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读书写作高尔夫

我心算了一下,自己写的第一本书已经投稿近一个月,还没有任何消息。这一个月以来,我没有写作。一方面,我是想等一下杂志社的消息;另一方面,我其实是有点想偷懒。写作是一件挺辛苦的事,我借口等消息以便休息休息。但不写作,又感觉一天好长好长,不好混。所以今天又坐到了电脑前。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懒散的人,既随性又怕苦。这不好,我要修正一下。我暂停写作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不知道要写什么?我第一本书里已经把自己认为有趣的事差不多写完了,现在呆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写什么好。我得先想想。说实话,作为一个普通的70后,我的人生上半场乏善可陈,没有多少值得写出来的东西。

想着想着,想起一个老电视剧《死水微澜》,很好看。我很多年前看过,一直忘不了。说的是四川一个叫天回镇的小地方,一个品貌出众的乡下妹子的爱恨情仇。此书成书于1935年,半个世纪后被搬上银屏。现在,我把原著找来读一读。我一直想读此原著,三十多年前看电视剧时就想读,直到今天才读,想读一本书,居然等了三十多年,确实是一个懒散之人。没两天,我就把《死水微澜》读完了。这是一本好书,写得很巴适,虽然多是四川方言,还有不少袍哥人家的言语,但对我没有任何问题,毕竟我爷爷、外公都是四川人。所以李劼人先生说的话,我基本都懂。我说过,好书或者好的作家是引路人,李先生的《死水微澜》就引出了另外两本书,一本是《暴风雨前》,另一本是《大波》。其实这是李先生的三本小说,三部曲。我就都找来读了。说实话,我觉得还是《死水微澜》写得最好。或者说我最喜欢。小人物反映了大历史,见微知著,就是我对这三本书的总括。李先生写的虽然是百年前的人物,按理说早已作古,但我读的时候,他们仿佛就在眼前,活灵活现。这是优秀文学作品的神奇魅力。同时,也是因为电视剧的作用。《死水微澜》这部电视剧确实拍得非常好,让我几十年都忘不了。一边读书一边脑海里就重现着电视画面,这种感觉,非常享受。包法利夫人,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李先生留学过法国,他肯定知道。《死水微澜》的女主角,就有点像中国的包法利夫人。当然,如果你不知道包法利夫人,我建议你读读《死水微澜》,就行了。

我说过,与波澜壮阔的大历史相比,我比较喜欢了解各个时代普通人的生活。至少在我未出名之前,我是这样的。如果我有幸出了名,那就不一定了。人一旦功成名就,难免要装一下喜欢宏大的历史,或者高深的理论,我估计也难免俗。而且这也是人的虚荣心的需要。人生苦短,有点虚荣心也很正常。但不要太过,太过了就很恶心。王小波说:“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所愿,我的一生就算成功。”我表示赞同。我写第一本书的时候,对自己有着很高的要求,这几天我没有写作,静静地思考了一下,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写作,就是因为我想写,并不一定要靠写作成名甚至荣获诺贝尔文学奖。这就象花一定会开,但不一定非要结出大果实。比如樱花,它开花,本身就很美。你一定要它结出香甜的果实,就不切实际,违反了樱花的本性。樱花的本性就是只开花不结果。当然,我也可以把自己比着樱桃花,既开花又结果,两全其美。但就算最终得不到大奖,我也还是要写作。因为,花,一定会开。王小波是一朵花,他开过了。我看到了,很喜欢。他还有一句话,我非常喜欢,极为相信。他说:“我认为低智、偏执、思想贫乏是最大的邪恶。当然我不想把这个标准推荐给别人,但我认为聪明、达观、多知的人,比之别样的人更堪信任。”你看,这朵花开得多好啊!文字之花也可以如此美丽。我觉得诺贝尔文学奖不颁给王小波,真是太不公平了。我读过不少诺奖获奖作品,水平超过王小波作品的,真的不多。王小波还说:“真正的幸福就是让人在社会的法理、公理约束下,自觉自愿的去生活;需要什么,就去争取什么;需要满足之后,就让大家都得会儿消停。”你看,把幸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到这里,忽然想起了邯郸发生的凶杀案,三个孩子合谋杀死了另一个孩子。我的看法是这样,杀人者死。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不受法理和公理的约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无论年龄大小,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被杀的也同样是孩子,所以应该同等对待。你既然能杀人,当然就必须接受被杀。不杀掉杀人者,那就是保护恶魔。

这时,我望向黑沉沉的夜空,今夜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它们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但我能想象到,在云层后面是皎皎空中孤月轮和满天灿烂的星光。我没有在晚上乘坐过飞机,没能在云层之上看到过这种美景。我在白天坐过飞机,云在肩头的感觉也很美,太阳就在云层的那边,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阳光把厚厚的云层染成了绯红色,很有层次感,非常美丽。想到这种景象,我觉得人生值得。时光如水,想来我已经有几年没有坐过飞机了,有点想念那种感觉。白天的时候,我在山上打球,因为没钱下场,我特地找了好几座山,终于在一座小山顶上找到了一块平地,把杂草灌木清理干净,实际上我象外科医生一样用切杆把杂草灌木全部切除了,此地就此变成了我的私人专用高尔夫球练习场。这叫因祸得福。山上本来就长满了野草,而且并不是长草,这就成了极好的球场。既可以练切杆又可以练推杆,唯一的缺点是场地小了一点,不敢全力挥杆,否则小球就会飞得无影无踪。就算只是练习切球,这几天我已经切飞了十几个球了,怎么找也找不到。看来我的切杆水平还不行,不能想切到哪就切到哪。这也难怪,山上林木茂密杂草丛生,稍一切偏就进树丛,又有无数松针落叶覆盖,太难找。我在山顶上打球的时候,打累了就抬头看天,天蓝树绿,树是很高大的松树,形状很美,松针嫩绿,偶尔有飞机飞过,空气清新,深呼吸一下,有草木清香,这让我心情大好。说实话,这种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有福气的人。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多少人都在拚命挣钱,我却在拚命练习高尔夫球,确实很有福气。对吧?偶尔也有一两个登山者来到此地,但都一闪而过,与我互不打扰,很好。但有一个人每天带着几条狗来遛,狗狗一看到我的小白球就开始追,然后咬着就跑,心烦得很。好的地方是,几条狗现在都和我认熟了,成了朋友,我一叫它们就跑过来,我可以随意抚摸它们。其中有一条大狗毛色非常漂亮,金黄色,闪闪发光,让我想起我的爱犬“铁腿”。铁腿要是现在还活着的话,已经四十岁了。这在狗狗中,大概是百岁高龄了。

对我来说,高尔夫球是一种生活方式。我说过,我打高尔夫球不用花钱。考虑到有些读者可能对高尔夫球不熟悉,我简单介绍一下。高尔夫是GOLF的音译,由四个英文单词的首字母缩写构成。分别是Green、Oxygen、Light、Friendship。意思是绿色、氧气、阳光、友谊,它是一种把享受大自然乐趣、体育锻炼和游戏集于一身的运动。据说此运动起源于苏格兰牧场,是牧羊人的一种游戏。大概是几个牧羊人放牧之时觉得无聊,发明了这种运动,就在牧场上打这种球混时间。最后竟然风靡全世界。看来无聊也有好处。比如王小波就是在无聊的放牧中开始酝酿《黄金时代》,最后成了著名作家。可见无聊也有很大的好处。我现在也很无聊,我甚至比苏格兰的牧羊人们更无聊,他们好歹是几个人一起放牧打球,我是一个人孤独地在山上打球,而且我又无羊可牧,于是在打球的同时酝酿文学作品。所以,我显然正在向著名作家的方向前进。我准备把王小波的生活方式复制一下,看看能不能成为他那样厉害的作家?总之,高尔夫球是一项大有益处的运动,你想,在小球的牵引下,你得走很多路,我每天都要走一万步以上;你得用力挥杆,你呼吸着森林里的新鲜空气,你眼看着美丽的自然风景,你得保持专注,你得动脑筋研究怎样打出一个好球,你得出很多汗水,你得喝很多矿泉水,你肯定食欲大振,晚上也睡得很香。这些事足以让你获得一个好身体。你说有益处没有?所以我建议,全世界都不要打仗,全民打高尔夫。哈哈哈哈,写得精彩,奖励烂烟一支!写到这时,我老婆对我说:“你的作品,稀奇古怪的,没有哪个杂志社会出版!”我想了一下说,这不要紧,它不出版,我就自悦自乐。而且我还有最后一招,在网上发表。酒好不怕巷子深嘛。

今天又没有去游泳,我已经几天没去游泳了。原因是这几天对练习切杆相当入迷,所以把时间都用来做这事了。我可以连续练习切球达数小时,真是个球痴。如果练完球又去游泳,我感觉太累,算了。但明天一定要去。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我的第一本书投稿已经一个月。不知道编辑审阅的情况如何?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写长篇,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但愿能遇到一位伯乐,我就真是三生有幸了。但我又觉得,与其把希望放在遇到伯乐,不如把自己的作品写得更有趣更吸引人,让编辑无法抗拒,这个才是根本。所以我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己这第二本长篇要写些什么?我现在是坐在地板上写作,地板有点冰,特别是坐久了。但我又不想转到书桌上去写,麻烦。而且那书桌太小,椅子也小,我坐着写作不太舒服,还不如坐地板上。当然,坐在地板上写作也有其优点,写累了,眼睛痛了,腰背痛了,就地倒下去,闭眼休息,还可以拉伸一下身子,相当舒服。顺便做几个仰卧起坐,兼有健身的效果。最近我发现自己的肚子有点大了,这个现象不好,必须设法改善。大肚子穿西装不好看。而且马上夏天就要来了,穿恤衫短裤,一个大肚子挺着,真不好看。身材管理很重要,特别是对我这种五十多岁的人来讲,更是如此。刘德华的身材管理不错,六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我要学习。据说自律是一个成功者必备的基本素质,有道理。说干就干,马上做二十个仰卧起坐。肚子是坐大的,我就用仰卧起坐把它卷回去。做完仰卧起坐,我顺便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发现比以前小了很多也软了很多,这说明我的肌肉正在全面退化。这个也必须立即改善,我以前是长期保持到健身房打卡的,已经有几年没去了。当然,暂时我也没有去健身房健身的打算,但决定从现在开始恢复每天一百个俯卧撑,先把手臂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即臂围45厘米以上。没有力量,还叫什么男人?!你看,做男人真不容易,现在就先做五十个俯卧撑。当然,大概要分几次才能完成。说真的,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可以一次性完成一百个俯卧撑,臂围最大时达到50厘米左右,相当强大。记得我三十多岁在健身房健身,当时能卧推一百公斤的,除了教练,就只有我。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准备三个月内把力量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当然,话也不要说死,这样吧,最多半年。对我这种天性懒散的人来说,必须自己给自己加压,才能保证自己的健壮和长寿。二者不能或缺。你想,就算我能活到一百岁,如果身体不强壮,又有什么意思?所以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正如我教育孩子们一样:原谅自己,是无耻小人做的事。

我要恢复力量训练的事是这样的,有一天我去药房给老婆买药,顺便做了一下血液检测。就是在指头上刺个小口子弄点血放到显微镜下看,我一看,血液浓度有点高。医师建议我吃点药,我不想吃。我准备用力量训练来解决问题。我是这样想的,力量训练特别是大重量训练,人马上就会血脉澎胀,毫无疑问会促进血管扩张和血流加快,所谓活水不腐,血液浓度肯定会因此降低。我打算有规律地运动三个月再去检测,如果还是不行,我就吃药。当然,我的饮食习惯也要有所调整,我一直喜欢吃肉,这个恐怕很难彻底改变,但必须有所克制,不能暴饮暴食。同时多吃蔬菜水果多喝水,以此调节血液浓度。总之是多管齐下,全面解决血液问题。说实话,我偶尔会感觉莫名其妙的头昏,应该与血液问题有关。身体是一切的基础,这个不能大意。我的写作计划才开始几个月,路漫漫其修远兮,不能才开始求索就出现身体问题,那就真是壮志难酬了。一个人,有多少钱当多大官取得多大成就,当然重要。但失去了身体健康,一切归零。我现在还毫无成就可言,更不能早早归零。为了不归零,我从明天起就要严格自律。我是这样想的,我比较能吃,而且我也不愿节食,所以必须加强运动,如果我的能量消耗大于我的摄入,那我就一定不会发胖也一定不会虚弱。我相信,运动胜过任何良药。从我个人的实践来看,确实如此。

中午上山顶去练球,我是开车去的,车就停在山下。我把鞋子换上,把装备背上,开始登山。山林中空气很好,树木们都在吐出芬芳的氧气,我边爬山边自由地呼吸着天然氧吧的恩赐,虽然气喘吁吁,仍咬牙坚持,一口气登上山顶。汗水一下就涌出来了,凉风徐徐,非常舒服。山顶上阳光灿烂,不见一人,我把上衣脱光,赤膊上阵,开始练球。我设定了一小块草坪作为果岭,从三、四十米外向果岭切,很有趣,好玩。我的切杆是弱项,力度掌握得不好,不是太重就是太轻,轻了倒不要紧,稍微重一点,小球就飞进了树丛,基本上就找不到了。当然,偶尔找到一颗,就相当高兴。失而复得的好东西,总是让人惊喜。有一次我去树丛中找球,一次就找到了两颗,真让我欣喜若狂。我估计照我现在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多久,此山顶周围应该躲藏了不少小球,现在都已经有十多个小球被此山收藏了。我是这样想的,这是我的专属高尔夫球场,只有我一个人在此练球,所以那些失踪的小球永远都在山顶周围某处等着我,早晚会被我找到。所以我每天都会切飞几个球,也会在有意无意间找到几个球,有意思。但只是练习切球,时间长了也有些无趣,这时我就练习一会儿一号木杆。还是老办法,全力以赴,每一次挥杆都象斩鬼子的头,直到精疲力竭。此时的阳光是很强的,但现在是春天,这种阳光晒着人是很舒服的。不象夏天的阳光,象这样晒的话,皮肤会很疼,受不了。话虽这样说,但就这么连续晒了几天,我照镜子时发现自己明显晒黑了。我也无所谓,不仅无所谓,而且很高兴。男人嘛,就应该黑一点,以黑为美。我觉得男人就应该体形优美、肌肉发达、皮肤黑黑。写到这里,我不得不承认,我有点自恋。

我的私人球场里有几棵巨大的松树,其中有一棵算是极少的奇景。大概得两人合抱,树枝也生得极为苍劲,仿佛龙飞凤舞,针叶繁茂,俯盖数十米。这些倒不稀奇,稀奇的是此树的身体里长出一棵山茶树,不是混生,我仔细观察了,确实是从松树松杆里长出了一棵山茶树。也就是说,这棵巨大的松树用自己的身体养育着一棵山茶树。可惜此树太大了,要是小一点用来做成盆景的话,真是牛逼。此景极为少见,我也见识过不少制作精妙的盆景,但真没有能达到这种自然天成水平的。我分析可能是有一棵山茶树的种子掉到了松树皮里,居然成活,居然生根,居然长大,这种生存方式,真是奇迹。如果此山茶树哪天开花的话,那就是真正的松树上开出山茶花,不可思议的美丽。我明天去打球的时候要给它们照一张照片,留念。如果此书出版的话,我准备就用此树开花的美照作为封面!哈哈哈哈!有趣得很。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天赋异禀之人,总能看到一些奇景异事。写到这里,你懂的,肯定又要扯到外太空。这是自然的,今天我在视频上看到马斯克准备在2060年前送一百万人到火星上去,我马上激动起来。是不是马斯克已经读到了我的第一本书?才有这个天才的设计!但又一想,不对,我的书还在杂志社审稿,老马不可能看到,他又不是编辑。算了,不想了。可能老马本来就有此打算。关键是这个想法太合我心了。大家想想,如果这个想法成功实现,也就是说,我大概九十岁的时候,可以亲眼目睹一百万人登陆火星,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啊!如果老马不嫌弃我老的话,我也要报名参加!我已经九十岁了,但我就是死,也想死在火星上!这个想法也太有趣了。一想到我的子孙要给我上坟,就得飞到遥远的火星上去,我就高兴得不得了。火星上土地多得很,他们可以给我修豪华坟墓,立五丈高的大碑,他们可以在火星上为我大放鞭炮烟花、烧冥币、烧纸别墅、纸豪车,烧任何我在阴间可能用到的奢侈品。因为在地球上不行,要防止火烧山,现在上坟都用鲜花。火星上暂时没有森林,不用怕。

我发现一个现象,我刚坐到电脑前时,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但一旦开写,马上就思如泉涌如有神助,挡都挡不住,一会儿就稀里哗啦地写出上千字来。这事儿真有点奇怪。大概这就是所谓天赋吧。其实我想去火星,并不是想得到厚藏,中国人很讲究乡愁,我想,如果我在火星上看着地球,那种前无古人的乡愁,应该可以深深感动自己。这才是我想移民火星的真实原因。当我九十岁的时候,我坐在火星上自己的家里,我有一张巨大无朋的书桌,一张豪华舒适的坐椅,一台超级先进的电脑。当然,这些东西都放在一间超大的书房里。书房里还有一面墙装满了书,另一面墙装满了高级红酒,还有一面墙是一幅对联,左宗棠的:“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择高处立,寻平处住,向宽处行。”但我这一幅下联是有些改动的,它是:“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择太空立,寻火星住,向宇宙行。”左宗棠我就不介绍了,大家应该都知道此人,没有他,美丽辽阔的XJ早就不是中国领土了。我很敬佩左文骧公,所以特地把他的名言挂在书房,我火星的大书房。安排了三面墙,还有一面是落地窗,透过巨大的窗户,我可以时刻看到无以伦比的火星奇景。当然,它到底是什么样,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可以想象,那真的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无法有所闻。写到此处,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牛逼。一点不吹牛,我确实是天生就应该吃作家饭的人。我的作品如果不能畅销全球,真是对天才的极大浪费。算了,不说了,说起来都是泪。“天生我材必有用”,我就不信自己的优秀作品无人问津。等我以后出了大名,全世界的所有出版社、杂志社都来抢着出我写的书。我都还没开始写,定金就已经汇到帐上。我等着这一天。坐在我火星的超级大书房里,喝着红酒或者品着绿茶,叨着一支“大国酒”,慢慢写。换你们等。

我写这些,深究起来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作品已经投稿一个月,还没有一点消息,心里有些难受,所以随手就写了出来。希望尊敬的编辑不要介意。你想,我把自己心爱的孩子

寄给你,让你看看长得如何?你好歹还是给个回音,也让我心安嘛。对不对?假如你也把写了三个月的作品寄给别人审阅,结果别人屁都不放一个,你高兴不嘛?哈哈哈哈,玩笑而已。希望编辑认真审核,无论用不用,对我也是一次考核。写到这里,我老婆问我在笑什么?象个神经病。我说写作就是这样,写高兴了,就情不自禁地笑出来。这也是写作的乐趣之一。说白了,写作就跟手淫差不多,自己把自己弄高兴就行了,你可以把全世界最美的美女想象成自己的情人,而且她还发疯地爱着你,就算你上厕所,她也要守在门口。其实让自己高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然,这个比喻不太雅观,改一下。这样说吧,写作就是一个把无趣的生活变得趣味无穷的过程,享受这个过程,是我想当作家的一个重要原因。据说最高境界的人,把人生看着一场游戏。既然是游戏,那就不能太当真。如果一个人太入戏,最后就会发疯。这个观点我觉得挺有道理。“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就算我千辛万苦最终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几十年以后,又有几个人记得我呢?所以我不应该把成名这件事看得太重太认真。写就写了,管它最后结局怎样。毕竟在短暂的人生中,我写过。“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我不是英雄,必然很快就会被淘尽,就象这世间的每一个人。但还是那句话,我就算死了,我的作品也会在世上流行一段时间,这我就满足了。一个人,如果能做到这一点,还要奢求什么?想到这一点,我对写作这件事,立即信心满满。因为我知道,我是一个有趣的人。我有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我有一颗瑰丽的心。

很久以前,有一位小兄弟特地来请教我写作的经验。这说明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在写作上小有名气。我想了一下,告诉他,要写出好作品,你得有一颗瑰丽的心。我说这个话,是认真的。我没有简单告诉他,你去写就行了。而是把我的真实体验如实告诉了他。一个人,如果没有一颗瑰丽的心而去勉强写作,我认为很难成功。不是很难成功,简直就是不可能写出好作品,不可能成功。写作这东西,本质上与努力不努力无关。它与瑰丽的心有很大关系。内心瑰丽的人,必然能发现生命的绝美。相反,人就会活得不死不活、相当无趣。所以,要想当一个作家,哪怕是写出一篇好文学作品,就必须修练出一颗瑰丽的心。这颗心是如此好奇、如此敏锐、如此多情、如此浪漫、如此高贵、如此优雅、如此庄重、如此精灵。总之是如此多才多艺。唯有如此,你才能真正有成为一个作家的潜力。你要养成这样一颗心,就必须要与古往今来古今中外已故在生的伟大作家们心交神往,简单的说,就是首先要读破万卷书。而且还不是简单的读了就算,还要明白其深刻内涵,搞懂弄通其所以然。也就是说,先写一千篇读后感,至少。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那兄弟听了我的高谈阔论,深以为然。发誓以后绝不再写作。我认为他是个聪明人,谁让我先写一千篇读后感再写作,我也不干。但我确实没有胡说八道,我开始写作前,早就写了不只一千篇读后感。而且我确实读了万卷书,至少。虽然真读破的不多。我是本着对后起之秀认真负责的态度来开导他,结果却是这样,这我也没想到。以后也没有谁再来请教我写作的事。因为人们都说我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我简直哭笑不得。这就是说实话的悲惨下场。但如果以后又有人来问我写作的事,我还是会告诉他,你如果自问没有一颗瑰丽的心,写作,就算了吧。毕竟你写起很累,别人读起更累,何必呢?如果非写不可,你干脆在网上去直接下载,随便改改,大家互相骗骗就行了,不必太认真。对人生都不必太认真,何况写作?

说真的,我觉得写作和下围棋差不多,都必须要有天赋。天赋这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一点都不含糊。下围棋没有天赋,努力一辈子也只能下出一盘臭棋;写作没有天赋,写一辈子也写不出优秀作品。我现在就正在实验此事。如果我十年内都写不出名,那就证明我没有写作的天赋。我也从此以后绝不再写作。其实十年都太长了,五年。也就是说,如果我六十岁前不能写出名,我就绝口不再提写作这件事。我以后就专心打高尔夫球,争取全省第一。你看,一旦写作失败,对我的打击如此之大。以前我是想与老虎伍兹较量的人,现在已经降格以求,只要能全省第一,就知足了。如果这个也失败了,我就专心冬泳,坚决把冬泳坚持到底,至少九十岁。这一次我是真得了教训,只与自己较劲。我冬泳游到死,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毕竟能把这项极限运动坚持到九十岁的人,放眼全世界,也不多。我已经坚持了十多年,基础很好,很有希望。说真的,一点希望也看不到的人生,有何过法?所以,归根到底,无论写作也好,高尔夫球也好,冬泳也好,我都是想给自己创造一个希望,这样我就能活得比较有趣一些。因为在做这些事的过程当中,我能发挥自己的智慧和能力,这让我感到不虚此生。一想到自己活了九十岁,居然未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我就心慌意乱。我这种想法从何而来?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时候,我总怀疑自己不是地球人,可能来自某个未知星球,真的。也可能是我的修养不够,无法象正常人一样走完正常的一生,也未可知。总之,“人与人不同,花有几样红,”别人过别人的,我过我的,春江水暖鸭先知,过得好坏我自知。就我而言,一定要在此生做出点厉害的事,我才能善罢干休。好在厉害与否标准由我自己定,因此我现在可以上床安眠了。这样很好。

第二章诗词音乐与健康

有两天没有写作,因为出去办点事。事情办完,现在又来写。这两天开车跑了几百公里,感觉相当辛苦,老了就是老了,没办法。同时又想,正因为老了,所以更要珍惜时光,毕竟过一天少一天,来世又极渺茫。今生就要把今世的事做好。想了一下,我大概能亲眼所见的人生,一共是五代。首先我为人子、为人孙,然后我为人父、为人祖父,加上我自己这一代,一共是五代。现在的孩子,结婚越来越晚,生子自然也是越来越晚,我想看到第五代人,应该没问题,但要想看到第六代人,估计得四十年以后,恐怕就有点困难。当然,四世同堂,本来就不多。如果想五世同堂的话,至少得活到一百多岁。算了算了,这个太难了。之所以写这些,是因为我儿子已经二十八岁了还没有结婚,我有点心烦,不知不觉就写了出来。看来我这人还是有点老脑筋,讲传统。但这也不能说我错了,如果大家都只顾自己不生娃儿,那我为什么要生孩子?我父母又为什么要生我?所以我还是要要求后代必须结婚生子,因为他们不能延续后代,我过去见到父母没法交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在我,不是说说而已。其实我这样说,还是有点私心的,那就是,如果我这一生终于没能做出骄人的成就,我就会寄望于自己的后代,希望他们中间能有人实现我未尽的梦想。我想,这世间的每一个人,大约都有点这种想法吧。楚南公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大概也是这个意思。自己不行,就寄望于后代。这大概是人之常情。生生不息嘛,只要不绝后,就有希望。所以,不能绝后,这是关键。这是我读完二十四史后得出的重大结论。孔子家传了八十代,就是表率。

写到这里,我发现一个规律,判断一个人老没有,就看他爱不爱回忆。我现在总是爱回忆,这证明我已经老了。当然,这是消极的说法。如果换成积极的说法,人回忆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美好的。因此,它也证明我确实经历过很多美好的时光。人终有一死,无论是谁,这一天早晚会来。所以我要趁现在还能清楚回忆,把自己一生的美好瞬间转化为文字记录下来,就算都是一些梦幻,那也是美好的,对吧?其实,判断一个人是否老了,还有一个标准,那就是看他是否还会冲动。如果一个人做事一点也不会冲动,完全理性,那就证明他真的老了。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完全不会冲动的人,无论面对任何事,我内心都波澜不惊。所以,我必须承认,我已经老了。承认老了,并不意味着我就认输了。恰恰相反,我马上就要做一百个俯卧撑,先把胸肌和臂力恢复起来。返老还童,要靠力量训练。这个我信。我无法改变的,是我的面容。但我可以改变的,是我的身体。就算我满脸皱纹,也可以做到浑身肌肉发达。这是有先例的,比如斯瓦辛格。又如史泰龙。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仍然是标准的肌肉男。他们能做到,我也能做到。不就是坚持不懈地健身吗?我正在做第八十个俯卧撑的时候,我老婆说:“你又疯了?!”我只能说,我确实疯了。我满头大汗,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回答我老婆的。我说过,我是一个不会服输的人,我说到做到。然后她又说:“你血液浓度高的检测是假的,药店根本就检测不了血液,人家是在骗你买药。”我一想,也感觉很可疑。算了,不管它,先把一百个俯卧撑和一百个仰卧起坐做完。不管怎样,运动总是好的。身体好,身材好,何乐而不为?你想,所谓衰老,就是身体素质的全面退化,我只要反其道而行之,天天坚持强化身体素质,不就能返老还童?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嘛。也就是说,我不是要阻止衰老,我是要逆生长。相当牛逼。一想到我以后亲笔签名售书时,妥妥的一个老年肌肉男坐在那里,膀大腰圆,奋笔挥毫,我就不禁笑出声来。文武双全,谁人不想?“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大概算是君子了。哈哈大笑。

既然已经发现了返老还童的奥秘,我就下决心实行,而且就从现在开始。我是这样想的,先不管它对错,身体力行三个月看看。如果如我所想,就长期坚持。说不定我从此以后就无病一身轻,活到九十九,那就太好了。再写出一千多万字的文学作品,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那就叫好上加好。人生如此,也算锦上添花,无以复加。但我是一个很难满足的人,到时大概又心心念念地想飞往火星。这个你应该可以理解,毕竟我为此事专门写了一本书。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一旦我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我总得有一个新的宏伟的人生目标,才有继续奋斗下去的理由和动力。要不然,人生就会显得很没劲。说实话,我一生中最怕的事,就是没劲。既然把底牌都亮出来了,就先抽一支烟吧。放松放松。有时候,我觉得我对自己太严苛了一点,你看,我已经五十多岁了,在过几年就退休。退休后,身体好的话,大概还能活二三十年。一般来说,活到八十岁就不错了。也就是说,大可不必对自己有那么高的要求。但我是一个带剑的男人,简称剑人。一个剑人,必须对自己有相当高的要求,否则他就不能称为一个武汉。我小时候,父亲曾让我猜一个谜语,谜面就是带剑的男人,谜底就是武汉。我很喜欢这个谜语,所以把它写出来。我就准备终身做一个带剑的男人。所以我对自己始终有着很高的要求。我父亲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十六年了,但他对我的影响一直都在。这是我刚才发现的。有这样的父亲,我很骄傲。于是我脑海里即时出现了父亲久违的笑容。他是那么严肃,很少笑。就算笑,看上去也很严谨。

在我没写作的一个月里,我感冒两次,痔疮发了一次,喉咙发炎三次,腰背疼痛多次,差不多有二十来天是不舒服的。所以我也不再等待杂志社的消息,赶紧重新投入第二本书的写作。原来写书是为了出版,然后出名。现在写书主要是为了避免生病。我发现,我只要一闲下来,就会生病,真是怪事。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天生的劳碌命吧。真的,我只要一偷懒,很快身体就会出现问题。这是我每天都要写作的又一个重要原因。据说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闲下来,没事干。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要防止自己闲下来。那我做点什么呢?专门打高尔夫球和游泳,也不能打发所有时光。而且相同的事做多了,也有点无聊。所以还是要写作。那这本书的主题是什么呢?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必须写,但到底要写什么,只能边写边想啦。其实我第一本书也是如此,写着写着,主题就自己呈现出来。如果你读过我的第一本书,就知道其主题是移民火星计划。现在我的第二本书已经写了一万多字了,主题还没有出现。不是我不想让它出现,而是我确实还没有想出来,真是抱歉。因此,我必须认真构思一下,把主题想出来。主题可以是人生随想,但这个人人都会,我觉得不太得劲。但要找到一个带劲的主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管它的,先写着再说。

叔本华说:“人就是一团欲望,欲望不满足就痛苦,满足了以后就无聊。人生就像钟摆一样,在痛苦和无聊中摆动。”我觉得这话说得相当在理。比如,我的第一本书已经投稿一个多月,我的欲望是杂志社采用它。这个欲望还在等待中,尚未得到满足,所以我内心很痛苦,或者说很煎熬。一旦三个月没有消息,煎熬就必然变成痛苦。相反,如果它被采用了,我肯定非常快乐、欣喜若狂,感到自己向诺贝尔文学奖迈进了一大步。然后,我敢肯定,很快我就会感到无聊。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我现在就未雨绸缪,开始写作第二本书。这样一来,当三个月时间一到,无论第一本书命运如何,我的第二本书已经快写完了。也就是说,我可以把第二本书投稿,从而最大限度地降低了无聊的程度。当然,这也是第二个痛苦与无聊的轮回。这个世界上的玫瑰都是带刺的,但有更多带刺的根本就不是玫瑰。我早上在山上锻炼时就被一根没有玫瑰的刺给扎了一下,非常痛。这件事既痛苦又无聊,好在我毕竟呼吸了很多新鲜空气,胸腔里负离子多,于是不会生气太久。人生的事,大多如此。我很多年前学了驾照,但当时没钱购买车,于是感到很痛苦。后来买了车,相当满足,但开了一段时间后就感到很无聊。再后来又换了一辆奔驰车,很满足,但不久又感到很无聊,根本就不想开。这件事让我发现叔本华很厉害,总结出了人的一个基本特质:痛苦和无聊。当然,必须承认,在痛苦和无聊两极之间,存在着大量的快乐和幸福,如果不是这样,那谁还愿意活着?!

叔本华还有一句话,我也很喜欢,他说:“高级的精神文化,往往会使我们渐渐达到另一种境地,从此可不必再依赖他人以寻求乐趣,书中自有无穷之乐。”这个我深有体会。作为一个比较内向的人,我一直努力在书中去寻找快乐。说实话,我确实也在书中找到了很多满足和快乐。中国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大致也是这个意思。由此可见,东西方文化是相通的。他还说:“伟大的心灵,在这个世界更喜欢独白,自己与自己说话。”我觉得自己就是这种人。你看,我写书,如果不能发表,那么就是标准的自己与自己说话,也就是喜欢独白,再反推回去,就证明我具有一颗伟大的心灵。当然,我没有必然证明自己具有一颗伟大的心灵,所以我宁愿自己不伟大,也希望自己的文学作品能出版。我写这些,是不是疯了?!算了,暂停。先把今天的俯卧撑功课做了。这样写下去,有点走火入魔的趋向,我要用运动来调整一下,让自己回归正轨。昨天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今天一做,天!胸肌和臂肌简直疼痛无比,撕裂的肌肉还没有恢复;有关关节还格格作响,象要断了一样。说真的,我已经很久没有练习俯卧撑了,我为自己的堕落深感痛心。真是“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啊!咬牙做完俯卧撑,很有成就感,想到自己的肌肉男身份又将归来,高兴得很。我要泡脚,慰劳一下勇敢的自己,然后上床睡觉。我敢说,五十四岁还能一次性完成一百个俯卧撑的人,全世界也不多见。

作为一个长期坚持锻炼身体的人,我感冒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我都没敢下河游泳。可能是流感,相当不舒服,开始是喉咙痛,然后是鼻子堵塞同时胸口痛,咳嗽啖多,浑身无力,头昏脑胀,食欲减退。一个星期后,好了。今天早上,我感觉很饿,吃了一盘油炸黄粑。然后整天都在山上林中锻炼,拚命挥舞高尔夫球杆,把上衣脱光,日光浴,呼吸新鲜空气。回家后一身臭汗,立即洗了一个热水澡,舒服。晚饭又吃了很多炖牛肉,两碗米饭,还专门喝了一碗汤。现在是晚上八点半,我正在写作,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人是铁、饭是钢,千真万确。我写作的时候,总爱先想起打球。我认为,打高尔夫球是一种生活方式,也是一种生活态度。你在打球的时候,心情一定要放松,身体也一定要放松;你要专注于当下的每一次击球,又要有全局观;要打好一个洞,你要精心谋划、胸有成竹、郑定自若、全力以赴、出手果断、刚柔相济、敢打必胜;对一场球而言,你要胜不骄、败不馁,心静如水。确实有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之意。真正的高手,应该是抱着游戏的心态,抓鹰抓鸟,自然高兴,万一打爆,喜获经验,无论输赢,重在过程,都是享受,以后回忆,心生欢喜和慰籍。一场球赛,成王败寇、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尽在其中,这不正是人生的写照吗?有幸生而为人,无论愿不愿意,本身就已经处在球场中,奋力拼搏,正是体现生命价值的最好机会。正所谓人生如球、球如人生。如你所知,我打球是可以不花一分钱的。我自己创建了一个私人高尔夫球场,在自己的球场打球,自己给自己当球童,自己带干粮和水,当然不用花钱。球场周围经常可以捡到自己打丢的小白球,所以也不用经常买球。球打丢了,如果我自己找不到,我就让一条黄狗去给我找,这条狗前面我已经提到,我们天天见面,它现在和我关系极好,我把它调教来专门给我找球,找到一个球,我就给它一颗肉粒作奖励。这家伙对此事已经上瘾,找球快得很,一找一个准,比我找球快多了。我准备与它主人谈谈,把这条可爱的黄狗送给我,这样,我以后下场打球时就让它去给我找打丢的球。但我又不好意思开口,夺人所爱,非我所愿。算了,以后我自己找一条好狗来喂养训练吧。狗是一种容易训练的动物,而且我在这方面有一点天赋。不仅有天赋,我还学习过巴甫洛夫的训狗理念和方法。最重要的是,我发现,基本上所有的狗都喜欢我,真的。狗很聪明,它能感知到爱狗之人的心,我是天生的爱狗之人,这一点,狗狗肯定看我一眼就知道。说真的,那条黄狗跟我在一起玩的时候,它的主人都喊不走。为此,这家伙已经被它主人打了几次了,还说要送它去培训。你说怪不怪?

低头一看,已经晚上十点,俯卧撑时间到。一百个俯卧撑,含泪按时完成。写作继续。说真的,我对自己也太严格要求了。我想,自己大概是励志的书读得太多了,已经养成了一个励志哥。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感觉自己总有一天要成就非凡事业,所以必须全面强化自己,从身体到意志。时刻准备着这一天的到来。据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需要机会,所以我只好时刻准备着。因为我也不知道机会何时来敲我的门?万一它明天就来了,而我却没有准备好,这就完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个不能大意。比如诸葛亮,他的本事大,机会也多。老刘就上他家敲了三次门。我没他那种大本事,所以只要有一次机会上门,我就必须立即抓住。否则我这场球就输定了。毕竟我已经五十多岁了,来日可能无多。我又不是姜子牙,可以活一百多岁。总之,我是以老姜和老诸为榜样,既要有智慧又要活得长,认真等待属于我的机会来敲门。当然,就象打高尔夫球一样,万一机会始终没有垂青于我,也不要紧。毕竟我等过它,而且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在这个过程中我已经收获了很多益处。所以,最后我也可以说,机会来不来,都无所谓了。而且作为一个天性懒散的人,我诱导自己做了那么多好事,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功。人人都是汉高祖,哪个来当楚霸王?

我觉得我这本书有点象杂文集;又觉得有点象随想录。我不是一个智者,却喜欢思考;我不是一个强者,却渴望成功;我不是一个勇士,却喜欢武功;我不是一个作家,却喜欢写作。我不是鱼,却喜欢游泳;我不是富人,却喜欢打高尔夫;我不是鸟,却梦想飞翔;我不是蝴蝶,却渴望鲜花;我不是音乐家,却喜欢歌唱;我不是药神,却追求不生病;我没钱,却想周游世界;我不是宇航员,却想去外太空;我什么都不是,却胸怀宇宙,至少是太阳系。我写这些其实挺无聊的,有自吹自擂之嫌。但不写,我又觉得对不起自己。我有那么多美不胜收妙不可言的想法,我必须要写。我已经玩过五彩的云南,又一直贪恋多彩的贵州。我享受过美国纽约的繁华,又渴求南非豹溪的宁静。我欣赏过尼亚加拉大瀑布的壮阔,又渴望京都城楼下静寂的樱花;我感觉我的欲望简直深不可测浩渺无边。然而我的体能和智力是有限的,承载不了我太多的欲望。于是我努力增强自己的身体和大脑,为了我那难以满足的欲望。我现在明白了赢政为什么一定要求长生?因为他的欲望太大。而我的欲望比他还大,我享受过的东西他甚至都没听说过,这怎么得了?!不行不行!马上去做一百个仰卧起坐加一百个仰卧起坐,压压心中邪火。做完运动,泡脚的同时命令小爱同学播放古琴音乐,突然想听降央卓玛的歌,于是又命小爱同学。降央卓玛的声音很特别,大概属于女中、低音,低沉、浑厚、丰满、自然、宁静、悠远,非常养耳养心。你听:“那一日,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是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夜,摇动啊,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啊,转水转佛塔,不为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当然,你是听不见的,只能看见我写的文字。这是歌词,我把它抄录下来给你看,你说,写得好不好?当然写得好,因为其原作者是赫赫有名的仓央嘉措,六世达赖喇嘛,著名情诗高手。“不负如来不负卿”,就是他写的。我读过他写的诗,天分极高,通俗而深刻,直接而高雅,真是一个悟道之人。此人的思想境界,就是再过一万年也不会过时。他是一个天使,偶然降临人间。几百年后,降央卓玛的声线用来传递天使之音,相得益彰。这缘分也是奇妙。我不说假话,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我差点听哭了。我老爸过世时我都没有哭,可想而知这首歌的强大感染力。反正我隆重推介了,听不听,随便你。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因为写了仓央嘉措,于是联想起孤篇盖全唐的《春江花月夜》。作为一个作家,这是可以理解的。美好的东西总是会带出同样美好的东西,这是我的感悟。但是再美好,我也要睡觉。已经深夜十二点了,明天见。

张若虚流传后世的诗只有两首,春江花月夜最负盛名。

昨天晚上我失眠了,大概将近凌晨四、五点钟才真正睡着。早上十点左右才起床,感觉不太好,好象流感没完全好。于是又上山锻炼,晒太阳,出汗,然而还是咳嗽。明天我准备下河游泳,老办法,以毒攻毒。也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抽烟,所以喉咙始终不舒服。但不抽烟又不行,特别是写作之时,总是忍不住要抽烟。人啊,最大的敌人其实一直都是自己。昨天我失眠的时候,躺在床上,脑海里涌现出很多想写的东西,现在坐在电脑前,却完全想不起要写什么?我大概比较适合躺着写作。说真的,如果不是怕干扰老婆睡觉,我昨天半夜肯定爬起来写作了。很多好的想法白白浪费了,可惜。我静下心来想想,今天要写点啥?毫无头绪,毫无灵感。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指缝中溜走,我突然悲从中来。暂停,抽支烟,喝杯茶,再强的人也有疲惫的权利嘛。我也应该有。我现在就深感疲惫,内心相当心烦意乱。干脆去做运动,增强一下核心力量再说。每天做着完全相同的事,让我十分厌倦。既找不到喜欢读的书,自己又写不出有趣的书来,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嘛?我的价值是什么?我想去旅游,没有钱;我想下场打高尔夫,没有钱;我想购买几套高定西服,没有钱;我想坐飞机,没有钱;我想换辆保时捷,没有钱;我想去日本看樱花,没有钱;我想购买一把玉钢打造的日本武士刀,没有钱。我觉得看樱花这件事,不仅仅是为了看樱花,更重要的是要看和樱花共生的人类文化。比如在北海道盛开的樱花树下用武士刀演武,就是我想做的一件事,如此唯美。我不喜欢军国主义,但我对日本传统文化有兴趣。我不仅对日本传统文化有兴趣,我对欧洲文化也有兴趣,我对美洲文化也有兴趣,我对各种各样的文化都有很大兴趣。我对全世界的风景名胜、人文景观都有兴趣,我都想去看去欣赏去体验,但我没有钱。我想拥有一艘私人游艇,白色的,也不要太大,但也不能太小,大概能装下十来个人就好。配置当然要一流,我在上面放上钓鱼杆去深海海钓。其实我并不喜欢钓鱼,我这人没什么耐心,半小时鱼不上钩,我就想用石头砸它。我真实的想法是开着游艇去寻找一个悠静的海域,在湛蓝的海水里游泳,然后上船喝点冰酒,吃点海鲜,最好是自己钓的海鱼之类。吃饱喝足,就在甲板上躺着晒晒太阳,最好能小睡一会儿。要是能这样打发自己剩下的几十年光阴,那就太好了。一写起这些,我就来劲了,运动也不做了,继续做美梦。

假如我有钱的话,我就要购买一个无人小岛,在上面修建一所别墅。小岛上应该遍布森林,中有很多树花,我让园艺师设计一下,保证四季都有不同的花开。游泳池当然要有,但我不用,只给客人用,我自己肯定要到海里去游泳。那才是属于我这种人的天然游泳场。这是在大海中间的小岛,不用担心游泳者下饺子,因为除了我,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当然,总是一个人也不好,有点吓人。不时有几个家人朋友和我一起下海游泳,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看过一个电影,叫《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我就想拥有一个电影中出现的那种人迹罕至的海中孤岛。简直太浪漫了。当然,不能有老虎。那也太恐怖了,一不小心,我就成了老虎的口粮,这个不行。和老虎共处孤岛,想想确实很刺激、很新鲜,但隐患很大,难以入眠。每天都要抱着猎枪才能入睡,太辛苦。如果养一大群猎狗的话,又太吵闹,有违我的初衷。我到海中小岛居住,是为了享受世外桃源的美好。一大群猎狗,足以把这种心境彻底破坏。没有老虎,也没有猎狗,我就静静地在小岛上消磨时光。对我来讲,这样一个小岛,就是我的火星。当然,如果能让我去火星,那我就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我的小岛。就算火星上没有海洋,但是肯定有极为美丽与地球上完全不同的星空,这就足以让我心动。未知的事情总是让我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