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天上帝保佑你，晚上送你见上帝

门被用力推开，几个流里流气的脏辫混混挤了进来。

看见年轻的科恩，为首的金门牙微微一愣：“老神父呢？”

科恩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遍，五个人里面有四个黑铁级猎物。

来者不善！

他摇头：“爱玛神父到梵蒂冈朝圣去了，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在，你们找他有事？”

金门牙皱眉：“你是什么人？”

“我是新来的代理神父，未来三个月这里都由我负责，你们是……”

金门牙晃了晃脏辫：“小子，我们是这里的火焰瘸帮，老神父有没有和你说过，教堂该交保护费了？”

科恩一愣，心底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摇头：“没说过！”

金门牙拿手指点他的胸膛：“那我就告诉你，附近一片地方，都是靠我们火焰瘸帮罩着才能有现在安静平和的生活。

我们收取一点保护费，不过分吧？”

科恩欲言又止，安静平和这几个字，还能和地狱厨房扯上关系？

他指指身后的十字架：“但是我听说，教堂好像是由他罩着的哦？”

“这你就不懂了。”

金门牙摇头晃脑：“他打恶魔，我打恶人，各干各的。

没我们瘸帮照顾，耶稣都保不了你的教堂啊！”

科恩挠了挠脑袋，他忽然想起怀里的信封。

于是试探的问道：“你们每个月的保险费是……”

“一千五百美元！”

老狗！

科恩心里瞬间破口大骂，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跑的那么快了！

系统，你是睡着了吧，这种老家伙不提示我他是个猎物？

“呃……各位，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身上没有准备现金，要不你们明天……

不，后天给你们怎么样？”

金门牙面带笑容，却抽出了腰间枪：“你说呢？”

科恩咬牙，虽然他现在是一名格斗大师，但是和五名持枪的混混硬拼，风险还是很大。

敌人未必能打准，但随意一颗流弹也会要了他的性命。

来日方长。

他掏出信封，脸上重新焕发笑容：“好吧，我忽然想起来刚好有1500美元现金，请笑纳！”

金门牙笑嘻嘻的收起枪，大咧咧的拍他肩膀：“这就对了嘛，跟我们火焰瘸帮做对的从来没有好下场！

小子，我很看好你！”

科恩脸上带笑：“你们既然已经收了保护费，那我遇到麻烦的时候，应该去哪里找你们？”

金门牙随意摆摆手：“往街尾走，火焰修车厂！”

“几位慢走，愿上帝保佑你们！”

科恩礼貌的把他们送出门。

五个混混嘻嘻哈哈的走出教堂，有人大笑：“嘿，我就知道这个黄皮猴子不敢反抗，我枪都上膛了，他敢动我就干掉他！”

“哈哈，以后可要多来几次……”

一个年轻人道：“你看到他的脸没有，明明很生气，却要满脸笑容，跟那些霓虹人一样！”

几人背后，科恩心底的怒火一下子冒上来。

你才霓虹人，你全家都是霓虹人！

妈的法克，原本看你是唯一没被系统认定为猎物，还能考虑放过你。

现在你完蛋了，你是我认定的猎物！

你踏马必须死！

我说的，耶稣都救不了！

科恩深吸一口气，关门，谢客！

……

所谓火焰瘸帮，是一个只有十几人的小型街头帮派，处于黑帮世界的最底层。

他们没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和管理阶层，只能干些最低端的活。

偷、抢、骗、毒品零售等等，大多成员都是附近街区的年轻混混。

跟黑手党、山口组、三合会之类的大型黑帮不能比。

但它们的危险性丝毫不差，因为这群没脑子的家伙，真的不惜命！

深夜，五个醉醺醺的身影从修车厂出来。

没走出多远，一个鸡蛋从天而降，正巧砸在金门牙的脑袋上。

他呆滞站在原地，几个同伴看见他脸上的蛋黄，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别笑了，都住嘴！”

他有些恼羞成怒，随即四下查看，搜索始作俑者。

“砰砰！”

又是两个鸡蛋，三人中招。

几人很快在街对面的巷子口发现一个身穿黑衣、戴着红色恶魔面具的人。

那人不慌不忙，冲他们竖了一个中指，随后隐没在黑暗的巷子里。

几人大怒，直接冲过来，也不管巷子里有什么，闷着头往里冲。

没几步，忽然有人脚下刺痛，摔倒在地。

有人一脚踩空，卡在下水道井上，体会到淡淡的忧伤。

有人被绊倒，脑袋磕在地上，瞬间头破血流。

剩下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砰砰！”两记闷棍。

随后，受伤的三人也被逐一打昏。

黑暗里，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哼，在下区区格斗大师，请赐教！”

几分钟后，一辆老式皮卡从巷子里驶出来，渐渐远去。

爱玛教堂，后院花园。

清冷的月光下，科恩打开皮卡车厢上蒙盖的雨布，五双惊恐的眼睛瞬间盯着他。

他们都被堵住嘴，绑的很结实。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难的是如何处理尸体。

科恩目测了一下他们的体型，再对比一下花园里下午挖出来的深坑，发现自己挖小了。

叹了口气，他只能拿起铁锹，继续挖起来。

车厢里，金门牙五人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早就恐惧到了极点。

身躯不停的扭动，脸上满是泪水，眼中充满乞求。

科恩是有意的。

昨夜结算任务后，他一直在思考其中几个内容。

升格、死亡方式、新鲜度、临终情绪以及情绪等级。

升格是什么他不知道，从名字也研究不出来。

但是剩下四个内容，就比较好分析了。

死亡方式对应新鲜度，也就是说系统其实鼓励他使用各种不同的手段“惩罚”猎物。

临终情绪对应情绪等级，同理，系统鼓励他让猎物临死之时释放强烈的情绪，恐惧应该只是其中一种。

现在，他十分确定这几个猎物的情绪等级绝对达到了五星。

接下来是死亡方式：活埋。

他把五个人一个接一个扔到深坑里。

到最后一个，正是系统还没有认定为猎物的黑帮成员。

不过科恩知道，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好人。

而是他是一个新人，罪恶还没积累到那一步罢了。

科恩拍了拍他的脸：“其实原本我不打算杀你的，谁叫你骂我是霓虹人呢？

你知道这对一个华国人意味着什么吗？

太侮辱人了！

下去了跟阎王爷好好谈谈，下辈子投个好胎！

当然，也欢迎你十八年后找我报仇，如果你能打过我的话。”

听到他的话，那人疯狂的挣扎，不过科恩捆得紧，他就像是粪坑里的蛆一样，无论如何逃不掉“屎”的命运。

五个人堆在深坑里，埋葬他们之前，科恩冲金门牙笑了一下：“你看，我说过这里是上帝罩着的，你非要跟他老人家抢生意。

我只好奉上帝的旨意，送你们见他喽。

记得帮我问好，以后我上天堂，让他记我一大功！”

“沙、沙……”

科恩刚铲了两锹土，就听见有人在敲教堂大门。

“砰砰！”

他一顿，被发现了？

不可能啊！

把铁锹插在地上，悄悄上二楼，从阳台上往下看。

还好，门前没有警车，只有一个瘦高的人影，一边敲一边嚎：“开门、开门，神父……开门……”

科恩很想不理他，但是任由他叫喊下去，迟早会引人注意。

确定坑里几个人跑不掉之后，打开前门。

一个浑身酒气的络腮胡子男人扑过来，科恩一把扶住他，可他“哇”的一声，口如喷泉，吐了满地。

科恩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反正坑都是现成的，扔下去得了！

也许是感应到他的杀气，男人一下子哭起来：“神父……我苦啊！

我有家不能回，有老婆也见不到……神父，上帝能不能帮帮我啊……”

科恩翻个白眼，巧了，正要送人见上帝，帮你传个信？

还是你亲自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