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罗孝全

罗孝全在来到天京之前的确存在着继续与太平天国高层的经学辩论。

实际上他没有意识到目前的天国真正之信徒几乎只在于底层,高层除了曾经赖以释经权的洪秀全外,就是经常性的借着天父下凡搞自己的意志行为的杨秀清,至于其他的高层基本只是因为属于这个权力体系内,而不得不遵从规则,利用规则的非正式信徒。

而曾经那个在他那里认真学习耶教教义以及征战过程中还在和他争论教义的洪秀全已经为此刻的洪玄所替代。

罗孝全,美籍基督教传教士,教籍属于米国南浸信会。

1822年加入约克礼仪的共济会小屋。

1825年开始在米国的南方传道授教,1833年成为一个牧师。

1838年罗孝全来到中国,他先在澳门协助德国传教士郭士立进行传教工作,1841年,罗孝全成为米国浸礼会在华受派的正式传教士。

根据南京条约,香港这时已成为英国的殖民地。之后罗孝全来到香港,他向英国香港当局租赁了地皮,在香港的上环百步梯(皇后大道)修建了香港的第一所教堂:宏艺书塾。

道光二十四年,根据南京条约政府被迫开放广州为通商口岸。1844年5月14日,在当时任港英殖民政府中文秘书的郭士立的鼓动下,罗孝全离开香港,带着他的两名助手,转往广州。这样就开始了米国浸礼会在广州活动的历史。

后来洪秀全洪仁轩兄弟来此跟着罗孝权学习,并一起共同生活了3个月。

历史上罗孝全由于各种因素,在1853年时接到洪秀全的邀请信时,美驻华使节马沙利以违背中立政策为借口并加以拒绝批准他访问太平天国。

而这个时空罗孝全不等回信就到了上海,在新任驻华公使麦莲的支持下戴作士结伴乘帆船绕过清军拦截访问天京。特别是广州至上海过程中和洪秀全有十几封信件的交流,让他信心倍增。

一旦这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地方因为他的努力成了教区,他罗孝全将成为整个历史上最为伟大的传教士,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教友了。

洪玄在看到罗孝全时也十分高兴,对于宗教发展这种事,作为一个受到多年教育的人来讲,确实不容忽视,毕竟还是要考虑国情所在,只要你的社团登记注册,在遵守法律的情况下,在固定地点你可以传教,按章纳税就行了。

洪玄高兴的原因是因为罗孝全不仅仅是米国传教士,而且背后的履历很值得商讨,就目前而言米国国还不是工业大国,也不能指望米国人有多少道德,历史这个阶段老米那边正处在西进运动时情,至于西进运动期间多少的印第安人被肆意驱赶屠杀完全不在于统治北美大陆的那群资本权贵的眼里,只能这么讲,全民皆恶。

同时也是在这个时期,米国开始向世界扩展,但也是这个时候发现世界已经快被英法荷葡西给占光了。苏醒过来的米国资本家们发现自己去什么地方都只能遇到这些老旧的列强,但是又无法避免和接触。

此时此刻,世界上还有一个大的市场等待开发,就是被鞑坦人奴役统治的大清,门户开发政策也是与此同时提出,并在同期米国海军准将马休·佩里和祖·阿博特等率舰队驶入江户湾浦贺海面,以炮舰威逼倭国打开国门,寄黑船事件。

罗孝全某种意义上相当的重要,作为洪玄目前可以利用的一个人,不仅仅是和米国,同时也能和英国,德国建立一定的关系,至于其他国家则同样能够利用耶稣会的势力来进行有限沟通。耶稣会在鸦片战争后又回到这里建立了沪海教区以及献县教区,时间也不是很久。

在历史上,这些传教士,除了传教外,有做善事的,也有做恶的,可以讲对于这些打着上帝旗号的洋人,你只能够有限度的交流。有句传统名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洪玄目前唯一可以做到则是相互利用,以利益来绑架合作,这样才能长久。

会客的大殿内人并不多,作为此时天国为数不多的外事活动,洪天王亲自处理,不仅仅是重视外交,也是叙旧,至于东王杨秀清,北王韦昌辉等人也并没有觉得不对,在一般性礼节接见后就直接全部走了。

对于洪玄来说,与罗孝全的沟通重点也不在于宗教争论了,而且按照中华传统,天子这个称谓从武王伐纣之时就已经确认,至于天子是不是上帝之子,上帝是中外都一人嘛,这种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明末之时传教士将耶和华翻译成上帝之后经过二百多年,早就黑白难分了。

《诗经.大雅.荡》传疏云:“上帝者,天之别名。“《生民》,颂扬上帝“感天而生”周族。

其曰:“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禋(yin)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时维后稷。”

这是说,周族先祖后稷,生于姜嫄,而姜嫄是因为踩了上帝的脚印才得以怀孕。

《云汉》,是周宣王祈雨之诗:“后稷不克,上帝不临”,“昊天上帝,则不我遗”

后世研究殷商甲骨卜辞中,也出现了很多“帝”和“上帝”的记载。

所谓文明文化的转生与篡改在中国历史上出现多次,随着时间推移,原本的意识为外意所覆盖,很多时候,在你文化军事经济处于弱势地位时,基本上无法避免,唯一能做的是与之共存并加以利用。

罗孝全来到天京之后,所见所闻并无太多想法,在他眼里太平军并不精锐,侧面说明鞑坦人的军队更加腐朽不堪,天京城内目前保持着诡异的平衡,太平军进入江宁后时间毕竟比较短,也还没有要求普通百姓去掉东西方人共同嘲笑的金钱鼠尾的辫发,此时的江宁城内,有披头散发的人,有学着太平军用布包头的,也有一如既往的甩着臭哄哄的辫子的。

街道除了战乱之后的痕迹之外还是相当的干净,维持秩序巡逻站岗的天平军战士们也显得比较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