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按跷

季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情越发焦躁。

青禾却好整以暇地轻抚着那些软刺,像是鸟儿在梳理自己的羽毛一般。

这明显是一件穿戴法宝,她自己摸着一点都不割手,其他人触碰时却变得锋利无比。

有种煮熟的鸭子要飞的感觉,他自然不会甘心,恶狠狠威胁道:“伤到了你我可不管!”

听口气是准备用法术硬剥了,青禾面色大变:“你怎地如此狠心!”。

“都是你逼我的!”

强行破开势必会让自己受伤,这时候她只能假意稳住他:“我自己动手!”

“这还差不多!”

“公子远道而来,想必定然乏了,让侍女先替你按跷一番,如何?”

“也好。那你快点!”

季璩不疑有诈,换了一只手抓住她,转身趴下了。

他怕一松手她又跑了,再想逮住会比较麻烦,万一又以死相抗呢?

四名侍女立即嬉笑着围了过来,一个按肩,一个按背,一个按臂,一个按腿,八只手齐齐开动。

“呼……”

季璩顿觉舒坦。

按跷之术是一种低阶法术,除了有通经活络的功效,还有助于加速灵力的流转速度,对增进修为有效果,但只在低阶修士身上比较明显,而对于高阶修士仅是一种放松方式罢了。

碧云四女的按跷之术颇为精纯,从季璩一脸受用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

王三元有些眼热,心里想着赶明儿也让她们给自己按按。

虽说丹田破了没法修炼,不能通过这种方式增进修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种享受啊,免费的服务不要白不要。

这时他已经从石林中悄悄潜过来,看到青禾背对着季璩,正朝自己眨眼睛。

她的右手被季璩制住了,用左手轻抚着身上的软甲,突然伸出食指朝他勾了勾,还滑出舌头在唇角舔了舔。

这万恶的蛇妖!

办着正事呢!

居然有心思跟他玩情调,要是被发现了都得玩完!

王三元轻手轻脚靠近,除了青禾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察觉。

四名侍女虽然嬉笑着,其实心里是非常紧张的,直到季璩的背上多出了一只手,她们才知道他来了。

由于事先已经说好了怎么做,大家都没有慌乱,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并未引起季璩的警觉。

他现在舒坦得很,哪里还有什么警觉,就连背上多了一只手,也只以为是青禾的,根本想不到多了一个人。

这也是白素遮掩了王三元身上的气息的缘故,否则早被发现了。

季璩沉迷在按跷之术中,心神渐渐放松了,思绪也开始飘飞,感觉这些侍女比他自己家里的好,迎娶青禾时一定要全部带过去。

小姐成亲,侍女陪嫁不是很正常么?

突然,青禾和四个侍女感觉自身的灵力在大幅度外泄。

好在早有心理准备,她们迅速脱开了与季璩的接触。

即便是这样,依然有不少的损失。

青禾的灵力本已恢复了三成,现在又被吸走一部分,只剩下两成。

四名侍女之前被王三元吸掉一半,由于仅剩的灵石都被自家小姐用完了,她们还未来得及恢复,现在又被吸走一部分,只剩下了四成。

现在顾不得想这些,都将目光朝季璩看去。

咦?

怎么没反应?

他还在哼哼唧唧的,就连青禾从手上挣脱了都没察觉。

“为什么停了?”

“继续!”

季璩仍在命令着。

王三元也觉得奇怪,他的手还放在对方的背上,感觉已经吸不出一丝灵力了。

大家面面相觑,暗想难道失效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季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怒吼的声音传来:“妖妇!你竟敢吸我灵力!”

好歹是化形巅峰的妖修,虽说不能再使出法术,但身体的本劲仍在,他翻身就想起来,马上又被四名侍女压制住。

“放开我!”

仅靠蛮力根本挣不开,季璩惊慌道:“我是金蚣家族的嫡孙,你要杀我?”

“说的什么浑话,都快成为你的娘子了,我怎么会杀你呢?”

“谅你也不敢!”

王三元把手收了回来,又悄悄返回到石林中。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还是继续看她们表演。

青禾示意侍女们松开了手。

见她没有杀自己的心思,季璩的胆气又壮了,猛地翻身爬起来,一巴掌就朝她脸上扇去:“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青禾反手一挥,狠狠地将他拍得再次趴下:“说了没到成亲之日不能碰我,你非不听,我就只能这样啰!”

季璩痛得骨头像散了架,咬牙切齿道:“那你也不能吸光我的灵力!”

青禾戏虐道:“这是我刚学会的法术,今天第一次使用,你觉得效果怎样?”

“咦!还有这种法术?”季璩感到惊异,急道:“快把法门告诉我!”

这个法术让他太震撼了,要是能学到手,修为必将大增。

“好啊!不过要等成亲之后,我才会教你!”

“真的吗?”

“当然。婚后你我就是一体,我的还不是你的?”

季璩满脸欣喜:“娘子,刚才是我冒失了,我向你道歉!”

看他虚头巴脑的样子,青禾心中冷笑,嘴上却道:“不用道歉,该给你的我自会给你。”

季璩一愣,紧盯着她身上的软猬甲,两眼发光:“娘子,你是说愿意……”

“等着吧!”

青禾素手一拍,将他背上的衣服给震碎了。

“按住他!”

四个侍女有些莫名其妙,但依然照做。

“你又要干什么?”季璩慌了。

回到石林中的王三元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要咋样。

只见青禾从梳妆台上的花瓶中取出一根荆棘,挥舞着用力一抖,上面的白色小花纷纷掉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啪!

季璩的背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啊!”

“啊!啊!”

“啊!啊!啊!”

杀猪般的惨叫,一声接一声!

“你不是要硬剥吗?”

青禾冷笑着将旁边的红烛取来。

“嗷……呜……”

王三元看得目瞪口呆!

好端端的一只千足蜈蚣,都发出狼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