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钱的事情,沈家人也很焦虑,没钱了,家里的提款机没了,以后,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三哥,你钱真的都花光了?”沈星彩睁大眼睛,很是紧张的问。
如今沈北咎也没钱了,自己以后想花钱,管谁要?
完了啦,变成穷鬼了啦。
“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沈北咎一脸认真,眼神还流露出了几分悲天悯人。
笨蛋,沈星彩心里暗骂,又为自己以后的零花钱发愁起来。
“二哥应该会跟老爸一样挣钱吧。”
沈震南,一个人打下了偌大的沈家,而原因只不过是担任了治安署的署长。
沈逐良虽然是副的,那也是治安署的副署长。
沈星彩这样想着,心里又有些庆幸。
“副署长,挣不到钱。”沈星鸾却是打碎了沈星彩的美梦。
“为什么?”
沈星鸾没有解释,小妹太小,很多事都不知道。
把治安署比作一家公司的话,署长就是老板,除了老板之外其它人全都是打工仔。
打工仔能挣几个钱。
城主府也一样,除了城主,其它所谓的官员也都是打工仔,钱基本都被老板挣了。
“多少总有一点的吧?”
沈星彩还不死心。
“他自己可能都不够花。”
不是吧。
沈星彩感觉天要坍了,那怎么办,以后不会连饭都吃不起吧。
“妈,要卖房子吗?”
卢敏婉苦笑,“还不至于,你爸置办了一些产业,生活开销还是够的。”
“那还好,那还好。”
沈星彩庆幸了一句。
沈北咎却是暗笑,她们忽略了一件事,安南的税收能把人逼得卖房卖女。
宁业成每年进献给无量门足足一百亿。
这些钱,哪儿来的,还不是盘剥来。
……
次日,安南小雨。
“笑死劳资了,今天早上,一大早的,我家来了一个穿着西装拎着工作包的家伙,自称是城主税务官要收税。”
林老二,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咧咧。
满身都是江湖气。
“哈哈哈……”
“还道只有我家,原来,你家也有啊。”
庭院优雅,中庭镂空,雨水从瓦片上一滴滴的落下,风吹来,尽是秋冷。
这样的天气,喝着热茶也算舒服。
“我家也来啦。”
“你给了吗?”
“给了,给了个毛。”
哈哈哈……哄笑一团。
“这么巧,我也给了个毛,什么垃圾东西,也敢上我家的门,安南遭遇妖潮,他在哪里?”
安南税很重,超6成,额外还要给宁业成孝敬,现在,他们是一毛都不想给。
秦周云沉吟许久。
秦家也有税务官登门,他也一样,一毛没给。
“不是我们给不给,重点看……”
“沈家给不给。”
一句话,说到了重点直至要害,现场刹时安静了下来,几位家主的笑容变的肃穆了起来。
“等信吧……”
这之后,再没有人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有喝茶声,所有人都极有耐心。
就这样足足一个小时后,
“家主。”
下人来报,“沈家,给了。”
……
沈逐良从治安暑回家来,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裤脚也都湿了。
可他并没有心思理会。
本以为治安暑里都是父亲手下的老人能很顺利的帮宁斩掌控住。
可结果,一个个阴奉阳违,一点都不卖他这位曾经的二少爷面子。
“二少爷回来了!”
沈逐良强调,“以后喊沈副署长。”
称呼官职,这有助于增加威望。
“沈副署长,家里来了一位官员,自称是城主府的。”
“什么事?”
黎叔没有回答,沈逐良快步去到了大厅,看到了一个五十来岁,戴着眼镜的男子。
“这份,还有这份……都是沈家欠的税单。”
“到今年为止,一次税都没交过。”
沈逐良站在了原地,惊愕的看向黎叔,黎叔则是垂着头,半响,“是来收税的?”
沈北咎也在,只是默不作声,望着窗外的雨,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星红在跟对方接洽:“一共要补交多少?”
“我看看……一共要补交一千三百六十三万一千两百零三。”
“这么多!”
沈家人齐声惊呼。
沈家产业也就只有一条街区,还有一些出租房……并不多。
只不过,国会虽只定了6种税,税收也很低1.3到1.7之间。
但宁业成却在安南罗织了500多种苛捐杂税,能收死个人。
大族还要额外的孝敬。
“不多,不多……”
官员一脸认真,“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要1分钱。”
“二哥。”
沈星彩眼尖看到了站在大厅外的沈逐良跟黎叔。
“小妹。”
说实在的,沈逐良刚才的脚尖都往大门方向转了,要不是沈星彩正好看到,他都打算逃了。
“二弟,你来了就好了,这个人来咱家收税。”
这位姓戴税官知道沈逐良是何须人。
客气打招呼,“沈副署长。”
沈逐良硬着头皮走进客厅,明知故问,“你有什么事?”
“二哥,他来要钱的。”
沈星彩很直白。
“收税,收税……”
戴姓税官忙纠正,然后陪着笑,“沈副署长,我是受杨城主指派,来收税的,沈家一共欠税,一千三百六十三万一千两百零三。”
“啊?哦。”
沈逐良说:“杨城主指令,我沈家肯定是要配合的,大姐,拿钱。”
沈星红懵逼一脸。
“怎么我拿钱,我哪还有钱?”
沈逐良又看向卢敏婉,卢敏婉也是如此,“我哪有钱……”
戴姓税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你先边上等下。”
“好。”
等人出了客厅,沈逐良说:“妈,大姐,这个税得交,这个钱省不了。”
“不是省钱,真没钱。”
沈逐良皱着眉头说:“那……大家凑一凑吧。”
“啊?”
沈家一众女眷多少有点体己钱,可要拿出来,以后怎么办,当即都默不作声。
谁也不接这茬。
“妈,大姐,你们怎么看不清楚形式。”
“这个税,杨城主是一定要收的。”
“我们赖不掉。”
身为杨林开的下属,沈逐良当然要以身作则,沈家要是都不交这个钱,其他谁还会交?
沈逐良无耐的说:“真没钱,那就卖资产吧。”
“不论这么样,这笔钱,今天一定要给出去。”
“赖?”
一道懒散的声音传来,却是见一直看着窗外的沈北咎突然开了口。
他回过头来,继续说:“国会税收一共6种,我们家要交的就两种,一种商税,一种所得税。”
“我刚才算了一下共计,一万二千三百二十一块。”
“你们要这点钱也拿不出。”
“我吃点亏,我交了。”
沈逐良瞪大眼睛,“你疯了?”
“是我疯了?”
沈北咎觉得好笑,向那位税官招了招手,那税官忙笑着跑来。
“按照我国税法,一共……”
“一万二千三百二十一块。”
“你数数……”
“开张发票给我。”
戴姓税官懵了。
“怎么有问题吗?”
一千三百多万变一万多?
沈逐良一把拉住沈北咎的手臂,怒叱,“我看你是真疯了,你想抗税?”
“抗税?没有啊。”
“一分钱也不会少,但一毛钱也不会多。”
戴姓税官瞠目结舌,许久,发现额头上汗水往下渗,不由的擦了擦。
脑子都空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敲诈勒索敲到我沈家来了。”
“信不信我去京师告你们。”
戴姓税官吓一跳,“沈三少说笑了说笑了,我这就走。”
“拿钱,开发票。”
“诶诶诶。”
戴姓税官又忙不迭的折返,收了沈北咎那一万多块钱,开了税票,然后慌忙离开。
沈星彩高兴的拍掌,“三哥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