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哈欠声。
江辰按了按太阳穴，重新把精力投入面前的文章上。
昨夜没睡好，今日学字时精神状态都差了好多。
赵无极师叔那副剑图真的有毒。
看过之后，江辰就算练凌虚剑法，脑子里也满是那副剑图的模样，总是去对照当时剑图展现的招式，然后想着该如何融进凌虚剑法。
最后逼得江辰不得不转去修行功法万象经，才好一些。
到了晚上要睡觉时，一闭眼，那剑图又出来了。
金色小剑足足兴奋了一个晚上，万般剑招在江辰的脑海中来回演练，哪怕睡着了也不停歇，好似在梦中都继续练剑一般。
睡了和没睡一样。
又打了个哈欠，江辰强提精神继续写文章。
“小仙尊昨日可是修行有点累？”齐学究自然是注意到了江辰的状态，“要不今日先到这，去东侧雅儿的屋里歇一会儿？正好小仙尊看看屋里准备的东西。”
今日状态确实有点差，字没学几个，看到横钩竖折的笔画，都要想起那剑图上的剑招变化。
不会真着了魔吧？
内心吐槽一句，江辰同意了。
反正学不进去，正好去看看这齐家送来的院子到底什么样。
齐雅上来，轻轻搀住江辰左臂，一副乖巧模样：“我带你去。”
正要离开时，齐学究一副举言又止的模样。
江辰看出他意思，摇头道：“我还没问刘师伯。”
昨日和赵无极师叔闹了那一番之后，江辰看出刘师伯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致，也就没去打扰。
没有得到满意答复，齐学究面上毫无失望之色，仍然跪伏送江辰出门。
待江辰离开，齐学究起身，又照常来到了奇宝斋的一处院子里。
院子里已有数人聚集等候，明显分成了三队。
“如何？江仙尊把清单拿来了吗？”
齐学究摇头。
众人失望哀叹。
“哼，齐知你一意孤行，把齐雅送给那个毛头小子，结果现在什么事都解决不了！”突然一个妇人吵闹起来，矛头直指齐学究。
“齐雅是最后不多的几个筹码，让你这么糟蹋了！奇宝斋迟早毁在你手里！”
“我早就说了，把齐雅送给金沙帮的石帮主，也算一条好路子。石家兄弟三人皆为筑基，石帮主自己更是筑基九层！说不得过些年便突破了金丹！”
没等齐知开口，人群中另一波人先反驳道：“金沙帮怎么敢和天炼峰比？是石虎他当年不想拜入九峰吗？”
“天炼峰剑者的天赋当然数一数二，就是不知道有几个能活到筑基期。”那妇人嘲讽道，“反正你们家齐休没活到筑基。”
那反驳的另一波人集体大怒！
站最当前的年轻人手中长棍挥舞，指着那妇人鼻子怒喝：“你再说一句？！”
“胡说八道，莫要再说！”对面和那妇人站在一起的老者，喝止了妇人，“齐仙尊当年恩惠我秦家许多，不得轻侮。”
妇人不敢再提齐休，但在江辰这儿犹自不服：“不如把齐雅从毛头小子那边要回来，转送给石帮主，那小子年龄不大，应该还没破了齐雅的元阴之身。”
“给齐雅的投入可不少，那些元阴丹药、功法、各种药浴可都是灵石堆出来的……”
絮絮叨叨一会儿，竟也无人打断。
看起来不少人都埋怨齐知送错了对象。
“想必江辰仙尊下一次就能把清单拿来了，再等一日也好。”还是秦家老者结束了话题。
说罢众人散去。
“这秦家泼妇昏了头了，送给天炼峰仙人的侍妾，也敢要回来转送他人？”
秦、楚两家走后，齐家持棍的年轻人忍不住骂道。
“这妇人真是欠了管教，秦家主喊她都喊不住。”
齐知瞥了他一眼：“你以为她为什么敢这么说话？正是秦家主在背后授意，唱红脸白脸罢了。”
年轻人错愕。
“当年三家结合，皆因利益。我齐家在三家里最为势弱，全凭族中天才齐休在峰中，才能得秦楚二家的资助共创奇宝斋，还被奉为大东家。”
“休儿身故以后，我齐家依然手握奇宝斋大权，两家自然不服。楚家还好，近些年族内修士接连老去，已完全是得过且过的心态。”
“而秦家这几年外连金沙帮石家，早有谋我齐家之心，此番看似泼妇胡言，实则试探虚实。”
“若真的按她所言要回雅儿，我齐家就彻底将江仙尊得罪死了，无异于自斩一臂。”
“到时秦家外有金沙帮相帮，内部再勾连楚家一起发难，我齐家危矣。”
齐家年轻人大怒，手中长棍往地上一敲，沉闷的声音透露出长棍之重，口中骂道：“好他个秦家，居然行此阴谋。”
怒骂几十声，却不知如何是好，转而又问齐知办法。
齐知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先下手为强！只要突袭秦家成功，楚家必然惊疑不敢妄动。齐凯，你一直养着的那几个体修门客，该派上用场了。”
齐凯被齐知话语惊到，转而露出血腥之色：“是！”
“秦家祖宅为主攻地……秦家仓库也安排好手，同时发动……法器……阵法……给供奉们承诺事成后的奖励……”
齐知思路清晰，将细分事宜安排给齐凯。
“此番已到生死之要，所有事前准备都要秘密进行，不得让人察觉。我这边先让江仙尊拿来拍卖会名单，推延几日，给我齐家准备时间。”
齐凯领命，随后他握紧长棍，还是有些不忿：“奇宝斋都这个德行了，还要内斗不止，秦家真是王八犊子。”
“就是因为破落了，才争得更厉害……”
齐知长叹。
齐凯离开了，齐知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把多年积攒的资源拿出来对付秦家，不是什么好决策，只是被逼无奈。
解决了秦家，也没有解决掉奇宝斋最根源的问题，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也不知江仙尊是否能继续提供法器。
事后也必定面对官府追责……也不知江仙尊能否在天炼峰说上话。
还有可能被金沙帮寻着理由，借秦家之时谋夺家产……也不知江仙尊能否护住齐家周全。
……
只能全力去赌江仙尊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