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外的收获

穆斌看了看三人,都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学长们,也没客气,既然来了就要顺利的把任务完成,以后我还要仰仗他们为我说话。

“现在我们目前只能确认张敬尧以及他的副官、参谋、护卫的信息,当下最重要就是要抓紧时间确认其余9个房间里到底有没有住着日本宪兵,我通过前台登记处也打听了,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怕引起怀疑,就没有继续打听。”

“现在不管有没有日本宪兵在不在里面,我们都要抓紧时间,抓住任何机会,对张敬尧采取行动。”王天木说道。

陈恭澍补充说道:“今天孙传芳都跑过来了,说明他们在加快在北平,天津暴动的时间,我们也要赶紧行动起来。”

“是的,我们要抓住一切可能成功的机会。我是这么安排的,两位站长看看可不可行?”

两位站长也没说话,穆斌接着说道:“明天上午白长官就在大堂休息区,喝茶看报纸,张敬尧毕竟需要联系以前的旧部,估计会乔装打扮离开饭店。一旦有这样的机会,立即动手,我会配合白长官一起行动。”

“陈站长,王站长分别和白长官轮班,如一人每天都在大堂休息,一定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怀疑。通知程山海,戚南谱两人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一直在外面等,一旦发生枪战,及赶到饭店门口,随时能够接应饭店内人员离开现场。”

“以现在有限情报来看,目前刺杀张敬尧的行动都不成熟,我们也只能继续等待,各位长官,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

王天木,陈恭澍,白世维三人听完之后,都非常清楚自己的情况,表示同意。

白世维拎着个包袱交给穆斌说道,“你昨天说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晚上夜探东厢房三层时,多加小心。”

“谢谢白长官。”穆斌接过包袱,离开了房间,心想三人还要商量,同时我不能在外面呆太长时间,一旦张强找我,人不在地下二层,很容易引起怀疑。

回到了自己的杂物间后,开始查看包袱里的东西,发现东西还挺全的,稍做整理,开始休息。

晚上12点,北平城再次被夜幕笼罩,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饭店地下二层的工作人员,经过一天的工作,疲惫不堪,早已入睡。穆斌穿好夜行衣,打开房门,查看走廊没有异常,背上包袱,快速走向四楼。

这次不用通过客房攀爬,四楼中间有个可以直通塔楼,塔楼里是发电机组,以满足饭店内的用电需求。

来到楼顶,走到东厢房大概323房间上方的位置,固定好绳索,开始慢慢地把绳索放下去,看着它一点点地垂向三楼。

双手带好手套,抓住绳索,一只脚试探性地踩在墙面上,身体微微后仰以保持平衡,开始小心的移动脚步,一点一点地沿着绳索往下滑。

每下滑一段距离,都格外谨慎,生怕发生声响,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绳索摩擦出细微声音。

随着下滑慢慢靠近323房间的窗户,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踩在窗沿上,轻轻地喘着气,平息内心的紧张。

穆斌小心翼翼地将包袱里的镜子拿出来,将镜子的边缘伸下去,通过调整角度,让镜子反射出房间内的景象。

调整好角度之后,通过镜子的反射看到床头灯里散发出微弱的光,床上躺着一人,打着轻微的呼噜声,穆斌静静的看着房间里的布局。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轻轻的扣门声,紧接着床上的人从枕头下拿出手枪,开打保险栓,走到门前没有说话,就听到门外轻微的说话声,门开了。

走近一人,说道:“司令,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好了,东西都在这里。”

“嗯,你上楼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

“司令,你放心,我上午去的花旗银行,由于金额数量太大,一下子换成美金、英镑,花费时间较长,经过反复确认无误后,出门担心被人跟踪,辗转了几次,才回到饭店。”

“你现在住哪个房间?”

“司令,我住在一楼,你安排我观察饭店有没有异常,除了今天不在饭店,这几天饭店大厅没有什么异常,和往常一样。”

“嗯,很好,你继续观察,如有异常,及时向我预警。这次我们起势成功,建立了华北政权,你大功一件。”

“谢谢司令,您也早点休息。”

“司令,花旗银行?”穆斌听到里面的对话,这个司令是张敬尧没错,八字胡,下巴有一撮黑毛。花旗银行换成美金支票的钱,应该是板垣征四郎给他暴乱的经费。

穆斌听完他们的对话之后,继续观察着房间里的动静,就看张敬尧轻轻关上房门,左手拿着枪,右手拿着那个公文袋,坐到床沿上,放下手中的枪,拿出袋子里的票据,数了数,嘴角上扬,眼睛微微眯起,脸上充满抑制不住的激动,再次把票据塞进袋子里。

站起身来,走到衣柜前,拉开抽屉,把文件袋沿着抽屉下面的缝隙塞了进去,再把抽屉推上去,张敬尧看了看衣柜,没什么异样,把床沿上的枪再次放到枕头下,接着睡觉。

穆斌看到这里,东西放在衣柜抽屉与隔板缝隙之间,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心中暗暗的思索,民国时期这些人,各个都是老狐狸,老奸巨猾,以后不管做任何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穆斌沿着绳索爬回楼顶,身体微微颤抖着,四肢因为刚才的用力也有些发软,肌肉还处于紧绷后的酸胀状态。穆斌努力的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尽快平复下来,同时警惕着观察着四周,以防有任何风吹草动。

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整理好东西,快速回到了地下二层的杂物间。

躺在床上,开始分析刚才听到和看到的信息,张敬尧一个人住,旁边两个房间已经能够确认是他的参谋副官一群人。张敬尧还安排了暗子在一楼,观察饭店的可疑人群,应该知道国民政府要来暗杀他。日本给到暴动的经费被他换成了一叠美金支票,应该是暴动失败后准备逃亡海外。

穆斌想到这里,觉得应该把这个信息赶紧传递给陈恭澍他们,不然他们在大厅里的行为很容易暴露。

想想时间已经很晚,还是明天一大早过去通知陈站长,汇报今晚探查的情报信息。

次日清晨,穆斌早早的就起来了,大家都准备去地下一层吃饭,穆斌跟那群工作人一样,随着大流一起。

很快吃完早饭,趁大家都还在食堂吃饭聊天,没人注意到他,悄悄的离开。

快速来到了二楼陈恭澍的房间,轻微有节奏的敲门声,门很快的打开,白世维还是像往常一样警觉,看看走廊,没有异常后关上房门。

陈恭澍问道:“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穆斌回答道:“陈站长,我昨天晚上听到...”

穆斌把暗哨的事说了一遍,陈恭澍听完之后,吓的一身冷汗站起来,说道:“这个情报太重要了。”

又忙说道:“白世维,你赶紧通知程山海、戚南谱注意隐藏车辆,别让人发现可疑。我现在去找王天木,要重新商议暗杀张敬尧的行动计划。穆斌这次这是辛苦你了,你也赶紧回去,不要被人发现,自己小心。”

穆斌没有把花旗银行的事情说出来,非常清楚,在这个乱世要立足,除了有能力,有靠山,最关键的是要有钱。一旦暗杀张敬尧成功,我就去把那钱拿走,谁都不知道钱去哪了。

穆斌接着说:“今天我会尽快摸清东厢房其余9个房间的情况,有消息,我会及时汇报。”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穆斌再次回到了饭店大厅,时间还很早,又像前两天那样,跟前台登记的地方闲聊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从楼梯那里出来一群宪兵,身着深绿色的制服,携带着三八大盖,腰间配备了王八盒子,穆斌站在那里没动,就看着这群宪兵离开了饭店。

赶忙问前台登记的人怎么回事。

前台工作的人说道:“这群日本人就是住在东厢房那一片的,白天出去,晚上回来住,好像回旁边的军营里去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哦,那我昨天早上怎么没看到啊。”

“你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去了。”

穆斌没有再问,赶紧转移话题,聊其他的去了。只要有人进饭店,穆斌总是第一个冲过去,提供饭店的服务。张强时而会在大厅里,看到穆斌工作卖力,也不免露出赞许的笑容。

上午王天木和那个女的又出来了,依然坐在大厅休息区,看着报纸,那个女人喝着茶。

一会大厅又出现了一个人,穿着蹩脚的西服,也坐到了大厅休息区,佯装拿起报纸,不过没看报纸,反而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人一样。

穆斌看到这个人就是昨晚在张敬尧房间里出现的那个暗哨,王天木看了会报纸,无意间看到穆斌,从穆斌眼神中,很快明白那个暗哨已经出现,就在他旁边的沙发。

王天木放下报纸,看了看那个人,就看到那个人也看着王天木,很快就看向王天木旁边的女人。王天木站起身,那个女人也跟着站起来,挽着王天木的胳膊,开始往饭店大门的方向走,走到旋转门的时候,没有回头,就直接出了饭店。那个暗哨就一直盯着王天木两人离开,又开始假装开始看报纸,四处张望。

不多时,陈恭澍,白世维两人下楼来,看到穆斌在饭店门口站立着,穆斌无意间使了一个眼神,两人很快明白。陈恭澍走向了大厅休息区,白世维去了前台登记处。

陈恭澍也拿了份报纸佯装看着,同样也发现了那个暗哨,那个暗哨看到身边坐着一个人,也开始打量,同时也看了看前台登记处的白世维。

六国饭店的房间有小300间,平时客人就很多,就看到楼梯陆陆续续有人下来了,也有客人走进饭店办理入住的。

大厅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就看到那个暗哨不停的扫视人群,穆斌也一直注意着这个人。

没多时,白世维走到陈恭澍坐的沙发边上说道:“老板,事情办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陈恭澍放下报纸,站起身没有说话,往大厅的旋转门走去,白世维跟在身后。

穆斌微微的皱着眉头,明眼人一看两人,就是军人,那挺拔的身躯,于是忙跑到旋转门,协助开门,走到陈恭澍身边说道:“长官,麻烦佝偻点,不然很容易暴露身份,”

陈恭澍听完之后,马上微微的佝偻着,白世维也是有样学样。

穆斌就这样忙忙碌碌工作了一天,那个暗哨坐在休息区四处观察了一天。大厅没什么人了,那个暗哨也消失在大厅中。

当穆斌准备回地下二层的时候,就看到饭店中间旋转门两侧打开了,进来了两队日本宪兵,再次走进了饭店,上了楼。

数了数,18个人。穆斌走到前台登记,又以这群人为话题问道:“那个三楼东厢房那一片是不是都住着日本人。”

前台说:“没有,有三个房间住着与日本做生意的天津商人。”

“知道了,去过两次。他们好像从来不下楼的。”

“是哦,好像他们的饮食都是由专人送过来的。”

旁边的人说道:“他们在饭店都住了好几天都没下楼。”

“胡说,中间有出去过,之前和日本宪兵一起出去的。”

就这样你一句,他一句,我一句围绕着三楼东厢房的又胡扯了半个小时。

就这样连续过去了两天,王天木,陈恭澍,白世维也非常的着急,上面下达的命令是十天内,必须除掉张敬尧。

这天早晨八点左右,王天木接到前台转接的电话,是西服店应老板的电话,说天津大老板的西服已经做好了,准备送过去,问他还在不在饭店。

王天木随机应变,让应老板先别来饭店,说现在有事要谈,刚好经过他的西装店,让应老板等他。

东四南大街到六国饭店也就3公里,开车十分钟就到了。王天木,戚南谱,程山海很快就来到了西装店,立刻亮出自己特务处的身份,与这个应老板说明了来意。

知道今晚张敬尧要参加一场很重要的宴会,所以让应老板加快时间赶制出西服,让应老板以试穿西服为由,如有不足的地方,现场就能改进修补西服。

应老板开始还很犹豫,听说这个订制西服的老板是个大汉奸,要在北平搞暴动,心一横,也就同意了。

王天木看看手表,让戚南谱留在这里,自己和程山海回饭店,回到饭店后,打电话通知戚南谱,让应老板打电话给张敬尧,只要张敬尧答应出门试衣服,你们赶紧打电话回来通知我们,暗号是:“王老板,你要买的东西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来取?”“好的,现在就过来。”

王天木私下和戚南谱说:“打完电话,暂时不要离开,监视这个应老板,如有异动,直接击毙。如没什么事,过半个小时再走。”

王天木说完之后,随即和程山海回到饭店,通知陈恭澍,白世维随时准备行动。程山海听到要马上行动了,心中特别高兴,等了三天,终于可以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