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魔渊

宗主峰,。

正坤殿内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仙境。

此处为太浩宗之巅,大殿之中更是虚无缥缈,如梦似幻般飘着云朵。

太浩宗六峰峰主及宗主齐聚一堂,共同议事。

坐在首席上方的宗主率先开口:

“轮回血书竟然在千年之后认主,各位认为应当如何处置那凡人小子?”

符绝峰峰主卞宁真人率先应答,神态傲然,直言不讳:

“凡人而已,有何难处?杀之便是。”

兽绝峰峰主北婴真人冷笑一声,反驳道:“卞宁,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长脑子,依旧如此鲁莽。杀他虽易,后果又该如何?”

卞宁真人闻言大怒“你说我没有脑子?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揍一顿,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来就来!”北婴真人打断他,戏谑道:“我可不怕你。”

看着两人又开始吵起来,宗主脸色阴沉下来。

两人争吵声渐大,宗主面色一沉,大声喝止:

“够了!北婴,你若有良策,不妨直言。”

“是,宗主。”北婴真人先对着首席上行了一礼,随后瞪了卞宁真人一眼,开口道:

“神书现在虽认主,但那小子只是凡人。留他在此,既可免外界非议,又能保神书安然。

更何况正阳宗一直觊觎无主的神书,若我们杀了这小子,必遭正阳宗责难。”

器绝峰峰主绝道真人捋了捋胡须,说道:

“北婴师妹所言极是,与其传出去我们滥杀无辜,不如把他留下来为我们所用。

正好不久之后就有收徒大会,随便找个由头把他留下来便是。”

“度厄真人,你的意见呢?”宗主并未表态,而是看向武绝峰峰主。

度厄真人此时闭着双眼,脸上毫无波澜,让人看不透他到底想了什么:“此子来历不明,不排除是其他地方派过来的奸细。

依我看,不如还是一劳永逸,杜绝后患!”

一旁的卞宁真人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哎呦呦,以往我可是说了很多次了,你这优柔寡断的性格可不像武绝峰峰主的样子,怎么今日突然转性了?”

北婴真人也跟着帮腔:

“可不是嘛!这听起来可不像你能说的话,莫不是被你的好徒儿气坏了?”

听见北婴真人口中的徒儿二字,度厄真人双手猛的一颤。

“度厄,你还是放不下执念啊。”宗主叹了口气,又接着开口:

“自从二千年前,开创太浩宗的普化真人将轮回血书带回来,一直不曾认主,而此等神器放在我宗,也让我宗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啊!

自普化真人飞升,血书便一直留在在我宗。

不过这也令我宗付出沉重代价。普化真人曾言,此书必有命定之子。我等当遵从其遗愿,静待有缘人。”

“有缘之人?莫非就是这个小子?”

六峰峰主闻言,皆面露震惊之色,相互对视一番。

“既是普化真人之意,我等自当遵从。”度厄真人长叹一声,闭眼沉思。

“此事关乎我宗未来,当与那小子言明。”宗主沉声道。

“对了,他现在在何处?”宗主的声音坚定,一锤定音,不容置疑。

“不好,此子已被我阵绝峰的弟子不慎带入心魔渊!”阵绝峰峰主人新真人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什么?”场上众人闻言,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心魔渊,一个只有在关押宗门重犯时才会启用的禁地。那里白骨森森,即便在里面侥幸逃脱了心魔大阵,也要面对无数游荡的亡魂,一旦迷失其中,结局不是疯癫就是丧命,极少有人能全身而退。

宗主沉默半晌,长叹一声:“这便是命吗?我宗刚有转机,却又……”

“宗主,目前我宗并无重犯关押,心魔阵也未开启,若此刻前去,或许还来得及。”人新真人面色凝重,心中却是懊悔不已,自己门下的弟子竟惹出如此大祸。

他心中暗下决定,回去定要严惩这些弟子,以儆效尤。

“也罢,那就先去看看情况。”宗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心魔渊之中。

只见阴风怒号,仿佛有百鬼夜行,即便是站在边缘,也令人不寒而栗。虽是白日,但渊内却不见一丝阳光,只有淡淡的蓝光在其中闪烁。

在一处白骨堆积的空地上,应语澜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华丽的椅子上,旁边有一个身形小巧、面容精致仿佛精灵一般的鬼怪,正忙碌地为他端茶倒水。

“嗯,再往左边挪一点,这里没风。”应语澜轻声道,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奇怪,这地底下怎么如此炙热,我还以为应该是阴冷潮湿的呢。”

小精灵鬼在应语澜的连番指示下,已是气喘吁吁,终于不堪重负,飞回他面前,双手作揖,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应语澜换了个姿势,跷着另一条腿,偏过头去,似是不为所动:“饶了你?你方才不是挺嚣张的吗?”

他指着周围堆积如山的白骨,继续说道:“你这小鬼胆子不小,竟敢吓唬我。若不是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险些就被你骗了。若我胆子再小一些,岂不是要和他们一样,变成这堆白骨中的一员?”

小精灵鬼脸上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尴尬,紧接着辩解道:“大人明鉴,他们并非小的所害,而是这心魔渊中的心魔大阵所致,与小的无关啊!”

说完,小精灵鬼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之色,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怎么偏偏惹上了这个煞星?先是被他砸得鼻青脸肿,现在又被生擒,看来今日自己的小命难保了。

小精灵鬼开始泪眼婆娑地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