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下药

四十七、下药

林婉和刘姝找到贵宾包房时，包房内人声鼎沸、气氛甚是热烈，几轮敬酒下来，老寿星和范夫人虽浅尝辄止，也已经面色绯红；范国湘本来酒量就好，今天兴致很高，来者不拒，不知不觉一瓶茅台就下肚了。

范剑鸣和顾子安的眼睛一直关注着慕如雪和李樱，这两位美女不是在窃窃私语，就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众宾客纷纷来向老寿星和范国湘敬酒的表演，一段段不重样的祝酒词、贺寿词和拍马屁的话语，简直比演小品还有意思，两美女看得津津有味，却不见两人动筷子，也不见两人喝酒，即使有人提议共同举杯时，两人也只是端杯意思一下，并不喝杯中酒。

在她们两人身边，一位穿旗袍的服务员，手里拿着一个装满酒的分酒器，眼睛时不时地瞟向两位美女总裁面前已经下了药的酒杯和饮料，头一次干这事，她紧张得不得了，心里一直咚咚地狂跳，只要稍微注意她的面色，就能发现不正常的地方。

慕如雪和李樱一直不喝酒，也不喝饮料，范少交代的任务怎么完成啊？

服务员心里既紧张又急切，范少给她转的十万块钱还静静地躺在手机里，事成之后，范少还会再转给她十万，想到这么一大笔巨款，心里突然就没有那么慌张了，她又悄悄地看了一眼范少，期盼范少能给一些指示。

范剑鸣和顾子安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下颇为急躁，酒宴已经过半，再过一会，老寿星和副省首就该提前退场了，那样这两美女也肯定会借机离开，岂不是煮熟的鸭子要飞走了，今天晚上计划全泡汤了吗？

想到这里，顾子安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着范国湘大声说道：“范叔叔，慕总和李总两位美女总裁一杯酒都不喝，不够意思呀！今天晚上，我们都单独向您和老寿星敬过酒了，两位美女裁还没敬酒，是不是该补上啊？”

此时林婉和刘姝刚好走到慕如雪身后站定，李樱想站起来，被慕如雪轻轻拉住手臂，就没有动。慕如雪率先站起来，面带一丝很浅的微笑，说道：“我和李樱是该敬一下老夫人和范省首，我先来。”说着，看似不经意地拉了一下桌上的餐巾，只见两个酒杯忽然翻倒，跌落在地毯上，慕如雪嘴中连忙说着：“哎呀，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小心，林婉，帮我和李总再拿个酒杯来。”

林婉早已走到靠墙的餐边柜前，拿了两只干净酒杯，又拿了一瓶没有开启的茅台酒，随手拧开盖子，回到慕如雪和李樱面前，那名服务员上前想用分酒器倒酒，被林婉不动声色地挤到一边，林婉亲手给慕如雪和李樱倒满酒。

慕如雪端起酒杯，对范老太太说：“老夫人今天过大寿，我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健康长寿！”

说完，慢慢喝完杯中酒，范老太太今天在族亲和同村人面前大大地风光了一把，心情很好，笑得像菊花的脸上，眼睛眯成一条缝，嘴里连连说着：“好，好！”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还连声夸奖着慕如雪长得如何漂亮。

那位服务员见慕如雪酒杯空了，又想过来给慕如雪倒酒，再一次被林婉不经意间阻拦住，林婉拿着酒瓶给慕如雪倒满酒。

服务员面色极不自然，她看向范剑鸣，范剑鸣眼中有一丝疑惑闪过，与顾子安四目相对，在对方眼中都看见惊疑和不解。

慕如雪端着酒杯，走到范国湘面前，说：“范省首，我敬您一杯酒，祝您心想事成、一切顺意、步步高升！”

范国湘站起来，看见这位长相酷似母亲的美人，心中有瞬间的悸动，他努力摆出一副长者的气派，笑着说：“好，好，感谢如雪今天的光临！祝你越来越漂亮，也祝你们慕天集团更上一层楼！”

众人纷纷应和着，一片叫好声和鼓掌声，气氛甚是热烈。一杯喝完，范国湘却没有坐下的意思，他兴致很高地说：“如雪，咱们还得喝两杯，今天我也请了你爷爷和你母亲，他们派人送来了礼，人却没来，你要替他们每人再和我喝一杯！”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能感到范首长对慕家的另眼相看，以及非比寻常的重视。

，主动找一个晚辈因为她的家人而喝酒，全场之人除了慕如雪还有谁能有这种待遇？当然顾子安算一个，只是范国湘绝不会把与顾子安及顾家关系公之于众。

众人仍然齐声应和着，个个保持情绪高涨，卖力地烘托着气氛：“没错，没错！必须再喝两杯！”

此时众人看慕如雪的眼神都有了变化，尤其是其中官场、商场中人，有了巴结和讨好的意味。

慕如雪面上波澜不惊，淡淡地说了声：“好啊！”

江省商界有点实力的人多少都知道一点，范国湘与慕老爷子有几分私交，不过在范国湘的内心深处，令他魂牵梦绕的那个女人是慕如雪的母亲夏青荷。今天他最想见到的人没来，让他颇为遗憾，当然，他不可能表现出来。

慕如雪回头让林婉给她斟满酒，又与范国湘连干了两杯，众人鼓掌叫好。

范国湘似乎今晚心情甚好，之前已经喝了不少，这三杯酒下肚，有了微醺之态，一副意犹未尽还想再喝的样子，对慕如雪说道：“如雪，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范叔叔，不要客气！”

慕如雪面色没有变化，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可是内心已经没有耐心与范国湘虚与委蛇了，不等范国湘坐下，就径自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李樱适时地站起来打了个圆场，说道：“范首长，现在轮到我了，我来敬您一杯！”

范国湘保持着长者般的笑容，依旧在众人的击掌叫好声中，与李樱碰杯，但他自己知道，那种发自内心的好兴致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虚伪的客套。

范国湘为了不显得厚此薄彼，也与李樱喝了两杯，方才有点踉跄地坐回座位。

李樱又敬了老夫人一杯，说了与慕如雪同样的贺寿词，也换得老夫人满脸菊花绽放。

那名服务员两次过来给李樱斟酒，都被林婉抢先了，她除了装作尽心尽职的样子，没有任何办法。

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把手中下了药的酒，倒进目标人物的酒杯，内心却从开始的紧张变得焦躁起来。

这期间，有客人让服务员倒酒，服务员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惹得客人很不满，碍于范首长在座，不便当场发作，只能轻声抱怨着服务太差了，好在有邻桌的服务员及时过来弥补了那位服务员的过失。

慕如雪和李樱相互对视了一眼，越发感觉身边这个服务员有问题。

坐在官二代中间的范橙橙，目光深邃，她可能是场中唯一一位自始至终都没看范首长的人，她只关注着慕如雪和李樱，林婉刻意提防服务员的样子也落在她的眼中，渐渐地，她看出了一些问题，她发现了那个服务员不同寻常，她发现他的哥哥似乎也不对劲。

坐在她身边的省xx部副部长的公子刘文强，不停地在轻言细语地和范橙橙说着话，他追求范橙橙好长时间了，范橙橙始终对他爱搭不理。

此时范橙橙完全不理会在耳边聒噪的刘文强，她的注意力只在慕如雪、李樱、范剑鸣、那位服务员四人身上，她感觉很有意思。

范剑鸣看那服务员一直不能得手，索性自己站起来，走到慕如雪和李樱身边，一副很关心的样子，轻声说：“少喝点酒，这是鲜榨果汁，喝点解解酒！”

慕如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果汁，皱着眉头说道：“我晚上从不喝果汁。”

范剑鸣看向那位服务员，眼中含有深意地说道：“去给慕总拿一杯矿泉水来！”

不等服务员回答，林婉已经说道：“我去，我去！”

她把手上的酒瓶交给刘姝，快步走到门旁边的操作间，从里面拿出两瓶没开封的矿泉水，走回来，一瓶递给慕如雪，另一瓶给了李樱，前后不到半分钟时间，服务员和范剑鸣还没反应过来，两位美女总裁已经拧开盖子，仰头喝了起来。

两人进了贵宾包房后，几乎没有动桌上的任何菜品，主要是担心餐具也有问题，刚才空着肚子喝了几杯白酒，现在很渴、还有点饿。

此时，三位厨师在一位领班的带领下，推着三辆餐车走进包房。

只听领班介绍道：“现在，我们为各位贵宾奉上一道本会所的招牌海鲜粥，由于有些海鲜食材下锅时间二十秒钟就好，所以这道海鲜粥需要现场操作，趁热品尝！”

两位厨师掀开砂锅盖子，把不同的海鲜按次放入滚开的粥底，顿时满屋飘香，令人食欲大开。

白小丁站在两位厨师的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他比前面两位厨师高出一头的颀长身材，以及熟悉的眼神，还是让慕如雪一眼就认出了他。

范剑鸣看了一眼餐车，又对那位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服务员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厨师把粥分到很多小碗中，服务员开始把粥端到客人面前。

在把粥端给慕如雪和李樱之前，白小丁发现，那名服务员手上有一个非常隐秘的动作，借着身体的遮挡，似乎把什么东西放进了粥碗里。白小丁直接从餐车上拿了两碗粥，抢先放在了慕如雪和李樱面前，然后快速退回到两位厨师身后。

面对这个突然的变故，服务员手里端着两碗粥，呆立当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慕如雪和李樱相视一笑，不理会那名服务员，开始优雅地喝起粥来。

坐在慕如雪和李樱下手的两位客人，看见服务员端着粥，像被定身了一样，不给她们上，极其不满地催促起来：“愣在那里干什么，快上啊！”

服务员实在没办法，又不能把粥倒掉，只好硬着头皮把下了药的粥端到了那两位客人面前，转过头，已经是面色苍白，满是灰败之气，内心无比恐惧。

范剑鸣和顾子安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两人几乎要抓狂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一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却处处碰壁？

难道是被她们提前发觉了？没可能啊，此事只有范剑鸣和顾子安两人知道，而且是临时起意，为了不留痕迹，只买通了一名服务员，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事情怎么显得如此诡异？

两个女人仿佛未卜先知，根本不给一点可乘之机。

海鲜粥不愧是这里的招牌出品，所有人都把碗里的粥吃得干干净净，有些人甚至还要了第二碗，另一些人想再要，已经没有了。

厨师推着餐车离开了，白小丁也退出了包房，他没有跟着回厨房，而是留在门口，悄悄地观察着包房里面的情况。

范剑鸣再一次走到慕如雪、李樱的面前，满脸笑容地说道：“如雪，李樱，我敬你们一杯，今天晚上还没和你们单独喝过酒，我先干为敬！”

说完，范剑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慕如雪和李樱无法推辞，也端起酒杯干了。

范剑鸣貌似很殷勤地说道：“来，我亲自给两位美女总裁倒一杯酒。”

说着，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分酒器，要给慕如雪和李樱倒酒。

李樱用手捂住杯子，故意一脸嫌弃地说道：“这酒倒在分酒器里时间太长了，酒气都跑光了，还是倒酒瓶里的酒味道更好些。”

林婉马上把手里的酒瓶递给范剑鸣，范剑鸣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眼中满是疑惑和犹豫，李樱已经把空酒杯伸到他面前，顽皮地眨了眨眼睛，他不得已，很无奈地接过酒瓶，为两位美女斟上酒，也为自己的酒杯里斟满酒。

李樱很主动地和范剑鸣碰了一下酒杯，说道：“谢谢范大公子亲自为我们倒酒，干杯！”

三人一起喝完杯中酒。这两杯酒范剑鸣喝得很郁闷，本来是想助攻一下，让两女把加了药的酒喝下，却又要无功而返了。

顾子安眼看范剑鸣没有得手，不得不亲自出手了。他拿着两杯红酒走到三人面前，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算我一个呀，我也要敬两位美女一杯！今天白酒已经喝了不少了，咱们换红酒吧，白酒太烈了，喝红酒还可以美容，今天的法国红酒味道很不错！你说呢，范少？”

说着把手里的一杯红酒递给范剑鸣，范剑鸣马上附和道：“喝红酒好，今天这酒出自波尔多顶级酒庄，你们品鉴一下！”

说着他看向那名服务员说道：“快点，给两位美女总裁上两杯红酒！”

服务员瞬间读懂了范剑鸣眼中的意思，不等慕如雪和李樱说话，就快步走向操作间。

慕如雪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喝酒可以，红酒我很少喝，还是喝白酒吧。”

范剑鸣一脸不认同地样子，继续坚持道：“江省商界谁不知道，夏阿姨最喜欢喝红酒了，对红酒的鉴赏力在江省政商两界无人能及，你作为女儿不可能不懂红酒，给顾公子一个面子，咱们就喝一杯！”

慕如雪眼中有了冷意，还有些很无奈，又拿面子说事，这群官二代除了面子，就没想点别的借口吗？真是烦人！

那名服务员双手微微颤抖着，用托盘端着两杯红酒来到慕如雪和李樱面前，脸色极不自然，眼睛里满是紧张和恐惧。

慕如雪和李樱已经断定这名服务员有问题，她们不约而同地快速思考着如何推掉这杯酒，还不撕破脸皮。

就在迟疑之际，李樱忽然看见白小丁在门口露出那颗带着口罩的脑袋，白小丁点了点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李樱心中大定，马上作出一副妥协的样子，伸手拿起一杯红酒，还跟慕如雪说：“两位大少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一杯红酒而已，喝吧！没关系的！”

慕如雪对李樱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心中有些疑惑，但看着她眨了一下眼睛，十分自信的样子，还是端起了一杯红酒。

顾子安、范剑鸣见两女已经上钩，只要把酒喝下去，就大功告成了，心中狂喜。

四人碰杯，范剑鸣对慕如雪说：“愿咱们合作愉快！”

慕如雪不明白范剑鸣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禁问了一句：“什么意思？什么合作愉快？”

范剑鸣面带几分得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说道：“城东那块地我肯定能拿下来，我知道你也势在必得，所以我和顾公子负责拿地，你负责开发，有钱一起赚，当然、必须合作愉快！”

范剑鸣率先喝完杯中酒，顾子安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位美女，说道：“范少已经干了，咱们也一起干了！”

李樱一脸毫无心机的样子说了一句：“好呀!”

然后仰起头，喝掉了杯中红酒，然后对慕如雪眨眨眼睛，说道：“干呀，如雪，一杯红酒而已。”

慕如雪不再迟疑，也喝掉了杯中酒。

范剑鸣和顾子安相视一笑，眼中尽是淫邪与猥琐。

这时，慕如雪和李樱旁边那两位女人开始出状况了，她们就是吃了下过药的海鲜粥的人。

刚才，那位服务员一时心急，将一半药粉放在手心里，悄悄撒到两碗粥里，药量有些过大了。

中招的这两位中年女人，一位是某官员的老婆、另一位是村里某位和范老夫人同辈的老太太的儿媳。只见这两位女人，出现同样的症状，面色潮红，意识不清，浑身瘫软、开始不停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里还不断发出奇怪的呻吟声。

范剑鸣面色一变，快步走上前，抢先说道：“没事，没事，可能是喝多了点，来几个人，先扶她们去客房休息！找医生来给她们解解酒。快点！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