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胜利

希里拔出了自己的剑，敲碎了艾瑞汀和伊勒瑞斯，大名鼎鼎的狂猎之王，就这么变成一堆地上的冰块。

血液从断口喷射而出，但只数秒，就变成了血色冰晶。

她看向阿瓦拉克，擦拭着自己在白霜面前依然没有冻结的泪花。

“我应该怎么做？”

“你看见叶奈法了吗？”阿瓦拉克沉思片刻，反问道。

“没有。”希里摇摇头说道。

“她死了。”

“什么？什么时候！”

“不光她，杰洛特，飞熊，维瑟米尔也都死了，我骗你的，白霜之下，从来没有人存活。”

希里懵了。

她仰头看去，却见天在旋转，低头，阿瓦拉克面色凝重，不像在骗人。

“杰洛特！”

希里跪倒在地，手撑在积雪上。

心在痛，好痛。

他们真的死了？

冰层下，他们好像依然活着，但阿瓦拉克说，他们死了。

“你在骗我，对吗？”

希里哽咽问道，她希望阿瓦拉克在骗她，不，一定是在骗她！

“你在骗我，你想让我赶快去进入众界之门对不对？”

“我没骗你。”阿瓦拉克冷冷说道：“你敲碎了艾瑞汀和伊勒瑞斯，他们的断口已经发白，足以看出他们早就死了，猎魔人不会比他们还能抗，他们确实死了。”

希里沉默起来，她失魂落魄的看着雪面，滴滴热泪洒落，留下深深印痕。

他们真的……死了。

“杰洛……爸爸。”

她低声说道。

一股和卡兰希尔死亡时相同的能量迸发出来，甚至更加纯粹，更加强大。

它包裹住了希里，可希里毫无察觉，她已经心死，所有在乎她的，她在乎的人都死了，都死了……

地上的雪被这股能量席卷起来，黄色的白霜，白色的雪，以及红色的血，都在朝着希里聚集。

天空上吹着死亡之风的白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关闭了，白霜也失去了根源上的支持。

“咔擦，咔擦。”

冰碎的声音。

不，是冰化作光点，被希里力量净化的声音。

希里依然跪在那里，哪怕周围积雪消失，她依然一动不动，身上的能量在将周围一切都吸过去，白霜，冰雪，甚至是灵魂。

翠绿眼眸失去了高光，任凭风把发丝吹的到处都是，惨白嘴唇不断张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没有继续落泪，因为她悲伤至极，忘记了哭泣。

冰块继续消融，里面的人逐渐恢复了心跳。

咚，咚，咚。

阿瓦拉克躲在一座已经消融大半的冰雕身后，躲避着希里身上那颗“白色黑洞”。

心脏的跳动他听的一清二楚，冰雕们，要活了。

阿瓦拉克念诵咒语，一手伸出，希里身上的能量波动起来，顺着他魔力的引导汇聚到他手中，最后归于平静。

但希里仍在产生那种能量，源源不断。

“希里，他们活着，他们活了！”

可希里已经听不见了，哀伤莫大于心死，她的心死了。

“希里！”

一道熟悉声音发出，来自解冻的冰雕。

“希里，停下来！”

又是一道熟悉声音。

希里茫然抬头看去，她觉得自己幻听了，不过，哪怕是幻觉，她也想……

“傻女儿，我还活着！”

杰洛特艰难低吼道，虽然冰雪已经消散，可身体被冻僵可是做不得假的，不过他还是动了起来，比其他人都先动起来。

不是因为身体素质，而是护佑，湖中仙女的护佑。

同样有着护佑的还有几人。

飞熊，有着梅里泰莉女神的护佑，第一句希里就是他说的。

“希里，醒过来！”

熟悉的声音终于扣入她的心房，他们还活着！

希里突然哭了起来，嚎啕大哭，但眼中却有了光芒。

“杰洛特，飞熊，你们还活着，还活着！”

奇异能量随着希里再次有了希望，从而戛然而止，彻底消散。

“抱歉。”阿瓦拉克这才从掩体内走来。

“我必须引导你的情绪，才能爆发出上古之血的力量，很抱歉我欺骗了你。”

“活着就好，大家还活着就好。”希里擦拭着自己的泪，却越擦越多。

杰洛特艰难的走到希里身边，伸出手来，抿去她的泪水。

“别哭了，小花猫。”

“嗯。”

希里笑了起来，咧着嘴，泪水却又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杰洛特，我要去众界之门，彻底阻止白霜了。”

“能不去吗？”杰洛特心急说道：“你可能会死，你不去的话，我们可以去南方，去陶森特，去尼弗迦德，白霜不一定就会毁灭世界。”

“阿瓦拉克他没骗我。”希里抱着杰洛特，毛茸茸的头抵在杰洛特冰冷的盔甲上。

“我亲眼看见过被白霜毁灭的世界，冰冷，死寂，好像你们刚才那样。”

杰洛特沉思片刻，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又看向阿瓦拉克。

“燕子长大了，是该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那就去飞翔吧，燕子。”

希里点点头，她也觉得自己长大了，长大了，就该负起责任，自己血脉上的责任。

“燕子长大了也要归巢的，小希里。”飞熊说道。

“记得回来。”

“我会的。”希里笑道。

“维瑟米尔的知识我还没学完，你的美食我也没吃完。”

“更重要的，杰洛特的爱情长跑还没跑完，我会回来的。”

“杰洛特，你会选谁？”

杰洛特想回避问题，但希里碧绿眼眸直击他的内心。

算了，死就死吧。

“我两个都要！”

“好贪心。”希里撇撇嘴。

“不过，这么来说，我们一家就是四口人了。”

“你不反对？”杰洛特喜出望外，单身老父亲找对象最难过的一关就是女儿，只要女儿同意，她们俩想来也不成问题。

“躲狂猎时，我去了不少世界，两个妻子三个妻子我都见过，甚至有的皇帝还有后宫，几百个妻子。”

“我可是大开眼界啊。”

“该走了，希里。”阿瓦拉克催促道。

“不多等几天吗？”杰洛特焦急劝道。

“早去早回，你们也能早日团聚。”阿瓦拉克说道。

“让他们去吧。”飞熊说道：“我相信他，也相信希里的信念。”

阿瓦拉克打开了传送门，对面是史凯利格，乌德维克岛。

“我会尽快回来的。”希里最后抱了抱杰洛特，然后跟随阿瓦拉克就要走入传送门。

杰洛特紧锁眉头，想伸手拉住希里，却又想退缩回去。

“你也跟着去不就行了，麻烦。”飞熊一推杰洛特，把他推到传送门旁边。

“剩下的人我会照顾，放心去吧，没事和阿瓦拉克打打昆特牌，顺带着监督他。”

“那就多谢了。”杰洛特点点头，拉上了希里的手，和她一起跨过了传送门。

“飞熊阁下。”阿瓦拉克站在传送门前，淡淡说道。

“艾瑞汀已死，剩下的狂猎士兵如果愿意投降，能放了的还是放了吧，他们只是为了艾恩·艾尔而被艾瑞汀利用的孩子。”

“可以，但是如果还反抗，那也别怨我手下不留情。”

“既然是你们的俘虏，那是自然。”说完，阿瓦拉克步入传送门，消失其中。

“我们，胜利了吗？”

飞熊身后，已经脱离了寒冰束缚的战友们问道。

“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