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无悔!”林愿背脊挺直,他走出外面更大的世界,知道世间还有很多不平之事,需要有心之人去,改变。
看到他那坚决的样子老人气得扬起手给他一巴掌,随着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落下林愿被打倒在地上。
“你还想去那个破国子监吗?”老人大声问道。
林夏第一次看到老人这样的震怒也是被吓了一跳,从来到这里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显而易见的是老人得多反对他去考国子监,国子监是古代最高学府,专门培养朝廷官员的地方。
齐盛站在那里也尴尬,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意思开口。
听到动静的张氏急忙从厨房里跑出来,推开林铁柱,走过去扶摔在地上的林愿。对他道:“你干什么啊?要不是犯错,打他干嘛?”
老人的胸部起伏不定,冷冷地看向他们,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他知道这个孩子勤学苦练,是个好苗子。可惜……生不逢时啊!
“你没事吧?”林夏看着林愿肿了半边脸问道。
“没……没事。”林愿一双丹凤眼因为脸肿一只眼眯着睁不开,他心里喊疼啊,爷爷的力气以前是练家伙的吧?打得他晕头转向。
“奶奶,你可不可以帮我劝劝爷爷,我想要继续考国子监。”他望向帮他擦药的奶奶底气不足说道,他知道自己很不孝,两个老人年迈了他还要远行追求自己的仕途。
张氏看着他的脸叹息一声,孩子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涉世不深满腔热血。对他道:“过一会他回来我跟他说道说道吧。”
从他中了秀才开始她就知道他注定不一般了。她想到守在边关里的儿子儿媳心里又是一叹息。
听到奶奶这样说,只要奶奶开口,爷爷一定会听进去。林愿心里一喜急忙对奶奶道:“谢谢奶奶。”然后又看向老人发间的白发:“奶奶孙儿对不住你们。”
张氏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脸:“只要你们两个孩子不坏心,奶奶就觉得特别好了。”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养大了儿子,孙儿又长大了,也有自己的路途想要走了。
“放心我不会坏的。”林夏轻声答道,看向齐盛,她只想回去把身体还给属于这个时代的林夏。
“我也不会……呜呜呜……”林愿哽咽说着,忍不住大哭起来。刚刚他还觉得自己委屈,现在觉得愧疚。
齐盛林夏看着哭泣的林愿,有些无言以对,但觉得又很可爱。
齐盛知道他年纪轻轻中举,在古代林愿称得上是天才了。
哭够了林愿在院子吃奶奶做的小吃,还哼着无名的小曲。
看着两个他不认识的人,“你叫谷雨?你叫关七娘?”
谷雨点点头道:“是,我叫谷雨,他是俺大哥。”说着他指了指齐盛。
齐盛扯了扯嘴角答道:“刚认的。”
关七娘驼着背抱着孩子,用蚊子声小的应了一声。
“哦哦,你们也吃吧。”林愿把小吃推给他们,让他们也吃。眼睛却好奇地看着她怀里的小孩,小孩怎能那么小呢?
林夏看着他眨巴眼看孩子,笑着对他说:“要不你抱抱吧?”
“不不不,我不会,会摔的。”林愿急忙摆摆手,便收回目光不再看孩子。
夜深之后林铁柱蹑手蹑脚回屋里,看到张氏睁着眼睛没有睡。
“还没歇息呢?”林铁柱脱了鞋子躺了上去,侧头看向她问道。
“让他去吧,如果有一日终瞒不住我们就回去,左右不过是宁安王的一个早退下来的旧部将。”张氏开口说道。
好多年过去了,经她这么一说往事又上心头,刚才冷静的时候他也想好多,人生总有一些人追逐意义。对她道:“罢了,随他去吧,只要他不坏事就好。”
“我孙子有啥不良嗜好,都是顶好的。”张氏反驳道。
“对对,你说的对。我也想爹娘了,离家乡那么久了……”如果不是当年那件事,他们也不用搬来那么老远的地方。
“情势所迫,我想爹娘他们也不会不理解我们不能回来的。”
当年宁安王誓死守官卡,撑到最后一刻援军来了才肯松下最后一口气,到头来那些酸臭的臣子们却说他兵败身亡。当时怕太后怪罪牵连所有人,他们只能听孩子们的话带着幼小的孙儿们一起逃亡来到这里。
“我们也算无愧于大将军的所托了,如今他的妹妹已安然度过这一生,有孩儿有孙的。”林铁柱揪了揪鼻子里的鼻毛道。
“算是吧。”想到明日一早要撒种子了,张氏闭上眼睛休息。
“等过了这一季地里忙完我带你们去山上找好吃的?丫头,我记得你可是最喜欢吃的。”林愿道,回来他是真的开心。
“什么好吃的?”林夏疑惑地问道,一开口我又后悔了,她脑海里没有特别好吃的和她哥有关。
“当然是野枣啊!酸甜的那种。怎么,你不记得了?”林愿,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她和虎子变得很少说话了。
“没有,可能我太累了,没有想到。”林夏急忙说道,扶了扶额头。
“去休息吧,你明日还要去酒楼忙活。”看到她疲惫的样子,林愿打消心底的疑惑。
齐盛看他问林夏,他也紧张了起来。对他说:“我也先回去了。”
林夏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屋里去,她关上木门松了一口气。
林愿看了看已经熄了灯的屋子,转身也回到自己的屋里。想到今晚的谷雨举动,看他的样子真不像傻子,至于他们说的失忆有待考究,这年头受重伤失忆的人都不简单。
回来之后他感觉齐盛和林夏都变了一样,迟钝不爱说话。
林夏打开窗户,齐盛问道:“他有没有再试探你啊?”
林夏摇摇头,“变了一个灵魂,又不是变了整个人。怀疑他自己,都不会怀疑我。”
“也是没有什么办法证明灵魂到底是不是谁,这得上升到玄学方面了,以前我对灵魂鬼魂嗤之以鼻,现在想想我肤浅了。”齐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