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瑾左右环顾了一眼,无意掺和进他们这场狗血的争端里,随即冲着那老管家说道:
“想必这位姑娘的话你也听到了,贫道与她素不相识,贫道欲往山下不知诸位可否让个路?”
这队迎亲的人马实力不弱,八名抬轿的轿夫都是胎息,而为首迎亲的五人皆是练炁,虽然单个提出来修为实力应该都不如他,但谁让对方人多呢。
而且他观对方五人的气息颇为相似,应当修炼的是同种功法,说不定会有什么合击之类的法门,所以他才不想贸然行事,免得他们认为自己和那女子有所牵扯。
他也确实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认识这女子,如此询问也是表明自己无意插手的态度。
“道长请自便。”那老管家闻言回道,他出门时少爷曾叮嘱过他,说自家的这位准大少奶奶因为所修功法的原因不会说谎,让他千万不要不把她的话当真。
既然大少奶奶她说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他们也不必将无关之人牵扯进来。
但也正是因为她不会说谎,使得自己一行人马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听这姑奶奶的意思,若是自己等人逼得急了,她是真的会跳崖。
周怀瑾正欲道谢离开,可他话还未说出口,空中便远远传来一道声音。
“留步,你还走不了,本姑娘还有话要问你!”
周怀瑾愣了一下后,听出了此话是冲着自己来的,有些疑惑的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劲装女子架着遁光,手持寻踪符从空中落下。
筑基境修士!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来人的修为,但他看着对方极为眼生,他有些疑惑自己并未见过对方,可看对方的这语气架势貌似是来者不善啊!
随后只见她小脸高傲的抬着,双眼蔑视的看着周怀瑾,手中捏着一枚银锭问道:“你且先将这银锭的的来由交代清楚,若是说不清楚本姑娘便带你去靖安司的观心镜下走上一遭,好好想想谨慎回答。”
周怀瑾闻言有些诧异,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怎么会有靖安司的人来找他,随即认真审视着对方手中的银锭,认出了这应该是他先前在饭馆里付钱所用的那枚。
“这枚银锭是在下在并州时从一伙林中匪徒手里得来,敢问贫道是犯了什么事,竟劳烦靖安司巡查亲临?”
那女子听到他的回答后,顿时眼睛一亮似乎是捉到了什么要点,连忙继续追问起来:“本姑娘才不是那群靖安司的鹰犬呢,你快速速与我交代清楚那伙匪徒现在在哪?而且在没找到那伙匪徒之前,你也不能离开。”
周怀瑾听到这话后,眼睛顿时瞪的浑圆,惊讶之情难以言表,在他周围的人也是一脸诧异,估摸着心情和他大差不差。
什么鬼!世道崩坏了!
不是靖安司的人,你是怎么敢把去靖安司使用观心镜说的和回家一样自然,而且你既然不是靖安司的人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审问自己!
他看着对方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暗道这女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看她的模样虽然比现下和自己处境相似的那逃婚女子差上几分,但也算的上是出色了,再加上年纪轻轻就突破了筑基,天赋方面也算的上是出色了。
估计大概率是出自什么比较大的修行势力,从小便被周围人捧着,给捧傻了,不过她应该也没那么受重视,毕竟以各大宗门世家的传承和家教,应该是不会出现她这种情况的。
她见周怀瑾有些无视于她,久久不回答她的问题,顿时有些恼怒:“你说不说,你即便不说我便拿了你去观心镜下走上一遭也是一样的!”
“你既不是靖安司的官差,贫道又有何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你又凭什么说动用靖安司的观心镜便动用,你当靖安司是你家吗?”
周怀瑾气极反笑的回怼起了她,若不是因为鱼俱罗的行事理念,使得他对靖安司观感不错,否则就单凭她起初的那语气,周怀瑾才懒得理她。
虽然她修为已达筑基,但是观其气息明显不稳,应是刚突破没多久,若是周怀瑾当真要走,以他现在的手段,对方未必留的住他。
那女子听到周怀瑾的话后,不光是不恼反倒有些骄傲的说道:“本姑娘姓卢,在这幽州之地,没有我卢氏审不得的人,也没有我卢氏进不去的地方!”
范阳卢氏,对方这话说得没错,但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范阳卢氏这等世家不应该培养出她这中傻子!
但即便她是出自范阳卢氏,周怀瑾也没必要服软:
“范阳卢氏确实厉害,可你们这么厉害不知大虞皇族李氏可知晓,你莫不是当他们是摆设吗?”
“反正你今日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而且不论你接下来如何行事,大家也都看的见,就是不知你有没有将在场众人都灭口的本事了。”
周怀瑾一句话把所有人全都拉了进来,将对方架了起来,这是阳谋,源于人性中天然对于陌生人的不信任,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