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提高调查效率，林扉与童薇光去了不同的班级。
当隔壁班爆发出洪亮的掌声与欢呼时，林扉所在的班级则是一阵不温不火的掌声，保持最低级别的礼貌。
颇有一种聚光灯打在垃圾桶上的既视感。
而林扉就是那个垃圾桶。
林扉强装淡定，内心万马奔腾，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班上突然插入一个白毛美少女，与班上突然冒出来一个身材平平、娃娃脸少年，待遇自然不一样。
班主任让林扉坐在角落的一个空位上，“正好…田阳晖今天请假了，林扉同学，你就坐在他的位置。”
“嗯，我知道了。”
就这样，林扉坐在角落的位置，默默旁听。
上课到一半，他还找上傍边的同学，问了一下：“你们知道人偶姬吗？”
少年们摇摇头。
有一个女生知道，“我听说过，好像是专门cos魔法少女的COSER吧？”
林扉直奔主题道：“嗯，就是那个！她是不是在你们学校？”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至少我没有听说过，要是那么火的人在我们学校，我们一定知道。”
“那也是…”
如果哪个学校、哪个班上有一个全网粉丝超过200万的COSER，这事儿得闹翻天！
聊着聊着，话题就开始偏了。
这个女生开始聊一些关于一中的话题，附近的男生也开始八卦隔壁班的白毛美少女。
嗯…
这就是普通班，高一同学们的求学之心，暂时就这种程度。
林扉没有资格贬低这些人，光论学习水平，自己可能还不如这些人，单手托晒，望着窗外的风景，久违想起温静怡。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的初恋女友也在西城区上学，貌似是第四中学，距离这里应该也不远。
当然。
也就是想一想，不可能去找她。
一方面是人家是寄宿生，今天周一，根本出不来；另一方面是两人都已经分道扬镳，再次相见，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与其相视无言，倒不如就这么相忘于江湖。
不管怎么说。
第一天的交换生活结束了，毫无收获。
林扉和童薇光不需要晚自习，下午五点放学后，乘坐公交车回去东城区，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上车后，林扉习惯性戴上耳机。
他并不是音乐发烧友，听的都是一些烂大街的流行歌曲，却总有这么一个习惯，一方面是觉得这样子很酷，另一方面是觉得这样子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社交。
公交车行驶在国道上，经过东西城区交界处的一个小镇时，童薇光注意到其中一个路口，上面的路牌写着——小镇。
“林扉，你家是不是在那个小镇？”
本以为少年戴上耳机，听不到自己的发言。
让她没想到的是，少年看看自己，又看看那个路牌，摘下耳机，看似漫不经心，眼中藏着别样的思绪，道：“嗯，那里是我家所在的小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被标记为失踪人口，你不是用你的身份证帮我解冻不少软件吗，当时有见到地址。”
“哦。”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在遇上谭姐姐前，童薇光流浪太长时间，个人身份已经被冻结了，林扉怕她用不了社交软件，使用自己的身份帮她解冻了。
她亲眼见过少年的身份证，知晓老家位置并不出奇。
“来都来了，下一站就是你家，都是顺道，要不要回去看一看？”
言语间，童薇光忽然想起，自己对于少年的了解程度并不高，只知道是离异家庭。
仔细一想。
两人是今年三月相遇，目前都已经九月，时隔半年，少女都没有见过少年回家，真正的家，而不是寄人篱下的地方。
童薇光不是一个体贴的人，纯粹是在家的话题上有些敏感。
她害怕少年有一天会变成像自己一样的人。
人，一旦走得太远，总会遗忘归家的路。
听到少女的建议，林扉故作漫不经心，眸子闪过一抹不自然，道：“算了，下次吧，这么久不回去，家里得多脏，一下子回去还要搞卫生。”
“噢。”童薇光没有强求。
紧接着。
林扉摘下其中一个耳机，递给了童薇光，“正好到你最喜欢的歌，一起听吧。”
“好...”
廉价的耳机中传来略显磁性的歌声，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歌手在哭泣，还是耳机质量问题。正如我们搞不懂自己的心情一样。
......
紧随而来的三天。
林扉和童薇光继续以参观学习的身份留在华侨中学，普通班、重点班、精英版，以及火箭班。
这么说有些不好听，却也是直观感受。
普通班还算是充满活力、朝气满满。
越往上，越是沉闷。
怎么概述呢？
有一种流水线的美。
到了周五，林扉和童薇光不用再固定在某一个教室，而是在校园范围之内自由参观。课间操那会儿，两人坐在校道一侧的长椅上。
“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今晚回去跟谭姐姐说明情况吧。”
林扉的心态偏向打工人，虽然完成任务的奖金很吸引人，但实在完成不了，那只能放弃了。
童薇光点点头，“暂时只能这样，毕竟都在华侨中学待了一周，再这么墨迹下去也没有意义。”
就在两人聊到这里的时候，一个男生从队列中走了出来，看样子是身体不适，出列了，那是一个阴沉的身影。
林扉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么巧？”
“怎么回事？”童薇光问道。
“那个男生，我遇上过好几次了…漫展，西城区广场，以及这里。”嘀咕之际，林扉意识到什么，“该不会是方向错误了，魔法少女全是男生！？”
嗯。
是的。
调查这么久，先入为主默认人偶姬是女性，一下子把调查方向反过来，似乎有了新的破绽。
下一刻，林扉连忙掏出手机，可惜的是没有反应。
童薇光也使用感知能力，眉头紧锁。
“怎么了吗？”少年疑惑道。
“一瞬间的反应，又消失了。”
听到这里，林扉觉得足够了，一瞬间的反应足以说明这个人的问题。
等到课间操结束后，林扉和童薇光跟踪那个阴沉男，却是停在了第一天的普通班上，暗中观察才发现，这个男生坐在林扉坐过的位置上。
原来第一天请假的男生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