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简单,”关瑶说:
“但感觉没那么容易。”
这个动作的难点不在于外形,而在于如何让身体的每个部分都保持协调。
手臂的抬起和放下要均匀流畅,呼吸要保持稳定,注意力要始终集中。
这些都需要很好的身体控制能力。
“确实不容易,”王烛道:
“这个动作的关键不在于外形,而在于如何让手臂的动作和呼吸完全协调。试试看。”
关瑶开始模仿,但要同时协调呼吸和动作,远比想象中困难。
这就像是要同时做两件事,而且每件事都需要高度的专注。
要么是呼吸变得紊乱,要么是动作变得僵硬,始终找不到那种和谐的感觉,感觉就像是在学习骑自行车,明明知道该怎么做,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别着急,”王烛看出了她的焦躁:
“调整呼吸的节奏,放慢动作速度,不要追求完美,先找到舒服的感觉。”
这是修炼中最常见的误区。
总是想一次就做到最好,结果反而适得其反。
真正的修炼,要从最舒服的状态开始,慢慢提高要求。
关瑶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
这次她刻意放慢了速度,认真体会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动作,就像做实验时那样,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当下的每一个细节上。
渐渐地,她开始找到了某种节奏。
呼吸和动作开始变得协调,那股暖流也随之在体内流动,虽然还不够顺畅,但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这个过程很难,相当于要改变根深蒂固的习惯,建立新的身体记忆。
“很好,”王烛点头:
“现在你找到感觉了。简单的动作,实际上能带动全身的能量运行。等你完全掌握了,我再教你下一个动作。”
关瑶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右肩一阵酸痛。
长期使用显微镜的后遗症凸显了,之前做实验时,她习惯性地用右手调节焦距,导致右肩的活动度明显下降。
她的动作顿时变得不自然,呼吸也跟着乱了节奏,这是修炼中常见的问题,一旦某个部位出现不适,整个能量运行的节奏都会受到影响。
“这就是你右肩活动度不足的问题,”王烛说道:
“别硬撑,先放下手臂,调整呼吸。”
关瑶按照王烛的话做了,但右肩的酸痛感并没有立即消失,这种酸痛不同于普通的运动酸痛,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不适,说明问题确实存在。
“现在知道为什么要循序渐进了吧?”王烛笑着道:
“身体的每个部位都需要时间来适应,强行加快速度反而会适得其反。今天就到这里,回去后每天练习两次,早晚各一次,每次不要超过十分钟。”
早晚各练习一次,可以让身体保持规律的节奏。每次不超过十分钟,则是为了避免过度疲劳。
修炼初期,保持这种适度的练习强度最为合适。
关瑶揉着酸痛的右肩:
“这么简单的动作也要练这么久?”
关瑶的学习能力极强,习惯了快速掌握新知识,但修炼不同于普通的学习,它需要身体的每个部分都跟上进度,不能单纯依靠理解力。
“正是因为简单,才更要认真对待,”王烛说道:
“基础不牢,后面的修炼就会很吃力。而且,通过这些简单的动作和呼吸,慢慢调理身体的问题,为以后的修炼打下基础。”
关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王烛说他的修炼方式不是靠吃苦受累。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调理过程,通过最基础的呼吸和动作,一点点改善身体的状况,为更高层次的修炼做准备。
这种方式看起来进展缓慢,但却是最稳妥的。
任何想要走捷径的尝试,最后都可能适得其反。
……
阳光渐渐变得明媚,体育场上开始陆续有了更多晨练的学生。
王烛带着关瑶来到一处树荫下休息,这里视野开阔,微风轻拂,是个放松的好地方。
关瑶靠着树干坐下,细细体会着刚才修炼带来的奇妙感觉。
那种能量在体内流动的感觉还未完全消散,尤其是之前疼痛的左膝,现在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休息片刻后,关瑶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烛,修炼到你这种程度,除了能打碎岩石,还能做到什么程度?”
王烛正要回答,突然侧耳倾听,眼神微动。
“怎么了?”关瑶被他突然的反应吸引。
“嘘,”王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
“听。”
关瑶仔细倾听,却只听到远处跑步的脚步声,以及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运动场东南角,”王烛缓缓说道:
“一只麻雀正在筑巢,它刚刚衔来了一根细草。”
关瑶震惊地看着王烛:
“这么远的距离,你能听到麻雀筑巢的声音?”
王烛微微一笑:
“不仅能听到,我还能分辨出这只麻雀的年龄。从它衔草的力度和节奏来看,应该是只两岁左右的成年麻雀,这是它第一次筑巢。”
关瑶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种程度的听力简直匪夷所思,东南角距离他们至少有两百米,就算是最先进的仪器,也很难捕捉到如此细微的声音。
“想玩个游戏吗?”王烛突然问道:
“正好测试一下我修炼带来的感知能力。”
“什么游戏?”关瑶来了兴趣。
王烛站起身,目光扫过体育场:
“规则很简单,你随便找个地方发出声音,我背对着你,用听觉来判断声音的具体位置和性质。”
关瑶环顾四周,开始思考该如何测试。
正常人的听觉范围大约在20赫兹到20000赫兹之间,而且对声源的定位能力也很有限,尤其是在复杂的环境中,很容易受到干扰。
“你转过去。”关瑶说道。
王烛背对着关瑶,双手自然下垂,看起来随意,但关瑶注意到他的呼吸变得极其均匀,似乎在调整着什么。
关瑶蹑手蹑脚地移动位置,最后停在距离王烛大约二十米的地方,轻轻拔下一根草,在手中摩擦,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
这种声音太过微弱,就算是站在旁边也未必听得清,更别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禾本科植物,茎秆直径约0.8毫米,”王烛的声音传来:
“你正用拇指和食指摩擦它,力度很轻,频率大约是每秒三次。”
关瑶倒吸一口凉气。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的草茎,确实是一根细细的禾本科植物,而且他连自己摩擦的频率都能判断出来,这种感知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