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胆包天拆圣旨心欢喜 意阑珊猜心理空惆怅
- 凝香成忆4(花语五部曲之三)
- 天下尘埃
- 6348字
- 2024-05-11 20:29:12
——上接《凝香成忆》(三)
皇上止住笑,幽声道:“男人愿意被女人管着,多半不是因为怕这个女人,而是因为太爱她,太心疼她……”他忽然问平川:“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被寒蕊管着?要是你回家晚了,她生气地问你原因,你一定很会开心的,是不是?因为她需要你,把你看得很重,这感觉很好啊——”
真是这样的啊。平川不由得笑了笑。但他心里,有些涩,因为寒蕊并不管他。他多么希望她气势汹汹地问他,他一定会很开心,而且,一定会小心翼翼地回答,让她数落,然后乖乖地听着。
皇上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很甜蜜:“那时候我还是王爷,贪玩得紧,婉怡总是坐在屋子里等朕回家,若是过了二更,回去就得扯着耳朵跪地板,若是过了三更,那就顶碗水在院子里跳一百下,水不能洒出来,洒出来一滴就加跳一百下,一边跳还要一边喊,娘子我改……”
平川“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好笑吧,”皇上乐呵呵地说:“虽然是罚我,婉怡其实也好笑,不过是我在外头跳,她躲在房间里笑……后来,我若知道会回晚了,一定捱到三更,就是为了那样傻喊着,逗她笑一场……”
皇上说完,轻轻地喘了喘。他如此虚弱,却难得有兴致,说这么多的话。
平川赶紧起身,端了茶过来。
皇上轻轻地,将杯子一推:“把所有人都叫进来。”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五个大臣和源妃都进来了,皇上宣布:“朕已将传位诏书交给郭平川大帅。待朕殡天之日,需集合所有宗亲、大臣到正阳殿宣读遗诏,由新皇为朕护灵。”他沉声道:“宣读遗诏时,皇子必须一个不缺,这样,才不会以讹传讹。”他颇有深意地望了平川一眼:“平川,遗诏由你宣读,宣读之前,你必须时刻带在身上,任何人,都不得私自提前拆看。”
“是。”平川应道。
“你们五个,”皇上用手一指:“同郭帅一道,封为辅政大臣,辅佐新皇。”他沉吟片刻,又说:“照顾好源妃娘娘。”
源妃眉毛一挑,觉得这话里似乎有些玄机,她偷眼望望皇上,想着皇上是否是立了磐喜为太子,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句话出来。可是,她不敢确定,瞟瞟平川手中一直握着的圣旨,计上心来。
一切都入皇上眼中,他只是不动声色地交代完了,缓缓地往后一靠,斜躺在软枕上。
“皇上……”源妃不失时机地靠过去。大臣们都有了布置了,她也该要出现一下,让皇上想起自己了。
皇上睁开眼睛,望着源妃轻轻一笑,幽声道:“朕昨夜,还想立你为皇后来着,可是一闭眼,风老太后就出现了,问朕为何违背誓言……朕可吓坏了……”
平川边听着,心里边想,这皇上说瞎话,可比寒蕊老到多了。
“委屈你了。”皇上温柔地拉住了源妃的手,复又凄声道:“昨夜,朕还梦见皇后了,数落朕不曾好好对待义儿……”
皇后托梦了,在梦里,皇上还是这么地怕她。源妃暗暗有些吃惊,同时她也预感到,皇上,可能真是活不了几天了。
皇上默然片刻,忽然说:“朕要见见义儿……平川,你即刻去把他接回来让朕看一眼……快去!”
“要快点,朕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得上……”皇上黯然念叨一声。
“臣遵命。”平川领旨,退下了。
皇上沉默片刻,又说:“五个辅政大臣,朕一个个交代,其余的,都在殿外候着。”他转过头,对源妃说:“你早些休息去,看好喜儿。”
看好喜儿,是为了保他安全即位么?源妃心里窃喜着,要我退下,正好,我还有急事呢。
源妃从正阳殿的台阶下急急地踏下来,天色已经大亮,天空中,已经稀稀地落起了雪花。她疾步如飞地往前赶着,只想追上平川。才穿出殿门,忽然听到一声轻唤:“娘娘……”
源妃回头一看,惊喜交加地低呼一声:“平川!”
“我想娘娘会要找我的。”平川一别头,把源妃带到一个僻静的侧院里。
源妃压低声音问道:“知道遗诏的内容么?”
平川摇摇头。
源妃一伸手,平川迟疑了一下,还是递过去。源妃上下一看,这装遗诏的布袋,竟然被皇上用蜡封住了。她悻悻地哼了一声,忽然一横心,扳掉了蜡块。
平川惊呼一声:“娘娘,使不得!”
“反正迟早都是要看的,我等不及了!”源妃决然道:“别人没拿过这布袋,只有你我知道它是用蜡封了的,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平川犹豫了一下,不说话了。
源妃刷刷几下,利落地抽出遗诏,打开,忽然,嘿嘿地笑了起来。她终于可以放心了。平川装着好奇的样子,也探头去看。源妃却飞快地将遗诏一合,低声道:“你看什么看?!”
平川一措,看源妃一眼,仿佛在说,你可以看,我为什么不可以?
源妃轻轻一笑,笑道:“你该遵守皇上的旨意。”一边说着,一边把遗诏递过来。
平川犹豫着,握着遗诏,看吧,又不敢,不看吧,又好奇。他想了想,终于还是把遗诏收了起来,插在腰际。
源妃望着他的样子忍俊不禁:“想看就看吧。”
平川默然道:“不用看了。”
“为什么?”源妃锐利的眼光射过来。
“我想,娘娘的表情已经说明了问题。”平川笃定地回答。
聪明人。源妃悠然一笑,翩翩而去,还不忘叮嘱平川:“去接那疯子来看他父皇最后一面吧,谁知道他还认不认识他父皇?!让他见识见识新皇登基的场面,也让他死去的娘知道什么叫认命。”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平川冷凛地摸了摸胸口,那里面,正躺着另一份遗诏,他一定会亲手把磐义带回皇宫的。源妃,似乎笑得太早了,她怎么知道,皇上的这两份遗诏,作用之一是用来试平川,作用之二便是为了迷惑她。而她,真的上当了。可见,精明的人未必都精明,傻瓜未必真的都傻。
平川匆匆出了皇宫,低声问随从:“戚副将去了?”
“这会儿,恐怕已经过了十里亭了,他说快马加鞭,驿站换马,明天就可到达,最快,后天早上就能赶回京城……”
不错,动作很迅速,平川点点头:“按照原先计划,部队进入特级警备,你带一字营精锐,沿路进行接应,我去追戚副将。”他一跃上马,才要扬鞭,忽又想起了什么,吩咐道:“你去我家,告诉公主,我出去一趟,最多两天就回,叫她别担心……”一边说着,一边暗揣,寒蕊,你会担心我么?你知道我这一趟,将带回什么样的消息啊,社稷江山,你和磐义的将来,都在我一个人身上了——
他奋力一抽,黑马飞速奔向城门。天色黑蒙蒙的,预示着一场大雪的降临,北风呼啸着,令路人瑟缩,在马蹄腾起的轻尘中,一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公主,下雪了!”红玉推开窗户,叫了一声。
寒蕊探头往窗外望了一眼,这才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只是发呆。
红玉赶紧拿衣服给她披上:“被窝里暖和,你还起这么早干吗。”
寒蕊沉默着,将手臂套进袖子里,这才焉焉地说:“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堵得慌,好像什么东西憋着,难受……”
难道睡了一个晚上,她还沉浸在对北良的思念里无法自拔?红玉小心翼翼地转开话题:“肯定是天冷,感冒了。”
“不是的,我总觉得,会出什么大事……”寒蕊的神情很恍惚:“母后出事的那些天,我也是这样的难受,浑身都难受……”寒蕊难过地摸着胸口,晃晃脑袋:“我难受……”
“公主你一定是昨夜哭得太厉害,伤了神了,”红玉赶紧过来,说:“我给你揉揉太阳穴吧。”
“我要再去睡一下,”寒蕊说:“兴许,能梦到点什么。”
这要是睡不着,不就更加胡思乱想了。红玉一见,赶紧阻止道:“还是别睡了,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吧,你想着梦什么就能梦到,怎么可能呢?”
寒蕊点点头。
红玉拿起了梳子,才挨着寒蕊的头发,寒蕊忽然又说:“红玉,我为什么,总是梦不到北良呢?除了他死的那个晚上,他在梦里跟我说,会有人照顾我的,他还说,他会回来看我的,他永远都跟我在一起……可是,从那以后,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再梦到过他呢?”
红玉低声道:“他希望你过自己的生活,所以狠心要你忘记他。”
“真是这样的吗?”寒蕊回过头来,眼睛里,满是失落。她低声道:“要是北良还活着,该有多好啊,”她顺手拿起茶杯盖,立起来,用两只手抓着边缘,无所事事地旋起来,转几圈,掉下,又来,忽然——
“啪”的一声脆响,杯盖掉在地上,打碎了。
红玉一惊,双手停住了。
寒蕊披散着头发,呆呆地望着地上碎了的杯盖,脑袋里“嗡”的一响,她一腾而起,忽然说:“父皇——”
红玉愕然片刻,喃喃道:“昨天皇上不是还差永公公给你送了点心过来,永公公说,皇上精神比早两日还好了些,除了粥,还吃了些鸡肉和丸子。”
寒蕊松了口气,猛一下又紧张地一扭头,想也没想,就直奔书房,双手将门一推:“平川!”
红玉跟过去:“公主,昨夜将军一夜未归呢……”
一夜未归?寒蕊有些失神了:“他去哪里了?”
红玉轻声道:“宫里。”
“他什么时候走了?”寒蕊又问。
红玉回答:“过了二更,说是急召。”瞧见寒蕊的脸上,已经缓和了些,忍不住感叹道,谁说她心里,真的没有一点痕迹了呢。红玉刚想劝寒蕊回房,却看见寒蕊的脸色又开始发白,不知在想什么,红玉紧张起来。
是什么要紧的事,要深夜急召?父皇身体不好,夜里一般不议事的。那,难道是源妃?开始平川坏了她要把自己嫁到蒙古去的算盘,后来又没按她说的圆房,难道是她假传圣旨,想谋害平川?
寒蕊一想到这里,全身的血都开始往头上涌。怪不得,一早起来,感觉就这么难受,一定,一定是出事了——
我已经克死四个丈夫了,难道平川也要因我而死?我又要害死他了,他这么年轻,还是个英雄啊……
她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眼泪慢慢地涌起,堆积,然后渗出眼眶……
“公主,你怎么了?公主?”红玉急得手忙脚乱。
“他不会死的!”寒蕊激动地,抓住了红玉的手,哭道:“他不会死的……”
“公主!营里传将军的话,说他出去一趟,过两天就回,要您不要担心。”管家匆匆地跑了进来,埋怨道:“该先跟我们说,还非得先去营里交代公事,拖了整整两个时辰,也不知道人家家里担心……”
话音一落,寒蕊只觉得胸口一松,狂喜之下,身体就像腾了云,忽一下到天上,又忽一下到地上,她想笑,又想哭,在过山车一般的刺激里,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等到寒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红玉笑嘻嘻地探头过来:“公主,您醒了……昨天啊,雪下了一整天,今天一大早,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寒蕊说:“什么?”
“一只喜鹊,在我们窗户外头起劲地叫,我怕它吵你睡觉,赶都赶不走呢,”红玉说:“可是有喜事了,公主。”
“喜事?”寒蕊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拍两侧,喃喃道:“我这辈子,还能碰上什么喜事?!”
红玉本来很是兴奋,一看寒蕊这样无精打采,不由得也泄了气,呆着半晌,忽然说:“公主,你还担心平川么?”
寒蕊不满地乜了红玉一眼:“我担心他干什么?”
“我看你昨天,就是在担心他,”红玉笑吟吟地说:“别不承认了,你心里,还是有他的……”
“我只是不希望他死。”寒蕊淡淡地说。
“怎么又不希望他死了呢,我记得,你原来,是恨不得吃了他。”红玉把被子朝寒蕊的肩头拢了拢。
寒蕊瘪瘪嘴:“我,我不想人家说我克夫的命没解了,又克死了一个……”
“红玉,红玉!”管家在敲门。
红玉应道:“来了。”
“将军在彩霓庄给公主定了套新衣裳,今天裁缝带信,说做好了,要你亲自去取,”管家说:“车都备好了。”
“公主还没起身……”红玉刚想问,却看见管家冲自己使劲眨眼:“吩咐了其他丫环,这个事急……”红玉一听,立刻会了意,进屋跟寒蕊说了声就出来了。
“什么衣裳?非得我去取,别的丫环不行啊?”红玉跟管家出来,一路带着小跑,奇怪极了。
管家说:“将军安排你今天去冷月庵呢……”
哦,红玉如梦初醒。好个郭平川,在这个时候,借这个由头,让自己甩开寒蕊单独去,倒是个好办法。她不得不佩服起平川来,这个人看上去不说话,实际心里可清楚得很。
“衣裳我亲自去取,等你回来,再到我这来拿了给公主带过去,”管家低声道:“可别耽误太久。”
红玉点点头,上了马车。
“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找我的。偷偷来的吧?”润苏笑着,问道:“近来他们俩处得可好?”
红玉垂头丧气地摇摇头:“整个牛头不对马嘴。”
“她没有吃醋么?”润苏的眼睛里,依然含着笑:“上次佩环的事?”
红玉怔怔地望着润苏:“润苏公主,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我一直想问你,那佩环的事……”
“那是我从平川腰带上扯下来的。”润苏一口承认:“我就想看看寒蕊的反应。她,吃醋了?”她沉吟着,缓缓道:“也许,她嘴上不会说,可是,你可以通过别的话或者动作,来确定……”
润苏一抬头,看着红玉:“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红玉赶紧巴巴地点点头。
“我想勾起寒蕊的伤心,她曾经爱得那么深,我不相信,这么快,她就能忘得这么彻底……”润苏幽声道:“只有让她感觉到痛,她才会明白自己还是爱着的……”
“可是润苏公主,你可能真的要失望了。”红玉黯然道:“不管我怎么看,都可以确定,她真的,没有吃醋呢,好像,也没有什么痛……”
润苏皱了皱眉头,思索许久,说:“不太可能啊……真有这么糟?!”
“她只是说,她要想办法,尽早离开郭府,成全你和平川。”红玉悻悻道:“她还说,你和平川都是好人,大概是认为你们相爱,却为了她而分离。”
润苏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沉吟良久,才将食指轻轻地一敲桌面,决绝道:“她怕了!”
“她怕了?”红玉惊呼一声:“她是很怕平川,可是,平川很温柔呢,润苏公主,你要是看见平川对她的样子,你都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这个意思,”润苏慢吞吞地说:“她不是不爱,是怕再陷进去。她在给自己找借口,就是用一个理由,想成全我和平川的理由,来鼓励自己不要再爱起平川……”
红玉瞪着两眼,不明所以。
“她以为自己很崇高呢,因为觉得可以成全我,所以她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做,正好,也给了她一个逃避的借口,”润苏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得做点什么,来逼她正视自己的感情,而不是这样躲避。”
“你见见她吧,劝劝她。”红玉突兀地说。
润苏摇摇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为什么?”红玉诧异地问。
润苏不答,却转口问:“她说要想办法离开郭府,是说说,还是真想了什么办法?”
“她跟平川说,要想你们团聚,必须除掉源妃。”红玉想了想,回答。
润苏的茶正含在嘴里还没下咽,听红玉这么一说,忍不住“噗”的一声,就笑着喷了出来,呵呵地笑着,忙着用手帕来擦嘴唇。
“你看看她都想到哪里去了?!”润苏笑得都快抽筋了:“平川听了,还不笑死去?!”
“平川没笑,他什么也没说,倒是公主自己吓得要死……”红玉默然道。
“然后,她又去找平川,意图掩饰或收回什么,是吧?”润苏吃吃地笑起来,依旧是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
“是啊,你真是料事如神啊。”红玉点头如捣蒜。
“唉,难为她能想到这一层,已经很难得了,虽然整个都搞错了,但假设如果存在,她这一招,倒也是很高明的,”润苏感叹道:“她真的不是从前的寒蕊了,经过这么多事,也变聪明了……”只是,寒蕊还经验太少。
她一忽儿,望向红玉,又郁郁道:“你说,她脑子里那根筋,怎么老是搭错线呢……”
红玉呆呆地望着润苏,忽然一下惊起来:“对了,润苏公主,源妃好像想要平川跟她圆房呢。”然后一五一十地,把回宫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润苏听后,良久无言。
看来,源妃改变策略了,对太子之位,她势在必得啊。平川是不会强迫寒蕊的,那源妃那里,平川要怎么交代呢?
“润苏公主,您跟公主见个面,把实情跟她说了吧,就直接告诉她,平川喜欢她,不就结了,他们早些圆了房,多好啊,我也踏实了……”红玉性急地提议。
“现在说,还不是时候,”润苏轻声道:“就照寒蕊这样的情形,什么事都铆足了劲要找个来龙去脉,保不定,她就会以为是我为了平川说谎,想通过他们圆房来换取源妃对平川继续的信任。这样,不但她不肯,还会对平川喜欢我更加深信不疑。那不是,越帮越忙。”
红玉一听恍然,是啊,寒蕊肯定会这么想的。她耷拉着脑袋,一筹莫展:“哎呀,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润苏缓缓道:“静观其变吧。”
红玉忧心忡忡地看着润苏。
润苏想了想,轻声道:“红玉,你先回去吧,到该见她的时候,我会见她。有些事情,也许慢慢地,她就会明白,不需要我解释,但如果非得我解释不可,到那时候,我自然,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她微微一笑,颇有深意地道:“尽量让他们俩单独待着……”
“我是这么做的。”红玉点点头。
润苏眼光一幻,淡淡地勾起一丝诡异:“不管平川对她做什么,你都不要,去干涉,能做到么?”
红玉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我听你的。”
润苏的嘴角荡漾起玩味而开心的笑容:“这就对了,你要记住哦……”
“解铃还需系铃人,”她幽声道:“他们的事,归根到底,还得他们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