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果园的死者

白果园。

“妈妈，那个人的眼睛，和猫一样！”

“快跑，那是猎魔人，吃小孩的猎魔人！”

望着逃离似的妇人，飞熊没有在乎，习惯了。

猎魔人的名声很不好，多是因为“意外率”，会带走你儿子的“意外率”。

“第十年，白狼啊，你该回来了。”

飞熊走进白果园唯一的酒馆，要了杯酒，然后径直走向一个不显眼的光头。

“又见面了，玻璃小子。”

光头很意外，没想到竟然可以在这里碰见他。

“你好，我无法掌控的存在，高维生物飞熊，还有，我希望你叫我镜子大师，或者刚特·欧迪姆。”光头的语气带着种……说不清的傲慢，仿佛天生的。

上一次碰面，飞熊听说他玻璃小子的称呼后，狠狠笑话了他，说在他家乡的俚语里，玻璃也代指gay。自那以后，刚特就不再自称玻璃小子。

可能因为飞熊是自蓝星穿越而来，来自猎魔人世界观之外，近乎无所不能的恶魔镜子大师，却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包括时停，所以飞熊在恶魔面前，毫无忌惮。

“名字不过是个代称，身为恶魔的你还在意个称呼？”飞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玻璃小子，借点钱花花，猎魔人一直都很穷，你也是知道的。”

镜子大师罕见的露出恼怒神色：“不借，我从你那里得不到任何回报，你就是该死的贪婪水鬼，而我，只是一个无力的孩童！”

飞熊见镜子大师无能狂怒，心里不由泛起乐意，镜子大师游戏里那样子，谁看了不想好好收拾他？

“飞熊，这里的昆特牌手都是垃圾，没一个能打的！”

突然，有人起身，向这边招手，那人一身学者打扮，带着个帽子，脚踏双不错的靴子。

“那是谁？你的雇主？”

“嗯，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有着近乎无所不能的力量，我只是个平凡的猎魔人，不干活，谁给我克朗花，你吗？”飞熊翻了个白眼，鄙视地看着镜子大师。

“如果没有你，那他的命运轨迹应该是，死于靴子？不错的笑话，牛堡的学者这么白痴吗？”

“确实有点，所以他雇佣了我，或者说是，我找上了他。”

两人正聊天，忽地，酒馆大门被人打开，进来了两个身穿轻甲的白发男人。

飞熊知道是谁来了，但没有打扰，当杰洛特靠近飞熊所坐的桌子时才发声。

“白狼，还有维瑟米尔，好巧，你们也来了！”

飞熊做出惊诧的神情，惊呼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杰洛特一看，发现确实是熟人。

“陶森特的飞熊，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泰莫利亚，这里正在打仗。”

“总要吃饭的，战争，带来了痛苦，也带来了食尸鬼和妖灵，当然，还有我们的饭钱。”

飞熊用手背上的护手敲了敲身上的板甲：“这东西修复一次就要几十枚克朗，保命的家伙，不能节省。”

“你见过叶奈法吗？”白狼走过来坐下，随手拿起飞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没有，不过他可能知道，是吧玻璃小子。”

“他是gay？”白狼一愣。

“我不是，还有，你可以称呼我刚特欧迪姆，或者镜子大师，我是个小商贩，走南闯北，消息比较灵通。”

“那你知道叶奈法在哪儿？”白狼追问道。

“当然，不过很抱歉，我想先问一句，这和爱情有关吗？”

白狼只当他是飞熊朋友，便回应道：“是的，她是我的爱人。”

“当地驻军有个尼弗迦德探子见过她。在他们驻地，深夜里，一身黑白衣服和丁香醋栗香气，骑着马，狂奔而去。”

“她去哪了？”

“这我哪知道，你得去问驻军。”镜子大师说道。

“谢谢。”

“我们这些旅人就应该互相帮助，如果哪一天我有了麻烦，而你正好在旁边，希望你会帮我。”

镜子大师说着，站起身，走出了酒馆。

飞熊冷笑一声说道：“最好不要遇见，杰洛特，他是恶魔，世界之外的恶魔，用灵魂做筹码与他玩心眼，绝大多数只会经历了痛苦之后丧命。”

杰洛特不语，他相信了飞熊的告诫，但现在他着急寻找叶奈法。

“杰洛特，我来白果园除了护卫，还有件要紧事，你要来吗？”

“什么事，猎杀狮鹫？”杰洛特问道，他在来的路上遇见过一只狮鹫。

飞熊敲了敲桌子：“蝮蛇学派的寇格林姆，你知道他么？”

杰洛特皱眉，寇格林姆他听说过，但二十年前开始就没有他的消息了，飞熊提到他，那就是有了他的消息，但应该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他死了，死在了白果园！”

“现在他的尸体和蝮蛇学派银剑图纸就在白果园墓地里面！”

飞熊紧握双手，青筋绷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结识的猎魔人不多，寇格林姆便是其中之一，他劝诫过寇格林姆，但没想到寇格林姆还是和游戏里一样，死在了白果园。

“谁杀了他？”杰洛特问道。

“这里的领主，借口孩子失踪，逼迫他去清剿墓园，结果没有准备的他，就这么死在了几只妖灵手里。一个不错的猎魔人，如果有准备，几只妖灵根本不成问题，可他死了！”

“后来，尼弗迦德人来了，那领主也就被吊死了，没亲手割下他的头，还真不爽。”

飞熊起身紧了紧盔甲，把银剑调整好位置，身上的魔药和炸弹都早已补充完全，他居高临下，盯着杰洛特说道：“一起去墓园吗？寇格林姆的尸体还在里面，蝮蛇学派的图纸也在里面，我要组建自己的学派，很需要那些图纸。”

“去。”杰洛特点点头，杀几只妖灵对有准备的猎魔人来说并不费事，当然，前提是，有准备的。

“阿多特教授，你要来吗，见见传说中的妖灵。”

还在打牌的阿多特教授当即同意，猎魔人的世界，他一直很好奇。

维瑟米尔并没有来，他还有事情要做。

刚出门，门口却站着几个壮汉，他们面露不善，围了过来。

“喝够了？那就快滚，这里不欢迎怪胎！”

为首的壮汉恐吓着他们，好像来自兔子的威胁就能吓退狮子。

“没见识的农夫，这位是杰洛特，布拉维坎的屠夫杰洛特，他一人杀死了一百多个帮派分子！不怕死就快滚！”飞熊指了指身边的杰洛特，作出凶悍模样。

“像你们这些连水鬼都怕的软蛋，不去打仗保家卫国，却在找只想活下去的人麻烦，黑衣人就该把你们吊死！”

那几个混混很明显有些退缩，他们对于布拉维坎的屠夫还是有些了解，为了意气之争把命赌上，显然是亏本买卖。

杰洛特也顺势拔出钢剑，寒锋上银光如流水，自剑柄流向剑尖，令人心寒。

“快，快走！”见猎魔人不像说假话，几个混子便立刻逃之夭夭，连狠话都不敢放。

“其实我只杀了七个人。”杰洛特冷冷说道。

“多点好，起码没那么多找你麻烦的人，我不行，我下不去手，太仁慈了。”飞熊牵过两匹马，一匹是自己的，另一匹则是杰洛特的萝卜。

“走吧，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