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激变 天才

千手武流站在高高的树枝上，眺望耸立在云边的桔梗山。

“距离大概……二十公里。”

他快速计算了一下，判断空间尺度是忍者学校的必修课，千手武流是名副其实的优等生，对这种事情相当在行。

桔梗山再往西，就是火之国与川之国的交界线，千手武流此时所在的位置相当于边疆，是很容易出现敌村忍者的地方。

从村子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天，以千手武流的脚力，这段时间足以绕火之国跑两圈了，但他毕竟肩负“村外警戒”的任务，速度不能太快。

砰！

烟雾弥漫，一只通灵兽出现在少年脚下，但却不是肥狐阿狸，而是一只毛色灰暗、四肢修长的狐狸。

忍狐是枝繁叶茂的查克拉兽族，千手武流与其签立通灵血契，自然不可能只使用一个阿狸。

“阿毛。”武流喂给忍狐一把零嘴，将一枚卷轴系在它的腰间：

“把卷轴交给村里的守卫，他们会处理的。”

狐狸嘶叫一声，长腿在地上磨了磨，嗖的弹射起步，眨眼就看不见踪影。

千手武流阖上眼睛，抱着手坐在树枝上。

送往木叶的卷轴是“阶段性任务汇报”，里面写了这六天的所见所闻，在卷轴的最后，千手武流申请火影大楼批准自己在桔梗山以东二十公里暂留，截击可能渗入的敌村忍者。

警戒和扫荡任务，很明显是越靠近前线越有效果。

这种申请在木叶忍者中并不少见，作为战斗人员，为了后方的亲友而留在险地，会被认为是火之意志的完美体现。

在森之千手，这种做法更是大行其道。

初代和二代火影创立并统治了木叶近三十年，猿飞日斩也是千手扉间的亲传弟子，很多森之千手的族人打心底里认为村子和家族血脉相连，每逢大战必身先士卒，战功赫赫的同时，死亡率也高居不下。

事实上，这也是千手衰落的原因之一。

穿越十四年，千手武流对家族和村子的感观都还不错，也认可自己是森之千手和木叶的一员，并愿意为之流血奋战。

他在这片区域巡视穿梭，一晃就是五天过去，累的时候就打个兔子烤来吃，思考思考忍术奥义和鬼蜘蛛留下来的秘技，也算怡然自得。

期间，忍狐阿毛返回，并带回了村子的许可。

猿飞日斩在卷轴上简短地批复几句，夸赞的同时还不忘叮嘱他注意安全，紧急时可向桔梗山撤离。

——看来族老那边给了火影挺大压力，猿飞日斩承担不起纲手、葵、武流三大天才同时殒命的后果。

村子的回复在千手武流的意料之中，他继续行使着自己使命，像颗钉子一样扎在火之国的边疆。

留在这里的第五天，即离开村子的第十一天，情势发生了变化。

桔梗山……冒烟了。

千手武流距离这座山大约二十公里，即使站在高高的树上眺望，桔梗山也只有人头大小，可就算如此，少年也能清楚看到一道道青黑色的长烟冲入云霄，几乎将那边的天空都染成墨色。

“起火了。”千手武流轻喃，跳下大树。

轰！

他的脚踏碎泥地，毫不犹豫地朝桔梗山方向跑去，虽然速度极快，但也没有慌乱，甚至还边跑边写了一封卷轴，再让忍狐送到村子，将桔梗山异变的消息报告上去。

“每名忍者，都有越级上报战情的权限和义务。”这是明明白白写在《木叶战术手册》上的原话，千手武流不敢违背。

虽然桔梗山的驻守军团九成九已经将情报传回了村子，但战争这种东西没有任何侥幸可言，越谨慎越好。

他穿着黑色里衣，外披灰色战术马甲，狐狸面具戴在脸上，在森林中急速前进，如同一道铅色的闪电，距离桔梗山越来越近。

等鼻子能闻到硝烟味的时候，千手武流就将速度降了下来，一来节省体力，二是有足够的时间反应突发情况。

“大人！大人！”

声音夹在风里，传到了千手武流的耳边，少年微微侧过头去，视线扫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大人！不要再往前了！”

那人不断挥舞手臂，每个动作都让他浑身飙血，但他却似乎感受不到似的，依然扯着嗓子大吼：

“砂隐那帮混蛋在这边布下了陷阱！就等着截杀村子支援过来的忍者，请……呜哇！”

那人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显然已到了极限，区区几句就牵动伤势。

千手武流眉头微皱：

“别再说话了，节约体力！”他跑向那边，途中还不忘记开口问道：

“藏之介那家伙，居然没感知到敌人提前布了陷阱？”

忍者的声音滞了滞：

“藏之介大人已经……殉职了。”

千手武流点了点头，眼皮微垂，目中闪过杀机。

前面这个家伙……是敌人。

日向藏之介，那个被千手武流几句话镇住的日向宗家，任务就是观测桔梗山东侧的异常。

他死不死的先放到一边，千手武流刚才用了“感知到”这个词，却没有遭到对面忍者的反驳！

如果知道是日向或者宇智波的话，正常人第一反应是“看到”才对，就算因受伤而慌乱，也应该察觉到别扭的地方，从而想到这是千手武流的试探，做出正确的应答。

砰的一声，千手武流脚下用力，速度又快了一分。

“大人，我流血太多，已经……”另一边，忍者坐在地上，低垂着头，似乎真的濒临死亡。

一百米、七十米、六十米……

二人越来越近，近得能看清对方骨节分明的手。

他在发力！他看出来了！

忍者呼吸一紧，知道自己的伪装已被识破，但他心中丝毫不慌，甚至还有点窃喜。

仅讨论“攻击距离”，傀儡术无疑是很优秀的忍术流派。

五十米，这是他能达到的极限攻击距离，只要轻动手指，就能让埋伏在地下的傀儡暴起杀人，他当然知道木叶丰富的忍术储备，其中不乏攻击距离大于五十米的远程忍术，但结印还能比拽动查克拉线更快不成？

五十三、五十二、五十一……五十米！

一道亮光同时在二人眼中闪过。

傀儡跳出地面，机械手臂镶嵌的细剑在电磁的作用下弹射出去，化成一道残影。

轰！

细剑穿透胸膛，将身躯一分为二。

“怎么可……”那名忍者的眼睛瞪到最大，绝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自己飞到空中的下半身。

他的身后，一具人型傀儡正淡定自若地收回细剑，查克拉线的另一端，就缠绕在千手武流的食指上。

半路出家的傀儡术修行，就能比得过这名忍者的数年苦功。

所谓天才，就是常理不能揣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