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楚玉雁

覆灭的楚家留有一枚暗子，便是六皇子府管家楚玉雁，楚家在大干各地仍留有许多零散兵力与死士，是楚家留下的最后一点底蕴，大多是仍忠于大干的小股兵力，慴伏在深山密林或有志人士收留。

例如赣洲的赣州城，城主便收留了八千干军，全国各地零总加起来高达数万之众，只待某一日有人能登高一呼便化零为整。

而众多孤军基本依靠楚玉雁调度维持，京城内消息较为灵通，各地军队有动静楚玉雁会第一时间通知该地隐士撤离，楚玉雁的这只暗军自号应天军，意涵应天顺时，受兹明命。

看着祠堂中韩家先祖排位，从曾经的皇陵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移入这破破小小的祠堂，这之中不仅韩家，也不乏先烈祠中的祖辈先贤，侧边的楚家更是占了大半位置。

目光如死灰，语气毫无任何生气，韩韬淡淡道。“三年了，玉雁，你可曾怨过我？”

“殿下，玉雁惶恐。”楚玉雁闻声扑通一声跪下。

“就算你不怨我，我也怨我自己。”韩韬轻轻扶起楚玉雁，手触碰的瞬间娇躯一颤，英气的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韩韬。

“我怨我没有足够的能力，我怨我终日无所作为苟且偷生，我怨我无颜面对大干忠良，我怨我没见到母后最后一面，你知道吗玉雁？我甚至怨我没有在三年前与父皇母后一起死在妖妃手上。”

“殿下…….”

每说一句楚玉雁的眼眶便红了一分，未等韩韬说完最后一个字，楚玉雁两行青泪已落，或许是家破人亡的孤独，又或许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病相连，最后二人不知何时交拥在一起，良久才分开。

“好了玉雁伤春悲秋到此，下来陪我练练。”语罢韩韬起身到一旁移开木桌、地毯，一个地道暗门映入眼帘，拿着油灯便缓缓步入。

祠堂里的密室是韩府上上下下齐心努力刨出来的，如有些修为傍身的，内力掌握足够熟练便能悄悄包覆砂石，出外后一点一点洒在路上，而为普通人的丫鬟、家丁只能藏于衣袖鞋袜甚至口腹，没错，就是真的吃土，韩府中所有人无一不是对妖妃深恶痛绝，因此没有任何人生出一句怨言，甚至所有人都自动自发的行动。

轻轻擦拭泪痕简单整理一下衣着，楚玉雁快步走下，此时韩韬已经点亮了密室内大半的油灯，四周不少陈旧的兵器，京城乃天子脚下，要走私什么兵器更是难上加难，密室内不少武器都是以农具改造而来。

农具不同于兵器，用的铁大多品质差劣，易断易卷刃，想用这些东西做任何事无非天方夜谭，但两人也只能在现有的条件下对练。

“殿下，恕属下造次了。”楚玉雁枪尖一动，属于先天境的威压扑面而来，韩韬长剑出鞘，后发先至“叮”的一声打在枪尖，轻松的弹至一旁，楚玉雁细腰发力，长枪一横又扫了过来，楚家枪的精髓杨玉雁已经琢磨了八成，再有一些时日，或许待她步入出神境，感知能力进一步提升后就能枪法大成。

至于韩韬，或许是刚刚真切流露造成的影响，武帝剑法中每一砍一劈无一不泄漏出帝王气息，甚至隐隐浮现出帝王法相的轮廓，证明韩韬已经踏入半部出神境，对精神力控制力越来越高。

最终以韩韬横剑于楚玉雁脖颈收场，而楚玉雁的枪刃离韩韬的后颈一寸，二人半招之差，整个韩府上下就杨玉雁跟自己旗鼓相当，二人自两年前密室落成便时常在内交手，短短两年时间各自从养脏境提升至先天境与半步出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