岂会为一碗酸辣面片汤而折腰?然而在这紧张的考试氛围中,东方钰的轻松与自信,却为两人带来了一丝难得的轻松。

在书院的长廊之上,东方钰与宁缺并肩前行,谈笑间,一道华服身影翩翩而至,正是他们相识的褚由贤。褚由贤脸上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热情洋溢地打招呼:“东方兄,宁兄,能在这里再遇二位,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宁缺稍显惊讶:“褚由贤?你怎么也在此处?”他转头看向东方钰,眼中满是好奇:“你们二人相识?”

东方钰轻描淡写地一笑:“不过是昔日一面之缘罢了。”他的回答简单,却藏着深意,宁缺深知褚由贤的秉性,心中已然明了他们之间的交集。

褚由贤兴奋地诉说着自己的经历,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书院那价值不菲的入试资格。而在这谈笑风生之际,一个不起眼的身影却悄然吸引了亲王李沛言的注意——那是桑桑,她静静地站在一旁,如同秋水般清澈。

李沛言的目光在桑桑身上稍作停留,但更多的是聚焦在她身旁的青年——东方钰。作为雨夜行动的幕后策划者,他对东方钰的背景了如指掌。他走近东方钰,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你为何要来书院?”

东方钰抬头,眼神平静而坚定:“求学之道,自当矢志不渝。”

李沛言感受到东方钰话语中的坚韧与决心,却并未显露怒意。他淡淡一笑:“你虽出身不凡,但在我唐国,一切仍需凭实力说话。书院之门,非才华横溢者不可入。”

东方钰嘴角微扬,露出几分不羁:“能否入得书院,自当由书院决定,而非他人。”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李沛言身后的官员们更是窃窃私语。其中一位官员见状,上前指责东方钰无礼,并建议书院教习将其逐出书院。

然而,书院教习却只是淡淡地瞥了那位官员一眼,平静地开口:“既为书院考生,便是书院之人。大人若无他事,还请自便。”

官员被噎得哑口无言,只得退到一旁。李沛言见状,也并未继续纠缠,只是微笑着向东方钰拱了拱手:“既如此,我便不再打扰。祝公子考试顺利。”

说罢,李沛言转身离去。宁缺见状,对书院的好感更甚,而褚由贤则在一旁松了口气,惊叹地看着东方钰:“东方兄,你究竟是何来头?连亲王大人都对你刮目相看?日后你可得罩着我啊!”

东方钰瞥了他一眼,戏谑道:“你若肯出两万两,我便考虑出手助你一次。”褚由贤闻言尴尬地笑了笑,他虽家境殷实,但两万两对他而言也非小数。

正当众人谈笑之际,钟声再次悠扬响起,这是书院入学试的最后一次召集。书院教习面容严肃地宣布了考场纪律,随后便不再多言。

东方钰心中感慨,若是前世的高考也能如此注重实才而非家世背景,那该是何等的清明。随着钟声的响起,考生们纷纷踏入教室,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考试。东方钰也迈开坚定的步伐,踏上了这条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求学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