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来,刘青雉的状态就不太好,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直到班级开始上早自习的时候,依然没有见到林薇薇的身影,才知道事情有所不妙。课间的时候,范纪跑了过来。
“你们知道么,林妹妹生病了,所以没有来!”范纪低声说。
刘青雉紧忙打听说:“严重么?”
“不知道,我听肖倩说的,好像跟老师请了几天假。”范纪继续说道。
有的时候感觉会莫名的准,不止在自己身上,也可能在别人身上。刘青雉的心紧紧的,很是担心,却又无能为力,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
在这种焦虑不安的心情中,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每一刻都是一种煎熬。
他还记得昨天放学的时候,站在走廊里,林薇薇背着书包从他身边经过,略微抬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似乎有话要说,却没有说出口,他眉头一紧,想问问怎么了,终究也没张开口。
从教学楼里,望着她在操场上远去的背影,渐行渐远,眼神一刻也不敢离开,但是看着看着还是跟丢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试着想追出去,又不知道追向哪里。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失魂落魄的思念中度过的,刘青雉已经习惯了林薇薇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有天她不见了,没了这个习惯,让他很不习惯。
范纪和庄稼仁这几天看着大哥心情不好,关心了几次不见效果,知道了心病还得心药医,就没有经常打扰他。范纪要经常训练,庄稼仁要在自习室,三个兄弟除了一起吃饭,大多时间各忙各的。
刘青雉则除了上课和吃饭外,基本上就拿着一本书坐在操场上,望向远方,不知道是在看足球比赛,还是看着大门外。
他曾经看到一句话,说如果经常做梦梦到某个人的时候,说明那个人正在想你。他想问一句,这是真的么?
就这样,大约到了第三天的中午,在那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在最近几天的梦里出现了好多次。
长长的头发,虽然穿着校服,但依然能看出纤细的身材,青涩的脸庞,但是脸上明明有点苍白,不见血色,看样子身体还没有恢复最佳状态。
刘青雉看着眼前的一切,又开心又心疼,然后急忙跑进了教室。中午午休期间,班级的同学很少,不是出去了,就是在班级趴着睡觉。他把准备好的东西,悄悄放到了林薇薇的课桌里,然后回到座位上佯装睡觉。
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林薇薇走进了教室,看着在班级睡觉的同学,她没有做很大的动作,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放下书包,开始整理桌面上的东西。
她发现在课桌的里面有一个崭新的笔记本,拿出来打开一看,竟然是她不在这几天,所有的上课笔记,里面用不同的水笔标注了重点和考试内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内容,也没有署名。
这是一个熟悉的自己,她转向了刘青雉的座位方向,看见他在睡觉,但是又好像没睡着的样子,然后默默把本子收好,放了起来。
喜欢一个人,关心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在暗处偷偷观察,观察她细微的表情,观察她的习惯,以及她的喜好,甚至还希望引起对方的注意,当对方真正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又佯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么?只有自己的心知道,知道如果不是她,那还会是谁呢?谁会让自己如此牵肠挂肚,昼思夜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痛楚。
她是病根,也是解药,但是她却生病了,生在她身,却痛在彼心。
刘青雉就这样趴着,一个中午也没有睡着,偶尔会听到窸窸窣窣翻着书和笔记本的声音。
低迷的无理由,开心的时候又毫无征兆,范纪和庄稼仁觉得大哥这几天反复无常很是奇怪,但又琢磨不太透。说什么要约他俩,下午放学去踢球,两人想着也好,运动也是一剂良药,出出汗排解一下心中的郁闷。
开心与失落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无来由,就像天气的阴晴不定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场球赛踢得是酣畅淋漓,刘青雉是铆足了劲的跑,抢,然后再跑,再抢,范纪在场上都是一脸的疑惑,心想大哥要是这样踢,估计上半场没踢完,就得因为体力不支被换下场。
事实证明范纪的担忧是对的,从场上回到了场下,刘青雉不停地在场边喊,为自己的好兄弟加油助威。
教学楼里,林薇薇在窗户边上看着操场上的这一切,不自主的嘴角上扬,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好心情也是一剂良药,虽不可治百病,却是治百病的前提条件,这个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汗流浃背的三个人,踢完比赛后,去公共浴室洗了澡,然后神清气爽地回到了宿舍。
这一晚,刘青雉睡得很香很香,不是因为累睡得香,而是因为开心,所以睡觉中时不时脸上会有浅浅的微笑,他又梦到她了!
不知不觉开学快一个月了,离新学期的第一次考试很近了,同学们都在紧张的备考中,都不想在第一次的考试中就掉链子,早自习也取消了其它的安排,改为自由复习,查缺补漏。
晚上的图书馆和自习室都坐满了人,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次月考,但也不敢稍有放松。
三兄弟也从平时讨论足球比赛,转而讨论数理化的难题,错题集,练习册,都是翻了又翻,古诗课文也是背了又背,也许谁也不希望到了考试之后,才知道该念的书还没有念完。
时间如流水,寸金难买寸光阴,老师很早就教过这个道理,道理也都会背,但是明白这个道理往往要到许多年以后,经历许多事情,错过了许多的人,才会真正明白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