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小白又指着稍远出那根大树杈上停着的几只燕子,朗声道:“老师,那几只中,正在叫唤的那只应该是外国飞来的燕子...”
周芳芳好奇的瞪大眼睛一边望去,一边不解问道:“小白啊,你怎么知道?”
小白认真复述着,“它刚才张口问本地的那几只燕子,where is the nearest restaurant, please?”
(请注意*鸟类口中的restaurant通常是指它们的食物获取地)
对燕子来说就是指有虫子可捉的绿化带和植物林。
“老师,那只本地燕子回答的是江南口音,它回答的是,您说的是啥?我可从来没去过山外的人类学校听英语课的,您能讲普通话吗?或者江南方言也行啊,要不您还是飞到城里去问问学校附近的燕子吧?它们选修英语的比较多...”
“那只外国燕子,刚才伤心地叽咕了一声awful,awful!又说了句,哎,看来尽快全球化地球村英语普及什么的,就拍拍翅膀飞走了...你看到它飞走了吧?”
小白一五一十的实时翻译着。
周芳芳点着头,仔细的听着这番话,再观察了一番那群燕子的一举一动,这下,不得不信服了。
她暗想,原来鸟类的语言语法结构和当地人类是一样的,只不过鸟类的发音与人类不同而已,所以人类无法理解罢了,那么,我能不能跟这个小屁孩学学鸟语呢?
而且,鸟语也开始推广起普通话了,我只要掌握了诀窍,以后不也可以听懂了吗?
果然,文化传播依靠的还是大迁徙啊。
周芳芳凝视着前面的白光阴,一下子想起了那句古话,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便好奇问道:“小白,你可以教我听懂鸟语吗?”
白光阴停了脚步,若有所思道:“老师,那以后,咱们试试看吧...”
正问着呢,周芳芳又看到,前面那棵梧桐树下,满树的鸟都在叽叽喳喳地八卦着,她估计,它们聊的应该都是一天的见闻。
“呀呀,呀呀……”一只乌鸦停了下来,它停在树下,扒拉着草地上的泥土,在不停的啄着,也不停的嘀咕着。
小白回过头,高声道:“老师,那只乌鸦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小昭啊,我快饿死了,先让我吃点东西,待会再给你讲刚才的趣事...还好,这草地下面,还真有几只小虫子可以垫肚子的...”
周芳芳顿时又来了兴趣,嬉笑道:“小白,这个好玩,你好好讲给我听听...”
小白干脆在路边的石墩子上座了下来,眼睛眨巴眨巴的,一边听一边翻译道:“老师,这几只乌鸦互相认识有些年头了,邪门得很,那只找虫子的说自己擅长预言,而且好的不灵坏的灵,树上那只在问它,说是你这个乌鸦嘴还灵个什么劲?草地上那只歪着脑袋吞下一条虫子的乌鸦说,昨天在山外,它就预言过乡里的那个头头下午开车出去会出车祸,左腿骨折,小命无碍...树上的那只好奇问,那预言如何?正啄虫子的那位自称预言家的乌鸦感叹说,乡里那位今年犯年庚太岁,也没办法去劝诫,而且再怎么劝解,他又听不懂,结果,昨天下午,他开车的时候真的就小车撞上大拖拉机,不过还好,伤了左腿,打了石膏板了...预言家乌鸦边吃虫子,边解释,边叹了口气,看树上的那只在摇头,又低声说,哎,无神论者就是麻烦...”
......
连续吃了两天的方便面后,整个学校的小食堂似乎都弥漫着一种特有的、略带油腻而又浓郁的人工合成香气。
这种香气虽然曾经令人垂涎,但此刻却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周芳芳的胃似乎在抗议,发出微弱的咕噜声,仿佛在提醒她这两天来它承受了怎样的“折磨”。
柴灶前的木头餐桌上,散落着几个空荡荡的方便面碗和调料包,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嘲笑主人的懒惰和单调。
周芳芳望着这些“罪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她开始怀念起老娘那些家常菜的味道,那些老娘亲手做的、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以前吃的时候,尽还数落不停地,现在,那些看似稀松平常的家常菜,不仅能满足了她的味蕾,更能给予她一份家的温馨和妈妈的味道。
说真的,连续吃了两天的方便面,周芳芳的舌头上似乎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油腻感,让她此刻对任何食物都提不起兴趣。
整个人也眼红耳赤,口腔溃疡起来,胸前的那对大器更是胀疼无比,好像大姨妈快来的架势...
她感觉到,再这样吃下去,真的要崩溃了,不由得锁紧了双眉。
小白的小眉头也还没解开,见到老师又要吃泡面时的痛苦模样,他想了想,一骨碌的站起来,朝着她清脆喊道:“老师,我去去就回...你等我回来。”
“??????”
去哪儿?周芳芳连忙跟上几步,往屋外扫视着,看到小光阴非常熟练的翻过墙头就不见了!
“校门不走你偏翻墙!”周芳芳暗道,他这是在耍酷吗?
周芳芳越来越觉得,山里的孩子会的就是多,不仅懂鸟语,翻墙的敏捷度有点像是城里的跑酷!
周芳芳感觉自己有些羡慕了。
她见白光阴一溜烟的跑远了,就拎着水桶,去到小溪边打了一小桶水,准备回来烧点水。
水刚烧开,白光阴已经熟练地翻过墙头进来了!
怀里,竟然又抱着一只鳖!!!
此时,金色的余晖正好透过食堂大门在小白的身后镶上一层温暖的边
白光阴的眼睛闪烁着好奇与兴奋,他非常灵巧的搂着那只鳖,根本就不怕它会逃走。
这只老鳖的壳上布满了斑驳的纹路,既像是岁月的痕迹,又像是大自然的杰作。在余晖映射下,壳上的纹路仿佛闪烁着微光,显得神秘而美丽。
白光阴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鳖的壳,又调皮的逗弄着鳖的头,试图让它伸出短小的脖子,露出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