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蛛丝马迹

四大名著《西游记》中，有这么一个剧情。

唐僧师徒四人西天取经，途径比丘国，发现比丘国国王身染重病，听信妖言，要用一千一百一十个男孩的心肝做药引，为此传下圣旨，命百姓选送小儿，装入鹅笼，听候使用。

以人的心肝为药引炼丹看似荒谬，可实则在唐朝时，却真有这类的事件记载。

唐武宗在位时期信奉道教，且十分痴迷于神仙丹药，深信丹药能让自己长生不老，他供养了很多道士，让这些道士替自己自己炼制丹药。

而据说当时有一个假道士向唐武宗献上了极其荒谬的仙方，以十五岁的童女童男心做药引，且必须是童男的心和童女的心各一个才能炼制丹药，多次服用后便可成仙得长生不死。

唐武宗信以为真，便下令将当时有些地方划为“道”区，这些地方每年都需要进贡一对童男童女的心，以作药引。

但唐武宗却并没有美梦成真，得到他想要的长生，反倒是成为了唐朝第一个死于吃多了丹药驾崩的皇帝。

这事情虽然听起来残忍又可笑，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长生不死的方法，即使身为大唐皇帝都无法免俗，被所谓长生蒙蔽了双眼。

但当亨利在电话中提到命案死者的体内都被挖去了心脏时，孙岩下意识感觉到这件事情或许会和长生丹有所联系。

‘当失去所有的希望，为了生命就会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去尝试活下去的方法，哪怕打破禁忌’

这桩命案的凶手难不成是一个即将命不久矣的人？

所以才会想要追求长生，让自己的生命能够延续下去，而打破禁忌指的搞不好就是为了得到心脏而不择手段。

孙岩眼前一亮，低声催促道：“亨利，你快去查一查沙角区甚至是整个圣安娜市最近几个月的离奇死亡案例，顺便调查一下这些案例里的死者有多少同样也是身体出现了心脏缺失的情况。”

“好，我现在就去办，对了杰克孙神父，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命案现场看看，我可以开车接你。”亨利没有废话，立马应允了下来。

“我已经在这了，你先忙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

孙岩挂掉电话，站在原地想了想，径直朝着天台大门走去。

走廊外边，那个白人正对着墙边的水龙头接水，准备刷牙洗脸。

“来一根？”孙岩拿出根烟递了过去。

“oh！警官你可太客气了。”本来还打算刷牙的白人连忙放下杯子，接过烟非常娴熟的点了起来，继而吐出了一条长长的余烟：“没想到这片街区的警局竟然会招聘一个黄种人，你看起来比那些白人好相处多了。”

在北美有些城市，亚裔的受尊重程度甚至还不如黑人，敢欺负黑人分分钟就能给你冠一个歧视的头衔。

但欺负亚裔，影响力可能跟不让鱼儿骑自行车一样大。

孙岩靠着门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迈克尔.皮特，警官你称呼我皮特就行，如果你是来调查公寓里的命案，我可能没办法帮上你的忙。”

皮特耸了耸肩：“我虽然住在7楼，但平日里跟公寓里的住户完全没有任何交际，甚至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对那些住户的情况也完全不了解，唉，那个凶手的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了，不过现在的好消息是我也许能靠着这件事情，在下个月让公寓主人再给我降低一些租金。”

看着皮特咧着大牙得意的偷笑，孙岩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确实很残忍，问你件事情，前天晚上1点的时候，你在公寓里吗。”

“前天？在的，说起那天晚上我还有点印象，本来我睡得好好的，就听到外边走廊上突然响起很吵的叫声，吵得我根本没办法睡觉，我一开始打算出去制止他们，可想起公寓主人叮嘱过我不能被公寓里的住户发现，我就没出去，后来外边吵了好久才恢复安静。”皮特思索了一下，肯定的说道。

孙岩问道：“他们？人有很多吗，都在吵些什么。”

“我想想……不好意思，他们说的那些话不是英文，很像是东方人的语言，我听不懂，而且我当时很困，也没有多听，不过人声确实挺多的，感觉能有十几个人，男女都有。”皮特将烟头丢在地上，开始了刷牙。

对于他这番说辞，孙岩一时间不免更加一头雾水。

他一路走上来都在用天眼查看，并没有发现到不对劲的地方，哪怕那个用来烧纸钱的铁盆也是相当普通。

看起来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难怪任务难度也是孙岩目前接过的任务里面最难的一个。

“走廊上那个铁盆你知道是谁放在那的吗，我看里面烧了不少的纸钱。”

“知道，是2楼的住户，一个亚裔老妇人，我总觉得她脑子有点问题，老是自己一个人来到7楼往那个铁盆里烧纸，还总是蹲在墙角念叨着很古怪的话，就像是咒语一样，每次她上来我都会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声，说实话她看着有点邪门，我其实很怕她。”

皮特一边刷牙一边跟孙岩交待情况，他所说的这些事情都没有出现在亨利给他的档案里。

也不知道是亨利疏忽了，还是连他都没有发现到这个7楼住户的存在，才导致遗落了这些信息。

“好，谢谢配合，你继续刷牙吧。”

孙岩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去，在皮特身上也看不出太大的问题，看来想要破解‘门’的真相，只能等到晚上再来看看了。

“等等警官，我觉得有一件事情比较奇怪，或许我应该跟你说一下。”眼看孙岩要离开，皮特突然追上来神秘的小声说道。

孙岩回头询问：“什么？”

“我怀疑这幢公寓不知道哪个屋子，每天晚上都有人在烧东西，那味道都顺着管道飘到楼上来了，是一种很奇特的味道，很难描述。”

“这样啊，我会去调查的，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警官你太客气了，你是我见过第一个会给穷人分烟的警官，这事情我都没跟别人说，只告诉你了。”

走出公寓，孙岩站在路边望着街道对面开着的24小时营业便利店。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想要完成限时任务，就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做更多的事情，这才能够探破谜团的真相。

“今晚就不回墓场了，在这家店里守着，我倒要看看晚上1点这公寓的7楼会不会出现那扇不存在的门。”孙岩心里暗道。

嘟嘟嘟。

这时，孙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又是亨利打来的。

“喂，是调查到新线索了吗？”孙岩接通问道。

可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阵急促的求助。

“杰克孙神父，你现在能不能赶紧来克利勒夫医院一趟，那个精神失常的警员现在出了大问题！oh my god，这可真是见鬼了。”

电话戛然挂掉，仓促的让孙岩有些意想不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电话里亨利的声音很是慌乱，颇为严重的样子。

他还是迅速招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立马赶往市里的克利勒夫医院。