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拉客引起的纠纷

随着面上排查出来的重要信息逐步被查清,对李久根的调查工作正在同时进行中。李久根是刘村人,与受害人伍越利都是开三轮车的,平时难免就会产生一些摩擦。

9月1日上午李久根与伍越利因为拉客发生争吵,不是被人拉开差一点就打了起来。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再发现伍越利的踪影。

从目前掌握的材料来看,李久根很有可能就是伍越利遇害前的最后一个目击人。

令人感到不解的是从9月1日以后,李久根就突然离家出走至今未归,李久根的行踪异常反常。李久根疑点很难排除,不找到李久根本人,有一些问题也无法深入展开调查。

9.1案件指挥部决定:立即展开对李久根的查找工作,找到李久根以后进行正面接触,以进一步弄清楚有关问题。

9月9日凌晨2时36分,李久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总感到即将要发生一些事情,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也说不清楚。

李久根从家里跑出来已经八九天了,在这几天中他一直躲在姨母于静萍的家里哪里都没敢去。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也说不清楚。

9月1日上午李久根和伍越利吵了一架,他害怕回家伍越利的弟弟找他的麻烦不敢回家。原来准备躲几天就回去的,直到后来听说伍越利被人给杀了,这样一来他就更不敢回家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回家不仅伍越利一家要找他算账,而且公安局肯定也会怀疑他。

突然,沉重的敲门声把李久根从沉思中惊醒。他本能地跳下床就往外面冲,准备跑到野外躲起来。他刚跑到大门口就被几名警察堵了回去。

仲安华抓住李久根的衣领大声地喝问:“你叫什么名字?跑什么?我们是公安局刑警队的,现在我们依法对你进行传唤。”说话间仲安华把传唤证递给李久根看了一下。

李久根结结巴巴地说:“我叫李久根,是到小姨家走亲戚的。刚才我出去是尿急才向外跑的。”

李久根停顿了一下又反问说:“三更半夜地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又没有犯法。”

仲安华严肃地说:“我们找你要了解有关情况,请你跟我们到刑警队去一趟,希望你能够配合。”

李久根狡辩说:“警官先生我又没有干什么坏事情,你们找我干什么?”

仲安华不再说话,直接把李久根带到警车上。到了刑警队没有像李久根预想的那样,警察就立即找他谈话,而是把他带到一个房间里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理睬他。

门外站着两名民警一声不吭,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久根的一举一动。

李久根感到十分恐慌,他小声地对民警说:“领导,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怎么没有人找我谈话。”

一名民警说:“你只要认真考虑自己的问题,很快就有人找你谈话。”然后再也没有人理睬李久根了。

李久根走进审讯室坐在凳子上,室内的气氛让他感到十分压抑。墙上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在这个时候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胆寒。

李久根还在不停地想着,究竟出了什么事情,难道公安局的人真的怀疑伍越利是我杀的。我该怎么办?是说实话,还是编一些谎话来糊弄。

审讯室外不停地传来走动的脚步声,就是没有一个人走进审讯室。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一个小时以后李久根终于绷不住了。

李久根对门外的民警大声地喊道:“领导,快来找我谈话吧?我熬不住了,你们需要了解什么情况我一定如实回答,不说一句假话。”

守在门口的民警说:“不要喊了,很快就有人来找你谈话,你还是好好地考虑怎么把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

又过去一个小时,仲安华走进审讯室对李久根说:“考虑得怎么样了,如果还没有考虑好我们还可以等你?”

李久根连忙回答说:“我已经考虑好了,就等你们问话呢?哎,我能有什么问题,除了开车我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仲安华说:“我们找的就是你,你没有问题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回家?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与一起重大刑事案件有一些联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还是主动地把问题说清楚得好。我们的政策你是懂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久根说:“领导,不要吓唬我,我这个人胆子小。你们要我主动交代,我自己都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让我交代什么?”

仲安华问:“我们也不与你绕弯子了,你就把9月1日上午的活动情况详细地说清楚?”

李久根说:“9月1日上午的事情,让我好好想想看。那天早上我很早就出车了,在八点多钟的时候我就来到王营。以后就在王营、小营、林场一带跑车子,一上午拉了伍六个客人,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仲安华问:“你在9月1日上午出车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李久根说:“那天上午我和伍越利吵了一架。情况是这样的,九点多钟的时候,我和伍越利几个驾驶员都在林场停车点附近等乘客。

对面的小饭店里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他到我们车子旁边就直接爬到伍越利的车子上,伍越利什么也没有说就准备发动车子走。

我走到前面把伍越利的车子拦住说:‘伍越利,你也是老司机了,怎么路上的规矩你也不懂,出车是要按顺序的,你的车在我的车子后边,这个客人我带了。’

伍越利说:‘不错,这个我懂,但是这位乘客是他直接跑到我的车上,难道我还要把人赶走,让开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说废话。’

我自知理亏,但是我还在继续狡辩说:‘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乘客你不能带走。要走的话只能坐我的车。’

在这个时候有几个围观的群众把我们两人分开,我们才没有打起来。

那个乘客看到这种情况,就从伍越利的车上跳下来说:‘谁的车子我都不坐了,你们两个人就慢慢地吵吧。’

乘客一走我们就没有理由再吵下去了,就这样自然地停止了争吵。那天在那里的人不是很多,也只有四五个人。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我去方便,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伍越利的车上坐了一个人,伍越利就开车走了,车子是朝王集方向开的。”

仲安华问:“那个乘客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他长得什么样子?请你详细地说一下。”

李久根说:“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乘客好像是从路对面的小饭店旁边走过来的。从厕所到停车的地方很远,大概有好几百米的路程,等我到车站旁边的时候,伍越利的车子已经开走了。

不过那个乘客的模样我能说出来一些。那个乘客年龄不到三十岁,二号个子,平头,上身穿的是短袖小褂子,其他的没有注意。因为距离太远,长得什么样子没有看清楚。这个人我不认识,以前也没有看见过。”

仲安华问:“你怎么能证明你现在说的都是真话?”

李久根说:“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在路边的地摊上买了一包香烟,卖香烟的人是林场的。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他经常在这一带摆地摊,他可以证明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仲安华问:“接下来你又干什么去了?”

李久根说:“我刚坐到车上不一会,就来了一位中年妇女,她是到王集的。我把她送到那儿就回头了。”

仲安华问:“伍越利的车子前脚刚开走,你后边就跟上去了,你难道就没有做点什么?”

李久根一下子激动起来说:“领导,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真的怀疑伍越利是我杀的。我与伍越利是一个村子的,我怎么能无缘无故地去杀害伍越利。我们平时因为开车有一些小摩擦,但是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小事情再把自己给搭进去吧?”

仲安华问:“你从王集回来以后又到什么地方?谁能给你作证?”

李久根说:“我到王集街上,那个妇女就下车走了。我在那里等了有半个多小时,也没有一个乘客。当时有两辆三轮车停在那里,我与他们打了一个招呼我就开车走了。那两辆三轮车的驾驶员一个姓王,一个姓陈,都是本地人,叫什么名字我说不出来。我离开王集的时候,是从街上出去的,街上到公路还有一段距离,那两个驾驶员只能证明我是什么时候离开王集的,具体我朝哪个方向走了他们也说不清楚。”

仲安华问:“你离开王集又到什么地方去了?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什么熟人?”

李久根摸了摸头,想了好大一会才回答:“时间长了有一些记不清楚,让我慢慢地想一下。”

仲安华并没有说话,就坐在那里紧紧地看着李久根,时间过去有五分钟。

李久根开始回答:“我从王集出来就直接把三轮车开到王营,那个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一直等到快十二点,才带到一个乘客是到林场的。

到了林场我的车子就停在那里,然后我才到路边的小饭店吃饭。当时在林场我碰到三轮车驾驶员米开军、赵必德,他们两人都是林场人,我们在一起吃的午饭。”

仲安华转过身子对身边的邹玉虎小声地说:“你马上到林场找到两个驾驶员,把情况认真地核对一下。”邹玉虎点头应了一声就迅速地离开了审讯室。

仲安华紧接着对李久根继续询问:“既然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为什么9月1日以后你就不回家了?你为什么要躲藏起来?”

李久根挠了挠头很无奈地回答:“这件事情怎么说呢?就是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一定相信。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敢回家是因为我害怕回去以后伍越书会揍我。

以前只要我与伍越利发生矛盾被伍越书知道了,他都会闹到我的门上。伍越利一般不会动手,伍越书就不一样了,他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动手。伍越书是村里有名的小混混没有人敢惹他,被他打了你只能认了,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过了几天我刚要回家,又听说伍越利在路上被人给杀害了,我就更不敢回家了,伍越利遇害的当天与我发生争吵,害怕伍家人认为是我报复把伍越利杀了。

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回去,伍家人还不把我给吃了。所以这几天我一直躲在小姨家里,哪里都没有敢去。我说的这些都是真话,如果有一句假话任凭你们怎么处理。”

仲安华问:“你与伍越利发生争吵的时候,在周围有哪些你能认识的人?”

李久根说:“我与伍越利吵架的时候大概不到十点钟,当时在场的人并不多,大概有十几个人,其中有五六个人是过去都不认识。认识的人只有开三轮车的米开军、赵必德,旁边饭店的老板也应该听到动静。另外路边还有一个卖香烟的小摊子,一个老头在卖菜,他们都是本地人,经常在那里活动,叫什么名字我说不出来,你们到那儿一打听就能知道了。”

仲安华与李久根的谈话刚结束,邹玉虎的查证结果就出来了。三轮车驾驶员米开军、赵必德都证实:9月1日中午12时左右在林场停车场附近看见李久根。伍越利遇害的时间是9月1日中午11时30分左右。两地相距几十公里,李久根不具备作案的时间和空间,李久根参与9.1案件的犯罪嫌疑应该予以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