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所有大彻大悟之人都曾无药可救

肖自在缓缓的回头，入眼是一张慈眉善目的脸。

解通方丈。

“放手！”肖自在双目通红面无表情的道。

不远处的宝闻听到肖自在竟然如此放肆的对到方丈解通。

“畜生！”

肖自在看着解通的眼睛，猩红的眼睛逐渐恢复了些许清明。

窦小春见解通阻止了肖自在，气不打一处来：“老和尚，你装什么装？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和这赵振子在二十年前犯下命案的凶手！”

“你们杀了那么多人，真以为躲在这当了和尚就万事大吉了？你们想没想过那些被你们杀害的死者的子女、父母亲友在这二十年中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要我说，你们都该死！”

解通被窦小春的话戳到了心灵深处，他刚才紧握肖自在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他低垂着头，轻声道：“宝静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实是当你高高举起屠刀的那一刻，面对即将死在你刀下的生灵、或者人时请网开一面，给他们一条生路，在他们心中，你是慈悲的，这才是立地成佛。”

“我在佛门修行的二十多年中，一直都忘不了二十多年前，死在我手中的的那些人，他们临死前的眼重和表情，即使是保护区的狼，在面对我们大开杀戒时，也会心生畏惧，有的也会为了活下去，抱头鼠窜，所以，这二十多年的修行之路是在悔恨中度过的。”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同情我，我只是想让你在犯杀戒前放下屠刀……”

肖自在能感受到解通的慈悲还有对自己的惋惜，他是真的不想自己堕入深渊。

窦小春听到解通的话，不屑的道：“老和尚，你真是念经念傻了！这个世界总需要一些栖身在黑夜的人在黎明前斩妖除魔，对于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恶人，我不挺身而出，你不挺身而出，那么下一个受害的人有可能就是自己身边的亲人，所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有大彻大悟之人都曾无药可救，心不死，道不生，人的陌路，就是神的开始！”

肖自在刚要恢复一点清明，他在听到窦小春的话后又变得杀气腾腾：“我是个病人啊，我是个无药可救的病人啊，我是个畜生，我是个变态啊……”

“宝静！”察觉到肖自在突然攀升的杀气，解空感受到解通将要有危险，他急忙大喊道。

肖自在挣脱了解通的手臂。

解通意欲阻拦，被肖自在掀翻在地。

肖自在手中的手术刀插进了银狼的喉咙。

赵振子目眦欲裂，痛苦的大吼：“畜生啊，你竟然杀了我的小白！你……”

赵振子越骂越难听，肖自在似乎很享受赵振子又生气又没办法的样子。

“我割破它的喉咙，只是不想让它惨叫挣扎，比起它吃了的那些人来说，我觉得我还是慈悲的……趁着它还有一口气，我会剥下它的皮，它和那些屠宰场的牲畜一样，心脏还是跳动的吧，我会将你的灵宠小白的心在跳动的时候掏出来，摆在你的面前……感受生命不息……”

肖自在很平静的对赵振子说着自己心中的构想，赵振子悲痛欲绝，此刻的他哭求着肖自在，他真的太在意银狼了，他看着银狼从出生，一点一点的长大，这二十多年两人相依为命，浪迹天涯，银狼就是他的全部。

“大师，我的爷，你是我爹，求你不要杀它，不要折磨它，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窦小春看着苦苦哀求，有些语无伦次的赵振子，她甚至对赵振子这个昔日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生出一丝怜悯之心来，原来每个人在死亡面前无能为力时，都显得弱小而无助。

赵振子见肖自在不为所动，他对着解通求情道：“谭师兄，解通大师，小白是你和我一起带出来的，你救救它吧，你不是念佛嘛，你救下它，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解通看着哀求着自己的赵振子，还是有些意动了，他挡在了肖自在面前。

“宝静，适可而止！”

肖自在站起身来：“宝静？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宝静？”

解通也来了脾气，作为方丈，他不能由着肖自在这撒野。

“宝静，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行，可是这里毕竟是佛门之地，你怎么能这里杀人呢？”

“我已不是佛门中人，我必杀他！”肖自在杀气凛然，此刻他对杀了赵振子有着变态的执着，他目露杀气：“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肖自在的话刚说完，解空也是后背一阵凉意，暗叹：好强的杀气！

“畜生！你怎么能这样对方丈说话！”宝闻呵斥道。

“让开！”肖自在对解通不客气的吼了一声。

解通也感受到肖自在身上的杀气，他干脆双腿盘膝而坐，双手合十，挡在银狼和赵振子的身前：“你要杀他们，就先杀我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肖自在控制不住内心压抑着的狂暴。

“大慈大悲手！”

根据肖自在理解，改良过的大慈大悲手，威力甚至比如来神掌的威力都要更强一些，解通被肖自在一掌打在身上，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倒了墙。

“畜生！”

宝闻见肖自在把方丈解通打飞了出去，对着肖自在一拳打来，肖自在以掌相接。

宝闻浑身衣服鼓动，也是只有一掌，他被打进了身后的禅房中。

此时已经无人再阻拦肖自在。

肖自在看向赵振子，嘴角上扬，道：“你再叫啊，绝望的叫啊，我看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救你和你的狼？我杀完你的狼，会把你凌迟，关于凌迟，我很有经验的。”

赵振子内心绝望又恐惧，此时光是听肖自在平静的宣判自己的死法就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无法想象自己被凌迟时的痛苦。

赵振子的目光看向受伤未痊愈拄着台阶的解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声的痛哭起来，并且哀求道：“解空大师，我赵振子今年五十一岁了，我真的后悔了，请让你的徒弟不要再折磨我的小白了，他怎么对我，我都认了，我这一生作恶多端，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好下场，小白是我看着长大的，请你让你的徒弟高抬贵手，放了它……”

“解空大师，你不是以慈悲为怀嘛！你的慈悲呢？”

解空艰难的站起身，道：“宝静！佛门清净之地勿要再起杀孽……”

肖自在转身看向自己的师父：“师父，我说过，今日我必杀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