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心之刀

詹辙猜测,帝国这一手要的就是等浪川哪一天实在憋不住气了,想要举起反旗之时,借口断开和浪川的商业协议,采取各种手段来削弱浪川的势力。

譬如说,和天文台与摩托帮取得联系,帮助他们蚕食掉坦克帮的领地,打破已经建立的平衡。

接着设计让天文台和摩托帮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自相残杀,届时他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不费一兵一卒攻下建水。

然而浪川抗住了压力,摩托帮和天文台应该也不是傻子,故而事态没有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想到了这些,詹辙回收了思绪,嗤笑一声调侃着说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同情你一下?你这个老板当的还挺憋屈啊。”

“我不需要任何的同情,需要的只有利益;只要你能给我答应的一切,那么一切都好商量。”

浪川修作早已想要摆脱帝国,詹辙的出现无疑是给了他最好的契机,他想要詹辙能为他所用。

而詹辙也是同样的想法,借坦克帮之手处理一些个人难以解决的问题,和浪川达成合作关系。

二人对彼此的想法心照不宣,但距离真正的结盟,还需要最后的一个验证。

为此,詹辙率先开口说道:“看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异议了啊,只是为了对抗将来可能出现的敌人和执行我们的计划,必须要确保足够的实力。浪川先生对此可有自信?”

“我身为领袖,自当拥有举世无双的实力和气魄,不然怎能服众?”

他微微一笑,反过来询问詹辙:

“倒是詹先生你,一脸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青涩面庞,真的具有像外界广播中说的那般无上神威吗?”

“那么你想要试试看吗,试试我,是否浪得虚名?”

二人皆是相视一笑,但几乎只在千分之一秒内,斗气爆散!

紫电与浪川的不明黑色齐西村交织在一起,有如长了尖刀的旋风在室内狂暴。

“有趣,敢不敢跟我去外面打!”詹辙可不忍心伤及这房间里的藏书,抡起雷神刀就撞破窗户冲向屋外。

那浪川修作也是一介武夫,怎忍受得住如此挑衅?同样从窗口一跃而下!

黑烟缓缓飘落,但在接触到詹辙的身体之前,就被全身激发的紫电击碎。

他的全身就好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在守护着,黑雪无法触及其身,但这种状态的维持也是需要体力的,不能持续太长时间。

反观浪川修作,他的头顶上张开了一层黑幕,犹如雨伞般遮住了飘落的黑雪,让他免受其害。

詹辙从店长那里听说,浪川的能力是幻术实体化,看来那块黑雾就是这个能力的造物。

“有趣的能力,先攻在我!”詹辙的战法一向激进,雷神刀当即出鞘,眨眼之间便已触及浪川身前,刀尖直至咽喉。

但浪川张开一块黑幕挡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同时身边又出现了多把零星的刀剑,朝着詹辙挥砍而去。

“嗯?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简单!”

紫电在詹辙全身的各个部位激发,提醒着他真正的攻击方向源自何处。

但见他闪转腾挪,躲开了那些幻觉,击碎了那些实体,看得浪川修作连连叫绝:

“有趣,有趣!你有这般实力,何不自立为王,为何要替那些弱者伸张正义!”

看见詹辙有着如此蛮横的威力和强悍的实力,他不禁感到一丝丝的羡慕,幻想着如果自己也有这种程度的实力,那么铁定不用看着帝国的脸色行事!

詹辙却反问道:“如果你和我有一样的力量,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正中浪川的心头,他毫不遮掩自己真实的想法,说道:

“当然是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让他们臣服于自己;我想玩谁就玩谁,想杀谁就杀谁!让他们尊我为王!尊我为帝!尊我为皇!”

“如今的世界可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我作为一个强者,为何要和弱者平起平坐?更遑论是向他们低头!”

詹辙猜到了这个答案,心想着浪川的格局也不过如此,叹了口气说道:

“但在整个自然、乃至宇宙面前,我们都是弱者,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强者。”

“别忘了,你与我的力量皆是天穹之上的那个眼眸给予,若是它真的起意,我们不过是可以被随意碾死的蚂蚁罢了。”

“你居然……看得那么远吗~”

詹辙的回答显然让浪川为之一愣,一时之间攻击减缓,但詹辙也没有趁此间隙加快攻击,反而调慢了速度,放缓到与他一致的程度。

很快,浪川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紧握着两把黑色剑刃,向着詹辙攻去。

这两把剑可在虚实之间来回切换,浪川凭借此招战胜了无数的对手,至今全无败绩。

反观詹辙,他的手上只有一把刀,如何挡得住从两个方向攻来的招数了?

所以,詹辙举起了刀鞘挡住那把实体剑的攻势,再用雷神刀的刀背曲重击浪川修作另一只手的手背。

如果他这时用的是刀刃,那这只手已经断了。

“哼,说得倒是大义凛然,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你用于隐瞒自己内心深处真实欲望的借口罢了!你的内心也和我一样,渴望着侵略、渴望着压迫、渴望着掌控!”

浪川在那里大放厥词,想让詹辙认同自己,但詹辙却反驳道:

“我知晓弱者的悲伤,因为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受侵略、受压迫、受掌控的那一方,直到我和康贝瑞拉相遇。”

小的时候,詹辙的妈妈是这么告诉他的:你要考取功名,不可玩物丧志;然后当着詹辙的面,把玩具全部摔碎。

上学之时,老师对詹辙说:你就这点成绩,对得起老师吗,对得起家长,对得起学校吗?当时詹辙的成绩不过是中流,不好也不差。

但是每一句说教都是此次不落,反倒是最底层的那些差生,他从未批评过。

踏入社会,领导对他说……那家伙说的什么,詹辙根本不想回忆起来,只知道那是前所未有的肮脏与恶心。

他从未将这些事情对谷央和芙白说起过,因为他们都不是文明时代的人。

而且也没有说的必要,毕竟他所经受的苦难,和废土时代的平民百姓相比,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