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哪怕没有拿到青溪笔录,也不知道有黄枫谷的升仙令这回事,但他也绝不肯加入许昔这种只有一个人的门派,这跟散修有什么区别。
许昔无奈摇头道:“那太可惜了,师傅临终前嘱托师兄一定要把玄剑门传承下去,发扬光大,师兄本来也曾想加入七派,但思来想去,师傅临终前那双忧郁的眼神,师兄还是无法忘却,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韩立拱手道:“师兄的做法令师弟非常钦佩,但师弟觉得师兄还是要考虑清楚,没有修仙大宗门的依靠,仙途并不好走啊?”
许昔回道:“师弟不用劝师兄了,师兄已经想清楚了,等过段时间,师兄就会到紫金国去闯一闯,一来不辜负师傅他老人家的期望,二来,在紫金国,散修筑基的希望比越国高一点。”
韩立没再多说,只得祝福道:“那师弟就提前预祝师兄能心想事成,早日进阶筑基期。”
“嗯,多谢师弟吉言。”许昔道:“师弟可有住处?没有的话,就到师兄那对付一下?”
韩立正想着该怎么开口把法宝残片从许昔那里买回来,如今正好有这个机会,马上回道:“多谢师兄收留。”
韩立并没有八十五号阁楼的开门灵符,许昔先一步进入阁楼内,从同阁楼的一个散修手里高价买下一张灵符,交给韩立,二人便都进入了阁楼中。
房间内,二人都聊着这些年的境遇,似乎都在感叹物是人非。
许昔道:“韩师弟,师兄见你似乎有心事,若是有难处可以同师兄说,只要在师兄力所能及的范围,肯定会帮你。”
韩立又尴尬笑笑,道:“师兄,那个……”
许昔见此,没等韩立说完,马上从储物袋里拿出六七块灵石,放到桌子上,一副过来人的表情,道:“韩师弟应该是初入修仙界,身上没有灵石周转,师兄这里还有一些,你先拿去用,等手头宽裕了,再还给师兄。”
韩立马上摆手道:“师兄误会了,师弟绝对不是向师兄借灵石,况且以后师兄一个人要经营一个门派,缺少灵石肯定是不行的。”
许昔转念一想,把灵石收起来,又掏出一个灰色的布袋,道:“师弟是需要储物袋?”
韩立又连连摆手,道:“师兄,虽然师弟没有储物袋,但这些物品,以后师弟都可以自己搞定,师弟想向师兄交易另外一件物品,放心,这个交易绝对不会让师兄吃亏。”
许昔豪爽道:“师弟何必如此见外,说罢,需要什么,只要不是师兄的身家性命。”
韩立笑道:“师兄客气了,师弟想要交易师兄刚刚购买的那一件法宝残片。”
“法宝残片?”
许昔把一块残缺的小布片从储物袋里拿出来,向韩立确认道:“这个?”
韩立立马点头道:“正是。”
许昔微微皱眉道:“此物的确对师兄有点用处,但师弟若是需要的话,师兄就送给师弟了。”
韩立正色道:“师兄之前在七玄门对师弟就非常照顾,师弟实在不愿再欠师兄太多,若是师兄执意不肯交易的话,那些法宝残片师弟就不要了。”
许昔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于是道:“不是师兄不愿意交易,而是师弟初入修仙界,身上应该没有太多灵石……这样吧,师兄同意交易。”
韩立喜上眉梢道:“真的?太好了,师兄,师弟这里有——”
许昔打断道:“师弟,不是师兄看不起你,觉得你家底薄,而是师兄想和你交易的是另外的东西。”
韩立听了这话,疑惑道:“师兄的意思是……?”
许昔道:“师弟未来有可能会进入七大派里,那些大门派里知道的消息,比其他渠道更多,所以师弟若是未来进入了七大派,就替师兄打听一些消息。”
韩立不敢立刻答应,只得试探着问道:“是什么消息?”
许昔道:“师傅临终前,向师兄透露,我玄剑门曾有一部无上功法,名曰青元剑诀,师弟若是打听到这种消息,见到师兄时便告诉师兄,若是有幸得到的话,师兄也可出灵石购买,到时候师弟尽管开价,师兄砸锅卖铁也会付给你。这是第一件事。”
韩立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下,道:“师兄说的此事,师弟可不敢保证。”
许昔没管韩立的话,继续道:“这第二件事,便牵扯到几十年前,师傅遭遇的一件事了,若不是因为此事,师傅如今都是筑基期修士了。”
许昔这时仿佛带入到了他那个虚无缥缈的师傅的灵魂当中,缓缓的把他师傅当年与千竹教一个姓林的修士的恩恩怨怨说了个清清楚楚。
“这姓林的千竹教邪徒当年受伤,我师傅好心救下他,结果他却恩将仇报,暗中偷袭我师傅……”
许昔滔滔不绝的说着。
韩立以为许昔的话唠属性在成为修仙者以后会改掉,没想到此刻的许昔还是七玄门时候的样子。
他不由心道:许师兄,我们这是修仙,是求长生,已经不是七玄门武林那一套了。
韩立的脑袋没有被许昔曲折的故事扰乱,反而越来越清晰:我该怎么能样把法宝残片换过来,又不答应师兄的这些条件呢?
“嗯。”
“嗯。”
“师兄说的不错,有恩必报,以牙还牙。”
“还有呢?”
“此人的确有些过分。”
“看来是好人有好报啊。”
……
韩立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就像一个捧哏,伺候许昔这个逗哏。
最后许昔紧握拳头道:“师兄一定要把大衍决和傀儡术放到师傅的坟头,告慰师傅的在天之灵!”
韩立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想要这个法宝残片了,因为假如真要为许昔办这些事,就是十条命都不够送的。
不过这也只是想一想,法宝残片他志在必得,因为小绿瓶才是他的一切,只有掩护住小绿瓶,他才有未来,至于什么青元剑诀、大衍决、傀儡术,都是次要东西,甚至不是许昔告诉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有听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