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刺杀

亲手击杀一名敌人?

凯尔看着新发布的任务,不由一愣。

因为他注意到了系统的措辞,是【敌人】,而不是【邪兽】。

在他的概念里,邪兽一定是敌人,但敌人是不是邪兽,这就不一定了。

路边的野狗可以是敌人,河里的鱼可以是敌人,就连草里的昆虫也可以是敌人。

谁规定敌人,就一定是“人”了?

凯尔觉得似乎找到了系统的bug,得找机会试一下。

至于另一个任务,对于他也不算难。

之前从任务获得加上用医疗兵治疗伤员赚来的声望值,总共差不多4000点左右。

剩下的1000点声望,不管是每日任务签到,还是继续派遣医疗兵给小镇人民疗伤,攒齐是迟早的事,不急于一时。

整理完系统升级后的新内容,已经是傍晚时分。

凯尔的肚子也有些饿了,他命人准备了最喜欢的蜂蜜烤鱼,正在大快朵颐,卡洛斯却忽然求见。

这家伙,该不会是闻到香味儿来蹭饭的吧。

作为首席骑士,卡洛斯一直都相当可靠,他这时候过来,自然是有正事。

“殿下,有从王都传来的消息。”卡洛斯说道:“魔法师公会向各个国家发出预警,跟据法师高塔上的大魔法师们观测,最近一段时间,星辰发生异动,邪兽会比以往更加活跃,要求各国加强边境防御。”

星辰异动,邪兽活跃?

按照以往的经验,邪兽在每个月圆之夜后的清晨向人类城镇发起进攻。

这一次才刚刚月初,明显不符合规律。

根据卡洛斯了解到的消息,不只是迪瓦镇,其他和迷雾森林接壤的边境线都受到了冲击。

因为事出突然,士兵们的伤亡都非常巨大。

甚至有银月国有一座城镇被邪兽攻陷,晚上才又被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配合当地军队给夺了回来。

和以往不同的是,最近几次邪兽中变异种的数量越来越多,这也是造成士兵们伤亡最重要的原因。

看来魔法师公会所言非虚,不管什么原因,邪兽们确实变得比以往更加残暴了。

卡洛斯已经习惯了相信魔法师公会提供的消息,但凯尔不同。

所谓星辰异动一说,他持怀疑态度。

早在刚刚穿越过来的前两天,他就已经通过天上的星座确认过,这里似乎不是地球。

虽然也有月亮和星星,但位置和大小都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但也有很多规则和地球一致,比如一年12个月,一天12个时辰——也就是24小时。

条件有限,凯尔没有办法进行更加宏观的观测,只能凭借前世的知识猜测这个世界的真实的构造。

与三大王国相比,魔法师公会掌握了太多不为人知的消息。

为什么会有邪兽,它们和星辰有什么关系?

好像没人说得清,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不能完全相信。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像卡洛斯一样土生土长的土著,对于魔法师公会都有一种天然的敬畏。

他还没强到让人改变理念的程度,也没有那个想法。

“殿下,这还有一封从公爵府传来的信件。”卡洛斯又将一个信封递给凯尔。

来自公爵府的信?

凯尔拆开信封,发现果然是父亲斯缪尔·埃利奥特写给他的信。

说起他这个公爵父亲,对凯尔是真没话说。

虽然原来的凯尔性格恶劣,但对方却是真的想把爵位传给他,而不是那个看起来更加贤良的哥哥。

如果不是这样,斯缪尔公爵也不会把凯尔派出来历练。

信中,斯缪尔公爵表示自己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最近还生了一场病,他听说了邪兽异动的消息,让凯尔尽量远离迷雾森林,万一出事,立刻逃跑。

信的最后,他表达了对凯尔的思念之情,希望凯尔能抽空回去看看他。

凯尔拥有原主的记忆,斯缪尔公爵虽然对待奴隶手段十分残忍,但因为母亲的缘故,他对凯尔一直非常好。

凯尔对他没有恶感。

但此时正是积攒声望值增强实力的好机会,凯尔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会回去的。

他打算先写封信安抚一下父亲的情绪,至于什么时候回,那就要取决于他的实力增长有多快了。

这么一想,邪兽异动对他而言反而是好事,毕竟在他眼里,那些邪兽都是可以移动的声望值,来多少只他都不怕。

夜里,凯尔躺在床上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一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缓缓睁开眼睛,窗外仍然是黑的,树枝的剪影在窗帘上摇曳。

他打了个哈欠打算继续睡,可浑身的汗毛却忽然全部竖立起来。

他再次睁开眼睛,落地窗边竟然多出了一道人影,正在缓缓向他的床边走来。

而那人的手中,拿着一把匕首!

呕吼,这才来了没几天,怎么就被人盯上了。

随着那人缓缓靠近,凯尔反而不慌了。

系统刚刚发布了要亲手击杀敌人的任务,他正愁没法完成呢。

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如果他仍然是一个现代宅男,那恐怕第一时间就要大声喊救命,然后就是祈祷那些平时混吃等死的侍卫不要睡得太沉。

但现在不同了,他本身就是个移动的军队。

凯尔吧唧吧唧嘴,假装自己已经睡熟,实则眯起眼睛看着地面上的影子,计算两者之间的距离——动手太早会将刺客吓走,太晚又怕威胁到自己的安全。

就在刺客与凯尔的大床还有几步距离时,他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向着沉睡中的年轻勋爵猛刺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道亮光闪过。

只听“铛——”的一声。

刺客的匕首被弹飞,他感觉自己好像把这一刀扎在了铁闸门上一样

,连手臂都被那股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生疼。

待到亮光散去,他恢复了视力,发现自己的面前确实出现了一道闸门。

准确的说,是一块盾牌,等人高,一拳厚,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盾牌。

那盾牌甚至比他还要高出一块,在窗外星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