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县郊二狗

“二狗，你今天的贡钱呢？”

“张爷，今天只有这么多了。”

二狗抬起自己的破碗，里面只有可怜的三个铜板。

“教了你半个月，只能搞这么点？

我看你是想做瓶中人了。”

“张爷饶命啊！”

二狗慌忙跪伏在地，连声求饶。

瓶中人是削去四肢后放入瓶内，供以杂耍勾栏揽客之用。

健硕之人尚且撑不住折磨，乞丐被做成瓶中人，又有几日可活？

“我明天一定多交钱！”

“明天没有五个铜板，就等着做瓶中人吧，滚吧。”

二狗闻言连连道谢，手脚并用的跑开了。

“张爷，这小子不老实，藏了钱。

不敲打一下吗？”

“藏点小钱可以，不交贡钱不行。

明天没五个铜板，就把他的狗干掉加餐。

吃不饱的乞丐还养条狗，笑话。”

二狗名叫江天，半个月前他还在通宵加班。下班时两眼一黑，再睁眼就变成乞儿二狗了。

“呸！

什么玩意儿！

还张爷！

不就是个乞丐！

我们面前是爷，人家面前就是狗！”

拐进个巷子，确认没人跟着，江天这才小声骂着。

张爷没名字，只有一个姓。

这个姓，还是他自己给脸上贴金，硬贴上去的。

明水县的好几片坊巷的乞丐，半个月前全被张爷收拢到手下，为其敛财。

手段不限于偷，抢，要，赖...

但凡能弄来钱的方法，都是他们的教学内容。

交了贡钱的乞丐，说是会被保护。但欺压乞丐最厉害的，就是张爷一伙。

那笔贡钱张爷只留三成，剩下的七成，全都会交给张镇。

那是衙门里的衙役。

虽说也是衙门的底层，但架不住上面有人。

比他们这些食不果腹，露宿街头的乞丐，厉害不知多少倍。

张爷搭上了衙役这条线，手下的乞丐，没几个敢反抗他的。

“小黑。”

露着风的破屋内，一条黑狗从狗洞钻了进来。

狗嘴一张，十多枚铜板，被吐在地上。

张爷的人注意力全在乞丐身上，没谁会注意这么一条小黑狗。

江天每天多拿到的铜板，全部被小黑带回来。

“半个月才100多个铜板，照这个速度，想买户籍脱离乞丐身份，得小半年。”

速度有点慢，但好歹有点盼头。

不过，更有盼头的还在后面。

【打狗棒法，零阶，924/1000】

【盗窃，零阶，190/1000】

【行乞，零阶，742/1000】

【乔装，零阶，817/1000】

半个月前睁眼的那一刻，江天就发现自己能看到字。

正好饿急眼的小黑冲过来，江天随手捡了根棍子，随便挥舞几下，便有了打狗棒法。

“今天没咋要饭，少吃点吧。”

江天掰了半个杂粮饼丢给小黑，行乞熟练度高起来后，他讨到饭的概率也在增大，最起码是饿不死。

吃完后，江天从草堆里，抽出一根三尺长的木棍。

这是他从一酒馆柴房乞讨来的。

木棍溜直，质地紧密，上手略沉，舞起来呼呼生风，是标准的沉水木。

这棍子打在身上，要比其他木棍还要痛三分。

“小心了！”

江天一棍子敲向小黑。

别看小黑瘦小，身形倒是不慢，江天的棍子完全碰不到小黑。

【打狗棒法+1+1+1】

【打狗棒法，一阶，1/1000】

当打狗棒法变成一阶的那一刻，江天明显感受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力提升了许多。

“腹部！脑壳！尾巴！”

江天每开口一次，他的棍子便会点在，小黑身体相应的位置上。

小黑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无论它如何扭动，最终都会撞上江天的棍子。

“真累...”

短短半个时辰，江天已经大汗淋漓。

拿出自己储备的半块饼子，直接塞进自己的嘴里。

“有棍在手，三五个乞丐应该打不过我。”

除了少数几个厉害的，乞丐大多都虚得很。

挨上一棍子都够他们受的。

“有张孙子那伙人盯着，想搞点其他的都不行。”

所有乞丐都有人盯着，江天想藏点东西都费劲，哪怕讨到点好饭，都会被抢走。

“再练段时间，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天很快枕着木棍睡去，小黑则是钻入狗洞，跑了出去。

半夜，江天被远处的一阵狗吠声吵醒。

还没等他翻身继续入睡，耳边居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江天不动声色的握住身下的木棍，悄悄调整了身姿，以便随时能起身应对。

“你没看错吗？

什么都没有。”

“我也没找到。”

“我观察过，看的清清楚楚，铜板都被狗叼回来了。

张爷的手下也在找狗。

这小子绝对有钱。”

“那怎么办？”

“给他绑起来，打一顿，找到钱之后，勒死扔乱葬岗里。

省的张爷找由头立威。”

乞丐们都不傻，张爷需要个由头，来展现他的“保护力”。

万一这小子把事情捅出去，钱没了不说，说不定自己的私藏钱，也得被翻出来。

那不如一步到位。

反正在这世道，哪天不死几个人？

一个没名没姓的乞儿而已，没人会注意的。

江天听的牙都痒痒，他平日里已经足够小心，没想到还是被人盯上。

抢钱就算了，还要杀人？

江天气血翻涌，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不把你们脑浆子打出来，我就不姓江！

听着脚步声近了，江天突然暴起，一棍扫出。

咔嚓。

全力之下，被扫到的乞丐，小腿竟是直接断裂。

剩下二人见状，从两侧扑了过去。

可江天手中棍棒快如虚影，精准敲在他们肋下。

只一击，就废了他们的行动能力。

【打狗棒法+10+10+10】

“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看我是个乞儿，就想杀人越货？

当我这么好欺负？”

江天挨个敲断他们的腿，哀嚎声瞬间响起。

江天本就住的偏僻，周遭没有乞丐，这几声惨叫，根本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饶命！饶命啊！

我们愿把私藏的钱，全都给你！”

三人自知理亏，敌强我弱，顾不上疼痛，急忙伏地磕头求饶。

“你，爬出来。”

江天随便点了一个人，对方不敢怠慢，急忙往外爬。

“你们的钱放在什么地方？”

“在柳巷，第十户人家墙角的地板下。”

“你最好说真话，三个人要是说出来三个不同的答案，那就都得死。

如果谁撒了谎，那也得死。”

“在教衣巷！埋在第三户人家门前柳树下，有个陶罐！”

江天如法炮制，把三个人带到三个角落，挨个询问。

“你们三个很实诚。”

“私藏钱都告诉您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走了？”

“自己爬回去。”

三人得令，哪敢再怠慢，飞快的往外爬。

啪！

江天的棍子直接夯在一人后脑，骨头碎裂，汁液迸溅。

“你说话不算话！不守规矩！”

剩下两人吓得目眦欲裂，爬的速度更快了些。

“规矩？

难道你们半夜摸到我这里，就是守规矩？

把你们放走，万一透点风声出去，引起张孙子的注意，倒霉的就是我了。”

不管那笔私藏钱有多少，他们三个只要说一个比较大的数字，自然会有人来找他麻烦。

藏点小钱，张爷不会在意。

可如果数额很大呢？

或许，就得拿他立威了！

正如他们自己所说，死几个乞丐，翻不起什么浪花。

既然这样，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江天一人给了好几棍，确认死透了，才倚着墙歇了会儿。

乞儿的身体还是太差了，每天被人盯着，想吃点好的都不行。

“得把乔装技能提升起来，总不能一直在监视之下。”

乔装用得好，他也能快速甩掉监视，活动更轻松点。

江天找了个破门板，把三具尸体拉到乱葬岗，换了个破屋接着睡了一觉。

至于地上的血迹之类的，江天根本没清理。

县郊本就不算太平，这么点血迹，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